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迟疑地站起身,对长孙无忌行了一礼。
“陛下要记得从来没有什么天命所归。”长孙无忌又说道。
李承乾离开长孙家已经散朝了,孤身一人走入承天门不知不知觉走到掖池,看
着死水一坛的池水心中一直安宁不下来,父皇的苦心是为了保护自己,从来就没有
什么天命所归,长孙无忌的最后一句话不断重复在脑海里,自己的父皇能够坐上那
个位置也是天命所归吗?有的只有自己唾手可得,从来就没有什么天命所归,那不
过就是帝王对自己标榜而已。
“陛下,皇后做了一些点心就放在甘露殿了。”一个宫女来到李承乾身边禀报道。
李承乾点头站起身,“叫人把这个掖池给朕填了,水都臭了。”
“是。”宫女胆怯的回答不敢忤逆。
顾村
顾青一大早就送走了家里的客人,家中又恢复宁静,小兕子一直围着高阳刚出
生的儿子打转,“皇姐,生孩子是不是很痛苦。”
“嗯。”高阳对小兕子说道,“只是一种传承,你现在不懂以后会明白的。”
“生命的传承对不对。”小兕子媚眼笑着。
高阳点头。
前院顾青听着范健的禀报,长孙无忌见了房玄龄,回到长安之后长孙无忌又见
了李承乾。
“家主,有个故人求见。”家中一个下人回来禀报道。
“那人说是顾候爷的故人,姓赵来自关陇。”
“赵姓,来自官陇。”顾青豁然一笑立刻就明白了是谁,走出前院看着两人点头
打量着对方,“赵二公子,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了。”赵二公子也微笑着说道,“没想到你顾青如今已经是相国。”
顾青拱手做辑,“进来说话?”
“好!”
跟在赵二公子身边的小厮对顾青行礼,“见过相国不知相国可还记得在下,当
初相国出兵关陇之时,在下劝说过相国。”
顾青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你就是贾正经吧,我记得你,你在长安替你家赵
二公子说过不少的好话。”
“邙山一别转眼已经过去三年了。”赵二公子说道,“我还是籍籍无名,没想到
当初的一个小小顾候爷已经是如今长安只手遮天的相国了。”
顾青邀请赵二公子坐下,“最近都在做什么?”
“到处走走看看。”赵二公子又说道,“在洛阳我还见到了唐玄奘,听唐玄奘说
起了相国,也想来见见相国。”
“唐玄奘还好吗?”
“挺好的。”赵二公子点头。
“以后怎么打算?”
“想过很多,不过都被我自己否决了。”赵二公子长叹一口气,“想要建立一番
功业,可是我的身份怕是朝中容不下我,关陇赵家的罪孽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过
去的。”
“有件事倒是适合你做。”顾青凛然开口说道,“朝中刚刚成立海贸司,不受朝
中管辖,但是受朝中监管,你不妨去试试。”
“就是现在晋王殿下主持的海贸司?”赵二公子有些犹豫,“这合适吗?”
“你不就是想要找点事情来做,正好如今晋王殿下手底下缺人。”顾青换了一个
坐姿,“你考虑考虑,就说是我介绍的,晋王殿下如今就在海贸司。”
“海贸。”赵二公子还在犹豫。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顾青看着他。
“我知道了,多谢相国指点告辞了。”赵二公子说道。
“慢走。”
送走了赵家二公子,顾青哼着小调心情愉悦,当初与这个赵家二公子在关陇相
遇,这个赵二公子赵瑞自己的印象还不错是一个有城府的人也是一个能审时度势的人。
看向一旁的范健,顾青说道,“你觉得让赵瑞去接触晋王殿下如何?”
范健思考良久,“小人实在不明白家主此举的深意。”
“你说说的想法。”顾青又说着话。
“关陇门阀倒台之后,关陇一脉的旧贵如今都隐居了下来,也不敢冒头了。”范
健说道,“赵瑞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依附晋王殿下,他有必要吗?按说赵瑞的身
份晋王殿下很有可能不会接纳他。”
“想的方向是对的,不过还是想的浅了。”
“小人不解。”
顾青笑笑没说什么。
倭僧已经离开了密室,多少年了,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重新剃了自己的须
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这么老了,整个人皮包骨头,这种面容
怎么回倭国,怎么面对多年没见的故土,顾青你好狠的心,这一关就是这么多年,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的无力与悲痛汹涌而来,无声的抽咽了好久好久。
平复自己的情绪,倭僧红着眼大声说道,“来人。”
“什么吩咐。”酒楼的伙计走进客房。
整个酒楼除了平日里的客人,这里上到掌柜下到招呼客人的小厮都是顾青的眼线。
“我要吃东西。”倭僧说着话,“我要吃肉!”
“稍等。”
不到半个时辰,小厮就带来的不少的酒肉,“慢用。”
倭僧一边落着眼泪,一边使劲吃着东西,往自己嘴里塞着直到真的吃不下去
了,又灌下去几口酒,倒头睡下。
再次醒来又拿起一块肉撕咬起来,不能以这幅面孔回倭国,我要变胖,我要容
光焕发的回到倭国。
当天下午,李治急忙忙而来,“顾青,你什么意思!”
“赵二公子找到晋王殿下了?”顾青镇定自若。
李治点头。
“那这个人晋王殿下准备用吗?”顾青接着问道。
“我还没答应下来,本来想着拒绝了,可是他说是你引荐的,我就有些犹豫。”
范健在一旁用心听着。
顾青对李治说道,“这个赵瑞可以用,但是不能重用,他是一个很有城府也是
一个很有心思的人,晋王殿下姑且用着,他是一块很好的用的垫脚石,对晋王殿下
来说像他这种可以榨干他的价值,然后在必要的时候把他丢出来做棋子,晋王殿下
现在明白了吗?”
听完之后李治低头思索着,“这么做会不会太过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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