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数定理 第五十八章 印记

“怪不得昨天他能在那种地方聚集黑曜。”樱间频频点头，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这座空中花园几乎都是用石头砌成的，也就是说在这里没有乔里姆看不见的地方。”

沐枫夜听的后脊一凉，的确，乔里姆想要在角落中唤醒石头里的黑曜活性化武装不可能有人发现，那东西简直太小了，人眼在不注意的情况下很难观察到，也只有樱间这种超乎常人的洞察力才能抓得住一两次机会。

“沐枫，把那个背包拿去给他吧，我要用的只有这台电脑。”樱间呆呆地坐在床上望着窗户外的庭院，继而问道：“负责看守菜园的是谁？”

沐枫夜拎起背包，道：“神宫寺的两个姐妹，姐姐叫千惠，妹妹叫千草。”

樱间对这两个名字有些印象，让她们看守那里再合适不过，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不可能像她们两姐妹之间有这么默契的配合。

“我知道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记得在……”

“爱月，我回来了。”樱间刚打算说些什么，却被突然从外归来的沙娅打断，她轻咳了两声，示意让沐枫夜离开。

“沐枫同学也在这里呀，有什么事吗？”沙娅晃了晃手里两束颜色鲜艳的花朵。

沐枫夜将目光投向樱间，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右手在裙摆下面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没事了，我只是来这里把这个背包还给乔里姆的。”

“乔里姆同学吗？我刚刚已经见过他了，他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嗯，那我先走了。”

看着沐枫夜离开，沙娅慢慢关上房门，她的表情一秒前阴沉了许多，指甲几乎快要把手里的花茎掐断：“爱月，还没做完吗？”

“快了，这些天谢谢你了，沙娅。”

沙娅露出病态的笑容，口水险些流了下来，这是樱间第一次对她说这种话，好在她并没有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没关系，如果是为了爱月的话就算让我去死也在所不惜。”

“别说的那么严重。”

“呐，爱月。”沙娅把花朵放在鼻子旁嗅了嗅，伸出拇指和小指轻轻地将一片花瓣扶正，“这种花叫做依米，很漂亮对吧，不过在这里水分蒸发的很快呢。”

依米花的四色花瓣开始衰弱枯萎，最终只剩下了花茎还在支撑着失去艳丽色彩的花瓣。

“不就和它的话语一样吗？”樱间抬起头看了一眼枯萎的花朵，她错过了它最美丽的时候，如今看到的只剩下如同化石般的外表，“一瞬间的美丽，大概就是这样吧。”

沙娅把枯萎的依米花放在了桌子上，惋惜着再也看不到那四色的花瓣了。

“爱月刚才打算和沐枫同学去什么地方吗？最近这里有些危险，如果是晚上的话还是不要去了吧，有什么事在白天做不好吗？”

“你误会了，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今天晚上也会一直在这里。”樱间在沙娅赞叹依米花短暂美丽的时候已经将一条短信发往了沐枫夜的手机，不知道在这里能否收的到。

“是吗，嗯。”

深夜十二点整，手机屏幕泛起一道白光，为了不吵醒沙娅，樱间没有把闹钟的声音打开，只是一道亮光就足够叫醒她了。

樱间睡在床的内侧，她谨慎地翻身下了床，回头检查了一下沙娅，她好像没有被自己的动静所惊醒。穿上黑色的过膝袜，樱间悄悄地离开了屋子，她那白皙的双腿加上袜边的勾勒就算在半夜也非常引人注目。

凭着记忆来到了沐枫夜和高志他们的房子，看起来沐枫夜没有收到自己的短信，不过这也并不碍事，只是花了些时间来叫醒他而已。

“笃笃笃”

“沐枫同学，外面好像有人敲门……”维拉一身冷汗地坐了起来，窗外的确有个黑漆漆的影子，不过敢敲门的话就说明是他们认识的人。

“我去看看。”沐枫夜一直没有睡着，因为在意着白天樱间没有说完的话，他听到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后面的话被沙娅打断，所以她今天晚上一定会来这里。

“果然是你啊。”

“出来。”樱间望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况，维拉听到是樱间之后再次安心的睡了下去，如果不是地震，高志一般是醒不过来的。

“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沐枫夜跟着樱间，这漆黑的庭院她似乎已经摸得熟门熟路了，径直走向第二层的台阶，他只有跟在后面的份，时不时地被脚下凸起的石砖所绊到。

两人沉默着来到了第三层的宫殿，樱间按住了沐枫夜的手，让他不要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如果你看不见的话，乔里姆一定也看不见。”

“他应该早就已经睡觉了吧？”

“你有亲眼应证过吗？”

“这个……”

“嘘——”樱间的脑袋突然猛地一转，差点撞到了沐枫夜的侧脸。

“怎么了？”沐枫夜小声问道。

“没什么。”这漆黑之中果然隐藏着重重不详的预感，樱间没有多停留，快速地朝有月光的地方跑去，即使乔里姆能够看到这座空座花园的任何角落，但是他已经丢失了太长时间的目标，假设他此刻正在监视着樱间和沐枫夜，现在一点也已经找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接下来的路程似乎是通往那天去过的密室，樱间回头的频率越来越高，最后索性一直倒着走，让沐枫夜成为她脑袋后面的眼睛。

“喂，到底怎么了啊，今天一晚上你都在看着后面，这么晚了不可能有人跟上来的，就算有也不可能在这种光照环境下跟踪我们。”

“你的声音太响了，我听不到了。”樱间忽然撞到了沐枫夜的后背，她知道那密室已经到了，“进去吧。”

“来这里干什么？”沐枫夜疑惑之际，樱间不知道扭动了什么机关将整扇门都关了起来，“樱间？”

油灯的光照亮了整个密室，在这房间的角落里有张桌子，上面铺了一些羊皮纸和已经干涸的黑色墨汁。

在把乔里姆的背包还给他之前，樱间从那里面偷了一只钢笔，她将油灯从桌子上提了下来，照亮了地面，以及那里的黑色印记。

“这是那天的印记，你已经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吗？”沐枫夜摸着下巴，看着樱间在羊皮纸上临摹下那印记的形状，与此同时，除了那印记，沐枫夜似乎还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地面上的土层有一些凝固在了一起，这很显然是曾经有水滴在了这地方，否则不会形成这种聚在一起的小土块。

“等等樱间，这里好像有水存在过。”

“我知道，接下来是下一个。”

“下一个？”

扭动墙面的机关，密室的门再次打开，樱间提着油灯走向了宫殿另一边的佣人休息室。

这是他们在寻找被偷走的食物时搜过的地方，而在这个卫生间的地面上也有着一个差不多的印记，但是临摹在羊皮纸上的样子却和刚才的有些不一样。

“下一个在第二层。”

沐枫夜迷迷糊糊地跟着樱间回到第二层，如果这里也有类似的印记，为什么一开始不来这里？

被水淹过的杂物间又窄又湿，油灯的光面前透过水面找到了隐藏在下面的第三个黑色印记，樱间同样临摹在了羊皮纸上，与之前两个不同，这又是一个没见过的样式。

接下来沐枫夜大概有了底，樱间下面要去的地方一定是那天搜查时第一个所找到的小楼。

正如预想中一样，他们在小楼的第二层发现了第四个印记，樱间也照样子临摹在了羊皮纸上。

将油灯和羊皮纸一同放在桌子上，樱间认真地点了点头，对照着印记在旁边的空白地区画着看不懂的东西，并跟着念道：“壬，卯，庚，辰，大概就是这样吗……”

“你在说什么？”沐枫夜弯下腰看着樱间所画的图案，似乎是两个正方形，以中心为点，西北方和正东面都有着一个黑点做标记，第二个正方形西南方和东南方都各有一个黑点，看到这，他的脑海中似乎和把这东西和什么联系了起来。

“啊，这是我们找过的四个地方！”

樱间把四个真名写在了临摹的四个印记旁边，这些印记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方位，可是为什么会在这四处地方都找到这样的印记呢？

“罗盘式的黑曜。”

“有什么能力吗？”沐枫夜问道。

“还记得我找出的四个地方一直都是空的吗？其实那只是暂时的假象，罗盘的能力是转移，但是转移之后地面上就会留下这样的印记作为标识，它们和风水罗盘上的方位相对应，看来这个世界的武器很多都参照了现世进行修改。”

“当我们来到这栋小楼的时候，小偷已经用罗盘将食物转移到了这里，发现我们的到来，为了不让食物暴露，他立刻把它们送到了密室之中。之后我们在注水的杂物间和休息室的卫生间里都没有找到线索，而在推开密室大门的一时候，食物就被转移到了已经搜查过了确认安全的卫生间。当我和沐枫同时打算去第二层的注水杂物间和卫生间时再次搜查时，由于路程的距离，小偷选择了把食物传送到更远的杂物间，也为了不让沐枫回到那里，在转瞬之际因为匆忙导致他过快的催动罗盘的能力，沾了水的食物再次被传送回密室，所以那个地方才会出现水迹。”

“这么说犯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