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数定理 第五百三十九章 火之神女

腰间像是被什么尖刺猛地扎了一下，刺痛感传来，龙造寺暗道不好，立刻挣扎着想要从那根尾巴的束缚中脱离出来，但是那尾巴力大无比，只得被它快速地拖向远处。

“它……给我下了毒吗……”数秒后，龙造寺感到头晕目眩，这才知道刚才刺进自己身体的那根针上有毒，如果不赶快解除体内的毒素，恐怕它会一直麻痹自己的神经，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会中了黑曜级的圈套，“糟了，意识开始模糊了……”

危机时刻，龙造寺隐约觉得自己正在被吞进一只巨大的嘴巴里，漆黑之中，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疼痛刺激着她重新激活了被麻痹的大脑和神经。

“有点本事嘛。”龙造寺的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右手的骨爪狠狠地刺进了前方的黑暗，衣服口袋里的蓝龙鳞抖落出来，一张长满了疙瘩的面目狰狞的脸正咆哮着想要将她继续吞进肚子里，黑色的血液从伤口流出，但它肥硕的身躯似乎无法敏捷的移动，只能强行顶着痛楚吃下龙造寺。

虽然凭借痛感恢复了身体的机能，但是这怪物的舌头一直缠着龙造寺的双腿，慢慢地将她向那深渊一样的嘴巴里拖行着，那舌头湿滑柔韧，根本没办法用黑曜切断。

当腹部也被吞入口中时，龙造寺轻叹了一口气，微闭的双目慢慢睁开。

“本来不想在这里用的，不过看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碧蓝的双眸突然间爆发出火焰一样的赤色，瞳孔之中仿佛充斥着烈焰，瞬间将周围照的宛如白昼！火焰席卷着她的全身，在黑色骨甲的基础之上形成了一层华丽的装饰，高温让那怪物立刻将她吐了出去，经过火焰的烧灼，它整个嘴巴都在向外冒着焦臭的烟。

龙造寺缓缓落地，双瞳中不断跳跃出残火，现在的她仿佛沐浴在烈焰之中，浑身都散发着神圣的气息，金色的发梢慢慢变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她的头顶爬去。

“这是对吾辈不敬的惩罚，在这场烈焰中，化为灰烬吧！”

洞窟变成火海，黑曜级和那颗心脏皆被这吞噬一切的烈焰烧成了灰烬。红色顺着金发渐渐爬到龙造寺的脖子处，她立刻散去了身上的火焰装束，赤红的双瞳再次变回碧蓝，这种能力她一直不敢使用，如果让那红色完全覆盖自己的头发，这身装束就再也无法解除掉，永远都会跟随着她。

“毒的效果又恢复了吗……算了，好累呀……”

迷迷糊糊之中，龙造寺在龙骨的医疗部醒来，全身无力，似乎连手指都无法移动。

“天堂，你又用那个了吗？”清水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虽然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可是却没办法挪动眼睛看到她的样子，“你现在暂时还不能动，真是的，一次派了三个黑骑者和沐枫，竟然还是变成这副惨状。”

喉咙如同被火灼烧着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龙造寺有些害怕自己的处境，呼吸的频率越来越高，往常用完那种能力并没有像今天这样不堪，为什么今天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用害怕，你只是中了毒，虽然天马医生把毒素排了出去，但是已经生效的那部分暂时还没办法散去，所以你现在全身的肌肉和神经处于瘫痪状态，大概要几个小时之后才能恢复过来。”清水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水，轻声道：“没关系，这几个小时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那边的事情有小雪帮我处理。”

一直到深夜，照顾着龙造寺睡下后，清水才带上她病房的门离开。

“今天还真是艰难的一天啊。”刚走出病房，一团烟雾从右侧飘来，三矢正贴着墙叼着一根雪茄，口中的烟雾随着窗口的风一直飘到走廊里。

“老爷子，医疗部是不让抽烟的。”

“哦？是吗，我太久没来这里，都忘了这儿的规矩了。”三矢刚打算熄灭雪茄，但是又被清水拦住，“怎么了？”

“既然点了就不要熄掉，否则多浪费啊。”清水右手一挥，周围的场景快速转变，转眼之间已经带着三矢来到了医疗部的天台，“在这里尽情的享受吧，对了，那种雪茄我还没试过呢，还有吗？”

三矢不紧不慢地将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只烟盒，里面刚好还有最后一根雪茄。

“清水小姐，看来你的运气还不错。”

“今天很累吧？黑骑者当得还习惯吗？”清水接过三矢处理好的雪茄，慢慢送向嘴边。

“第五骑的实力的确令在下十分钦佩，即便没有黑曜的状态下也能和三个对手打的不相上下，第一次跟他交手的时候就体验过这种感觉，没想到修炼一番之后竟然没有减轻半分压力啊。至于黑骑者嘛……”

“咳咳……”清水突然咳嗽了两声，立即撤下了雪茄，“喂喂，老爷子，你平时都抽这么浓的烟吗？跟我平常的香烟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哈哈，习惯了自然就不会感觉浓。我一把年纪了，在没参加那场游戏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不算是真正的活着，一个人碌碌无为到三十岁，被公司开除之后四处漂泊，漂了三十年，才终于被宗十郎少爷收留，在他那里成为管家。我一直想寻找一个自己活着的目的，但是生活总是艰辛的，渐渐的，我遗忘了无数个目的。”

“是那场游戏改变了一切，当自己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才会后悔将时间全部荒废，只有穷途末路的时候，我才会真正想起自己活着的目的。那目的单纯的让人想要流泪，因为活着本身就是人类的私欲，那是本能，永远也无法抹消的本能……”

说着，三矢口中再次吐出一缕青烟，在月光下慢慢飘往远处，最终消散不见。

“看来绫川秋子选择让你出任第四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还以为她只是个疯女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秋子小姐让我接替了她的位置吗？”三矢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关黑骑者的机密，向来都只有当事人和高层以及清水才知道。

“虽然她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以你副手的身份也是新的第四骑，但这可是两个差距。似乎她的认同比后者对你来说更加重要，这种感觉你应该比我清楚的多才对。”

“清水小姐，请问秋子小姐还说过什么吗？”

清水忍着呛人的烟雾，慢慢吸了一口雪茄，轻声道：“那家伙在走之前，对我说过，你是个比她更加出色的黑骑者，因为比起她来，你更加重视同伴，要比她有人性的多。”

“人性吗……早晚也是从有到无的阶段罢了。”

“希望永远也不会到那一天吧。”清水又咳嗽了两声，“果然这种烟不适合我呢。”

烟雾飘过，三矢轻笑了一声，仿佛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问道：“我们在发现龙造寺小姐的时候她已经昏了过去，但周围全部都是被焚烧的痕迹，她的左手骨折，身体却烫得吓人。而且我们在战斗的时候都感觉到了她突然升高的力量，那到底是什么？”

“天堂吗？她的那种能力一直都没有被记录在档案里，因为那是一种十分危险的能力，一旦超过了使用的时限，她的身体就会完全被黑曜中寄宿的神明占有，而那些神明是经过优库里斯改造后创造的神明，本性邪恶。只有在时限之内，天堂才能够控制自己的意志，结束之后会变得异常乏力，要好长时间才能修养过来。”

“可是这样危险的力量，为什么她会在那个时候使用？”

“一定是当时碰到了更危险的情况吧，天马医生说，根据她左手的骨折来看，那应该是她自己做的，大概是想唤醒被毒素麻痹的身体。”清水叹了口气，说道：“在我刚刚找到她的时候，她曾经因为无法控制那力量失控过一次，大火烧平了整座山，几乎没有人能够控制她。”

“之后发生了什么？”

“是八乙女，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压住了天堂暴走的力量。那件陈列在服装室的白色战衣，也是为了让她在战斗中不会失控才设计的，后来她自己渐渐可以控制了那种力量，就再也没有碰过那件衣服。”

“原来是这样。”三矢碾灭了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清水小姐，我们和世界各国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之后在经济方面，你有想好新的方向吗？”

“龙骨如果没有合作方的确难以继续保持下去，经历过这次的事件之后，即便是民众认同了我们，各国恐怕也不会再次和我们合作了。”

“我们已经不属于世界联合安全议会的成员，现在我们所拥有的势力大概也就只有这总部和各个分部的成员了，他们加起来可能只有两三千人。”

突然之间，脑中灵光一闪，清水的嘴角微微上扬：“找那个人的话就没问题了。”

“什么人？”

“沐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