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六婶又煲汤过来了。二·五·八·中·文·网
外婆今天的精神依然不太好,不过住院几天,各种治疗不断,可能已经适应下来了,也没有像以往一样闹着要出院,但是依然不太喜欢医院是真的,如果不是她这些天时不时地头晕呕吐,根本无法起身,可能真的要闹着出院。
郁龄装了一碗汤,坐在床前喂外婆喝。
外婆靠在床头,手上还打着点滴,和六婶说话:“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店里不忙么?”
“官珊带她男朋友回来了,我这不是特地过来和你说吗?”六婶笑着说。
外婆一听,非常高兴地问,“真的?官珊有男朋友了?这是好事啊,什么时候定下来?男方是哪里人?家里是干什么的?”
“听官珊那丫头说,他们是年前就交往的。过年时,看她时常抱着手机和人煲电话粥,常常又笑又气的,古里古怪,问她和谁通话,她说是同事,还不肯承认呢,现在还不是将人带回来了?男方是咱们这边市里的人,和官珊在s市认识的,家里开餐饮店,家境还不错,小伙子模样周正,看着也精神。上个月他和官珊一起将在s市的工作辞了,打算回咱们这边发展,这次来家里拜访,是想将婚事定下,还在商量呢……”
六婶一一回答,脸上的笑容也很是灿烂,显然对大闺女终于带男朋友回家见家长的事情分外高兴。他们这边的风俗,女方都是比较矜持的,一般女方愿意带男朋友回家见家长,证明男方那边已经过了明路,只要女方家长没意见,这婚事已经是妥妥的了。
人一高兴,精神就好,外婆也不例外,等她喝完一碗汤后,她已经很有精神地和六婶讨论郁官珊和她男朋友的婚礼怎么举办了。
农村结婚向来是件隆重的大事,特别是小辈们要结婚了,长辈们更是乐见其成,在老一辈的想法里,先成家后立业,成了家后,才像个大人,真正能赚钱养家,所以将结婚视为人生头等的大事。
等郁龄去洗了碗回来,就听到六婶说:“官珊比郁龄大三岁,二十六岁结婚已经算是晚了,连官苹都有男朋友了,郁龄呢?”
郁龄脚步顿了顿,面色如常地走过来,将碗放好。
护工阿姨今天晚上回家了。
郁龄躺在小床上,睁眼看着床上的外婆。
室内开着节能灯,光线并不会太亮,却也能将整个室内看得一清二楚。
一只瘦小狰狞的东西跳了出来,在床前跑来跑去,几次想要爬到床上。
郁龄慢慢地坐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
那东西不过三十四厘米高,一颗硕大的脑袋下,是干扁枯瘦的四肢,肌肤是灰褐色的,上面布满了凸起的筋络,结合在一起,宛若一个畸形的婴儿,形状恐怖,教人一眼便生惧。
郁龄心脏缩了缩,整个人都僵硬了。
过了会儿,她深吸一口气,趿鞋下地,朝那东西一脚踹过去。
那东西被踹到了墙上,狠狠地砸在那里,趁它还没反应过来,她又抄起扫帚,干脆利落地将它叉到窗口丢出去,然后一把将窗子关了,拉上窗帘。
“阿龄,怎么了……”外婆觉轻,被惊醒了。
郁龄放下扫把,很平静地道:“阿婆,没事,我在赶虫子。”
外婆听了,又躺下,说道:“你明天要去相亲,赶紧睡吧,休息好才有精神。”
郁龄嗯了一下,这才躺下。
第二天,郁龄的精神不太好,脸色有些憔悴。
“没睡好?”外婆盯着她的脸,“要不要去酒店补眠?”
为了照顾外婆,又不想住到亲戚家中,所以郁龄在医院附近的酒店里开了间房,如果不用陪夜的时候,都是在酒店里休息。
郁龄摇头,“不需要,我到时候补点妆就行了,阿婆,今天想吃什么早点,我去给你买。”
外婆拗不过她,只得作罢。
不过等护工阿姨过来,外婆还是让她去酒店休息,让她待会相亲时能有点精神,虽然这次的相亲有点戏剧性,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试探行为,但好歹是六婶介绍的对象,多少给男方点面子。
到了十点半,郁龄便出门了。
打车到老北一街时,还有五分钟就11:00了。
郁龄刚下车,就听到六婶的叫唤,见六婶已经到了,正在街口等她。看样子六婶也特地打扮了一番,穿上正式场合才穿的一件比较贵的裙子,看起来非常有精神。
六婶将她打量一番,虽然郁龄的打扮和平时差不多,但她的容貌和气质摆在那儿,身材也好,随随便便穿,都比小县城里的女孩子要多了点特别的味道,格外地吸引人,让人不得不赞一声好。
“不错,很好看。”六婶笑着夸了一声,见她眼底有些青色,问道:“昨晚没睡好?又陪夜了?”
郁龄嗯了一声,没有多作解释。
六婶知道她的脾气,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挽着她一起进了咖啡馆。
咖啡馆的服务人员过来,问清楚后,带她们到里面一个被绿色植物环绕的清幽雅座,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当看清楚那人时,郁龄饶是再淡定,也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