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数定理 第五百六十三章 突破明天的自己

听到这句话，折本脸上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但还是摇头道：“我不知道龙骨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如果你是来和我叙旧聊天的，无论待到多晚我都欢迎，不过你要是执意想让我回去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吧。”

“折本老师！你忘了当初在龙骨起的誓吗？现在背叛了誓言的人可是你！”

“千造，我现在的身份不是你的老师，你回去吧。”折本背对着花山院闭上眼睛，脑海中的画面如同放映机一样一张张闪过，从初次进入异世界，再到身染鲜血杀回现世，从第一次加入龙骨，到亲口放弃黑骑者的职务。

曾经的他强大好胜，行事公正严明，对部下关怀备至，无论多么凶恶的敌人都能让他们吃到苦头，正因如此，他才成为了龙骨的传奇，可是自从他与神明和早一战过后，态度日渐消极，最终不知惧怕内心何物而选择了退隐山林。

“这样吗……”花山院嘲讽地笑了一声，垂着头问道：“折本老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我的话，我这就离开。”

“说吧，要是这样就能让你回去的话。”折本面对着木屋的墙壁，低声道。

“那天的决战，很多人说你们打成了平手。我想知道……赢下决斗的究竟是谁。”

折本依旧在昏暗的灯光下背对着花山院，他的身子一动不动，仿佛洞窟中的岩石。

“折本老师，请你告诉……”

“是我输了。”

花山院心里并没有感到震惊，反倒觉得再正常不过，如果赢了那场决斗，神明和早断不会像今日这般嚣张，而折本也不会舍弃黑骑者的职务甘心隐居在此。

“难道你没有想过再赢回来吗？”

“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走！”折本突然大声吼道。

花山院冷笑着走向门外：“败者的狂吠啊，折本老师，您也不过如此。”

“轰——”

屋门突然自行关闭，整个山林都被折本身上所散发出的力量震得为之一颤！

花山院沿着来时的路走向山下，在那里拨通了樱间的手机号码。

“樱间代理，让你失望了，他不愿意来。”

“你有和他动手吗？”

樱间的问题让花山院突然一愣，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师傅，哪有徒弟跟师傅动手的道理？樱间代理，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想……折本老师已经不适合再回到龙骨了。”

樱间的声音静了几秒，这才继续说道：“把你们的谈话详细一些告诉我。”

第六骑分部，樱间刚刚挂掉花山院的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

“折本先生不愿意回来吗？”蜂须贺问道。

“嗯，而且他们师徒之间已经吵起来了。”

“诶？那情况岂不是很糟糕。”

“相反，一切都在掌握中，不过接下来就是赌博的时间了。”樱间淡淡道。

“赌博？怎么样的赌法？”

“赌博只有两种结果，一是折本枼礼同意出任第三骑，二是不同意，如果出现后者的情况，龙骨大可不再重用那个人，因为他已经彻底放弃了自己，这种人是不可以成为黑骑者的，就算强迫他回来也只会适得其反。”

蜂须贺似乎明白了樱间的意思，她之前也听说过折本的事迹，一个人突然跌落谷底不会是没有原因的，但是这并不要紧，重要的是该如何审视自己，方法正确，自然会重新回到巅峰，方法错误，就只能够一辈子待在谷底。

“樱间代理，如果折本先生不回来的话，你打算让谁出任第三骑呢？”

“第三骑是个重要的位置，千万不可以随便找人代替。在龙骨中和神明和早交过手并没有落入太大下风的人只有折本枼礼，所以首选人物就是他。他要是执意不肯回来，我倒是还有一个人选，不过他现在并不在现世。”

“你是说。”

“沐枫夜。”樱间顿了顿继续说道：“沐枫的实力在神明和早之下，但是在二阶堂库洛之上。而且他曾经击败过红咒师无，这些都是对他力量的认可，可虽然他的实力足够，不过我并不想让他出任第三骑。”

“为什么？”蜂须贺不解道。

“蜂须贺小姐有听说过第零骑吗？”

“第零骑？”蜂须贺一脸茫然，似乎完全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职位。

“前些天我在清水小姐的电脑里找到了一份有关第零骑的资料，那是从龙骨创立之初就一直存有的设想。原本清水小姐打算将第零骑的位置交给神明和早，但是她看出那个人所拥有的野心，所以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而所谓的第零骑，就是统领黑骑者之人，就像是古代战场上的将军一样，八位黑骑者则是副将，理论上来说是整个军队之中地位最高的人。清水小姐的资料上写着，第零骑拥有超越最高指挥官的权限，也正因为如此才不想让这种职务落在神明和早手里。”

蜂须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原来清水从一开始就设立了九名黑骑者，只不过最后一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决定下来罢了。

“这么说，清水小姐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我在那份资料里找到了两个人，一个是神明和早，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添加进去的档案了。还有一份是最近几个月才加进去的档案，那个人就是沐枫。”

“看来清水小姐也已经认可了他，真想早点见上一面呢。”

樱间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在黄泉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在现世也联系不到那里，希望他们没事才好。”

“世界上永远都是坏人多呢……虽然也不能这样说。”

“彼此无法理解各自的理念，才会滋生好坏之分，从某种角度来说，好与坏原本就没有任何定义，我们也在一直扮演着坏人的角色呢。”樱间突然回忆起了曾经在异世界所发生的一切，或许人类无法互相理解是注定的。

另一边，花山院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他认为自己已经把事情搞砸了，也没必要和来时一样再坐轮渡返回，有那样的时间还不如去多杀两只黑曜级的怪物来得实在。

几经思索，花山院鬼使神差地上了一辆电车，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心绪不断。

与此同时，牧场后山的木屋中，愤怒过后的折本已然恢复了理智，心中思考着与花山院脑中截然相同的问题。

“我真的做错了吗……”

……

数年前，龙骨久违的安宁一天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黄毛小子打破。

“老师！折本老师！”

那孩子虽然裹着一手臂的绷带，但是眼神中不断闪烁着活力的光芒。

“枼礼先生，楼下好像有人在叫你呢，不用回应一下吗？”黑瞳赤发的女孩优雅地将壶里的咖啡倒进了折本面前的杯子里。

“艾兰，他是在叫我‘老师’吗？”折本端起咖啡杯，品尝一口后问道。

少女名叫藤原艾兰，是第二骑折本枼礼的副手，身着龙骨的黑色紧身制服，那时的她还没有出任第八骑的职务，看上去也十分青涩。

“当然了，他的声音恐怕整个第二骑分部都能听得到了。”艾兰温雅地放下咖啡壶。

“嗓音很清澈啊，看起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年吧。”

“要我下去看看吗？”艾兰问道。

折本把咖啡杯放回原位，摇头道：“不用，如果他能够在下面呼喊我的名字一直到下午六点的话，我就收他为徒。”

“枼礼先生，现在可是早上八点，真的要让他喊上一整天吗？”艾兰掩着嘴巴惊道。

“年轻人，毅力也是实力的其中一环，倒不如说，是最重要的一环。”折本笑了笑，继而用心聆听着那少年的嗓音，“吼吼，颇有几分青春的回忆啊~”

时至傍晚，外面的叫喊声还没有停歇，即便是没有吃中午饭，那少年的每一声却都是在竭尽全力的呐喊着，一刻都未曾停过。

“还有十分钟他就合格了呢。”艾兰看着时钟，现在已经是五点五十分，按照折本枼礼的要求，只有十分钟就可以被收做徒弟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呀。”

“不用到那个时候了。”折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向楼下。

刚刚到大厅，便透过玻璃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金发少年。

折本迎面走去，可是那少年却像是没有看见自己一样，依旧朝着楼上大喊。

“你叫什么名字？”折本开口问道。

“花山院千造。如果没有事的话请不要妨碍我。”花山院说完便继续呼喊着折本的名字，殊不知自己口中的那个名字的主人此时此刻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折本老师！嗯……”折本跟着花山院的后面大喊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你连折本枼礼都么没有见过，就来这里拜师吗？”

“我听说折本老师是龙骨最强的黑骑者，如果一定要我加入龙骨，我也只会成为他的部下！”花山院的话引得旁边的艾兰一阵笑意，但还是苦苦憋在心里。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理由。”

“哦？可是第一骑的龙造寺也很厉害，你为什么不去拜她为师？”

花山院坚定地说道：“龙造寺小姐的确很强，可是没理由放着更强的人不拜反而甘心成为其他人的徒弟。等等，难道说你就是……”

“在下折本枼礼。”

“折本老师，请务必收我为徒！”

折本打量着花山院，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当你能够做到一件事我就答应你。”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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