夕清浅拖着酸痛的身体,顶着一头没有梳理的乱发飞快地往餐厅跑去。
她可不会认为昨天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湛北宸就会对网开一面。湛北宸对她从来是床上温柔,下床冷酷。
跑到餐厅,湛北宸果然在。
夕清浅呼了一口气,一看墙上的闹钟,七点四十六。
“爵爷,我去你房间了,你没有在。能不能,不要算我迟到。”夕清浅站在他旁边,忍着身体的不适,气息狂喘地解释。
她真的,不能再被扣钱了。
湛北宸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看着穿着浅黄色吊带睡裙的夕清浅,她的头发有些蓬乱,灵动的大眼里闪着几分着急。
她的睡裙几乎都是爱莎准备地为他们两人的夜间生活增加情趣用的,这件睡裙半透明,她刚刚起床,里面一切真空。
湛北宸的脸色一沉,重重地将手里的刀叉扔在桌上。
这个女人,那点钱就那么重要么?穿着昨晚和他亲热时的衣服就跑到公共场合来。
佐唯和罗依等人都看直了眼,回过神来后连忙垂下了头,生怕湛北宸生气责罚。
看着他脸色巨变,夕清浅心里更是堵得又酸又涩。表白了又怎么样,除了让自己变得更卑微,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忍着心里的酸楚,低下头,看着脚尖急急解释,“我真的先去了你房间。”
因为在同一层,又扑了地毯,早上她去他房间的时候都是光脚跑过去的。这会子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光着脚跑到餐厅了。
“夕清浅,你穿这样,是要勾引谁?”湛北宸冷漠地扫着她若隐若现的春光,和那暴露在空气中青紫时,脑子里不由浮现昨晚的缠绵,不由喉咙一紧。
夕清浅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穿着昨晚的睡裙跑下楼来了。
因为客房的隔壁就是主卧,楼上都是女佣。以前她为了方便他,都是套了开衫就走过去。今天因为时间紧,竟然连开衫都没套就跑过去。现在,还以这副模样出现在餐厅里。
夕清浅简直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竟然为了那一点钱连形象脸面都不要了。她怎么活成这样了。
他突然站起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客房走去。
他的声音冷酷无比,“夕清浅,是你自己要勾引我。就该承受后果。”
夕清浅简直就是被扔回床上的,还好床软有弹性。否则她的后背又该被撞痛了。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的身体已经覆了上来。
“别别,要迟到了,今天早上九点半有例会。”夕清浅结结巴巴地提醒他,尽着自己的秘书职责,“你,你还是赶紧喝我的血上班吧,迟到了不好。”
湛北宸的眼里氤氲着浓浓的欲色,“是你勾引我的。”
“对不起,我找不到你,一时情急。真的,求你,求你。”夕清浅急得不行,双手合什不停作揖,“虽然我名义上是你的妻子,可是连着两天不上班会被人说闲话的。真的。”
然而,话音刚落体内一紧。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你怎么可以……”
湛北宸上身是笔挺的三件套,风姿华贵,可是腰线下全是马赛克。因为昨夜她没有清洗,哪怕没有准备好,他进入的也很顺利。
“你是我的夫人,谁敢说你的闲话。”湛北宸飞扬了眉眼看她,眼底一片秀色。
夕清浅怔怔地看着他,声音很淡,很轻,“今天,你不去找凯伦了么?”
“闭嘴。”湛北宸突然恼羞成努地捂住了她的嘴,身体却更狠的律动。
夕清浅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看,他知道,他知道自己有喜欢的人。可是,却还是要来折磨自己。
她可怜巴巴地想要推开他的手,可是,怎么都推不开。直到最后,湛北宸看着她翻着白眼,要喘不过气了才松开手,但还是残酷地警告她,“不许说话。”
夕清浅顺着他的胳膊坐了起来,腿圈住了他的紧瘦腰身,把自己纤瘦无比的肩胛送到他的唇边,“你,咬我吧。”
她不想一会再要再浪费时间。
湛北宸一低头,真的一口咬住了她深圆窄小的肩头,然后狠狠地用力。
这次并不像以前一样了血即止,而是不断深咬入骨,痛得她不由自主地往后仰起了头,发出惨烈的叫声音。
好痛……
拇指抹去唇角的血迹,看着女人眼底带泪的委屈。湛北宸唇角一勾,“怕痛以后就别乱说话。”
夕清浅没有说话,不说凯伦就不存在了么?不说就能改变一切么!
他从她体内退出来,走进浴室十分快捷地收拾好自己出来时又是风华无双尊贵无比的模样。
夕清浅的身体一直在抖,不知道是痛得还是累得。
他出来的时候她正哆嗦着走进浴室。路过他身边时,他拽住了她的胳膊,“我做准你一天假。”
“请假要扣一天的工资,我不请。”夕清浅摇摇头。她默默地想收回手,可是抽不动,有点祈求地看着他,“爵爷,请让我过去。”
现在开始洗漱完,她不吃饭赶公交可以赶上。
看着她安守本分,规规矩矩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这个样子真刺眼。却因为挑不出什么错,竟然就不由自主地收了手。
她的速度真的很快,但是走到门口看到湛北宸的车时还是吓了一跳。
他竟然还没有走?!
“夫人!”佐唯站在车边恭恭敬敬冲她鞠躬。
夕清浅让过身,有些迟疑,“爵爷,还没有走吗?”
佐唯看了她身后一眼,闷闷地应了一声,“是的。”
夕清浅疑惑地转过身就看见,湛北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身后,淡淡地开口,“上车。”
犹豫了一下,夕清浅还是上车了。
坐在他的身侧,跟他保持着距离。
“谢谢!”她低声道谢,如果这个时候去搭公交,不一定能赶上了。
湛北宸看着手里的文件,不紧不慢地回答,“看在你昨晚深情表白的份上。”
夕清浅脸上一热,然后说道,“其实,爵爷,昨天晚上的话,您就当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好了。您也就当没有听到过。是我的自不量力,让您见笑了。”
湛北宸握着文件的手一紧,抬头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样子,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
可是,明明这又是他所希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