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筝儿刚一戴上,看着远方忽然怪叫一声,“二叔居然能看得那么远!” 她透过元镜看到数十丈外的确有两个影子般的人儿,只是终究太远,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我用内息感受到的,两个习武人士,修的灵鹫功……” 男子还未完,筝儿嘟着嘴,道:“灵鹫宫?那是哪儿?” 男子没理她,道:“一个练了灵鹫功的前三层,一个练了灵鹫功的后三层,两个急功近利的废物……” 他只这一句话,仿佛只走了几步远,竟刹那间到了那两饶眼前。 筝儿坐在他肩膀上,却早已感到他行步如飞。 那两人似也察觉到远处有好手的内息,正在交谈,忽然一抬头,看到那人肩膀宽阔,腰背挺直,竟已到了自己面前! 两人看起来都是二十余岁,手中各是一柄银蛇剑。 银蛇剑和普通的钢剑不同,晃动如银蛇,对招时最是出其不意。 筝儿伸手将鼻梁上的两枚圆片一转,看着面前的两人,吐了吐舌头:“这两饶鼻毛好长!” 她将圆片翻转,看近处的人便异常得清。 “对眼睛不好,拿下来。”男子道。 筝儿“噢”的一声将元镜上移,架在额头上。 这两个年轻人,一个叫金虎,一个叫金龙。自习武,在称赞中长大,算得上有些本事。 他们练的内功名为“灵鹫”,剑法则为“飞龙六式”,也打败了不少人,一直想找更厉害的人较量较量,于是四处寻找高手。 这倒像那些有钱之人,花大价钱买了什么东西后总想晒出去让人瞧瞧。两人想让人瞧的正是他们修炼的武功和剑法。 两人也是刚到附近,察觉到远处有人,金龙道:“内息飘忽,武功不济的也敢入关。” 金虎道:“给他点教训,就让他滚回老家去吧。” 两人正着话,男子便到了近前,都是心中一惊。 金虎手中长剑架起,道:“阁下好快的脚法。” 金龙道:“既照面了,便试试手吧。” “看你们自信的样子,像是也打败过什么人。可惜你们打败的都是些虚有其表之人,而你们也只是比虚有其表强上那么一点,于是便觉自己有本事了是么?”男子道。 金虎笑了笑,道:“阁下的嘴巴很利,不知阁下的兵器有没有这般利。” “走吧。” 男子肩膀上依旧坐着筝儿的身子,他两个字完,就从二人之中走过。 金龙面色忽然变得阴沉,道:“你表面不为所动,其实内心吓得要命对么?我早已探测过你的内息,飘忽不定,犹如水中浮萍……” 金虎冷笑道:“这样的人入关也是被杀,也不知你为何还要带这么个女孩来送死。“ 两人已连“阁下”都不称呼了。 他们这般着,男子却偏偏表情未发生变化,身子也未颤动一分,像是真的丝毫不惧。 越是这样,两人心中的愤怒便越如火焰般被点燃。仿佛有钱人炫富时,旁边却有人或冷眼旁观,或熟视无睹。 他们不认为自己炫富有什么问题,只会认为那些人是在装作不羡慕——毕竟有钱人就该被各种人吹捧,而在某些领域能力强又有本事的人,就该受人们跪拜。 “武功不济,定力倒是十足,出手吧!” 两人对敌过不少人,但都是一对一。因此金虎率先持剑刺向男子。 他这一刺不过是个虚招,想引得男子动手。 长剑刚刚刺出,突然他眼前一空,男子身形已到了两丈之外。 金虎大怒,扬剑便要追去。忽然感到一阵风沙吹来,而那阵风沙,赫然来自自己手中的那柄银蛇剑! 只见剑身如沙粒般抖落,一阵风吹来,飘然而逝。 金龙双目瞪视着男子的背影,忽然身形一跃,自上而下向男子刺去。 他看似只刺出一剑,柔韧的剑身晃动间却已舞出七八下不同方位的攻击。 这正是飞龙六式中的绝学,对方一双空手如何也难以抵挡。 筝儿正坐在男子肩头,忽然回头,双臂撑着他的肩膀直起身子,扬起脸面,嘟起嘴巴,冲着那迎来的剑劝呼呼”的大口吹起气来。 刚吹得一下,那剑刃已到眼前。吹得第二下时,似影咯”的一声轻响。 剑刃砰然碎裂,化作一片银色粉屑,掉落在地,融入荒漠,如何也找不出来。 筝儿“嘻嘻”一笑,回头道:“二叔,我厉不厉害?” 男子却只是点零头,继续向前走去。 金虎飞身赶来,看到金龙和自己一般手中徒剩个剑柄,连护手部分都已消失。 他大惊道:“那、那个女孩究竟是什么来头……” “女孩?”金龙扫了金虎一眼,道,“你以为是那个女孩出的手?” “我分明看到她……”金虎想起她吹气的模样,不禁道。 “是那个男的。”金龙截口道。 金虎道:“我知你不愿承认那女孩武功高,但那男的的确没有动手,他即便是动了一根手指头,我也能察觉到!” 金龙言语变得平淡起来,似意兴萧索,道:“那男子不过是在她吹气之时,瞬间释放了真气。” 金虎闻言一愣,忽然大笑起来:“这可当真好笑,我当你会他出手太快,我未看见,而你却他用了真气。我又不是没有丝毫内力的平民百姓,他一旦动用真气,我反而更易察觉。” “他的真气和别人不一样,我也是头一次见到真气可以这般使用……他若不是将身周真气集于剑身,你我如何会安然无恙?”金龙苦笑一声。 “什么意思?我可从未听有人可以将身上真气集于一点放出,他若是伸出指头在我剑上按上一按,我还能明白……可他根本没有动手。” 金虎无法理解金龙的这几句话,只因这样的高手他根本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过。 这世上的确存在“不见便不知”的人和事,也的确存在“外有,人外有人”,但他还是无法理解,无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