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焰神尊 第一二八章 玄天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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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除非陛下能够找到足够多的九阳炎晶与九阴冥玉，重新做两把开启祭坛的乾坤钥匙。再就是，能够从那个该死的人族城主手里，夺回失去的血引宝镜，找到九阳玄体与九阴玄体！”

“从那个人族城主手里夺回血引宝镜或许能够办到，但足够多的九阳炎晶与九阴冥玉，……恐怕不那么现实！……”精灵女王满脸苦涩。当年，为了寻找到足够多的九阳玄晶与九阴冥玉，精灵族几乎把整个玄天大陆都翻了一遍，现在的玄天大陆，别说是足够多的九阴冥玉和九阳炎晶，恐怕就连寻找到一块都很困难。

“据我所知，当年负责销毁那些材料制品建筑精灵祭坛时，应该还剩余一部分九阳炎晶与九阴冥玉，而负责处理这些剩余材料的，应该是凯恩吧！……”

精灵上师转过脸，对着精灵女王。现在，他的眼睛已经不再流血，但疼痛还是依旧，一时半刻之间还是无法复原。精灵上师一边呢喃咒骂，一边开始继续滴着他自己炼制的蓝色药液。

“你是说，那个葬送了我精灵一族的叛徒，凯恩？！……”精灵女王疑惑地眨眨眼。

“对，没错，就是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过，人族似乎并不叫他凯恩，而是叫做玄天老祖！……他不是被你关在了岛上的无涯禁地里了么？你找找他，或许能够找到那批剩余材料的下落。”

“呵呵，上师不提醒的话，我都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么个家伙的存在！”

精灵女王冷笑一声，快速从精灵上师的房间里走了出去，匆忙间，连一声告辞的场面话都没来得及说。

“忘记？恐怕再过一千五百年，你也无法忘记凯恩那个小子，老头子我可还没那么糊涂！……或许，精灵祭坛再也无法开启也是一件好事，起码大陆上再也不会重演一千五百年前的悲剧，精灵一族还可以继续在精灵岛得以生存下去。一旦两族战端开启，精灵岛暴露出来，那时候将会是精灵一族的彻底末日！……凯恩那小子有句话说的不错，精灵时代已经终结，一切都结束了！……”精灵上师摇摇头，嘴里咕噜了一句，不再理会，而是专心治疗自己的眼疾。

精灵女王可不知道精灵上师已经有了别样的心思，而是在离开精灵上师居处之后，直接来到了精灵岛的禁地——无涯禁地，这里是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唯一可以用来带来光亮的，是一种类似于萤火虫般的特殊精灵，小精灵。实际上，这些小精灵算不上是精灵，因为它们并不具备精灵的血脉，而是精灵岛上自然诞生出的一种生物，他们和萤火虫差不多大小，有着薄如蝉翼的翅膀，但却有着人族的外在形貌，等于是微缩版的翼族，是一种特殊生灵，仅生活在精灵岛上，大陆上其他各地从来没有这种生灵出现过，在精灵们眼中，它们就是和萤火虫一样的卑微存在。并且，他们也和萤火虫的习性差不多，昼伏夜出，身上能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聚集在一起，可以当做照亮的工具。所以，精灵女王就命令精灵们大量捕捉这些小精灵，然后放养在无涯禁地，以至于无涯禁地可以有些光亮不至于那么黑暗。

无涯禁地面积很大，饶是精灵女王凭借魔法，也是走了很久，才走到关押凯恩的地方，一个巨大的树洞。精灵女王每每走过之处，原本封闭起来密密麻麻的巨大藤蔓便会自动退缩，为精灵女王开辟一条道路，等精灵女王走过去，那些藤蔓就会再度恢复原样，以至于无涯禁地不像是精灵族的禁地，倒像是巫婆的城堡所在地，而精灵女王就是还家的巫婆。

树洞的洞口，同样是密密麻麻的藤蔓，只不过相对于精灵女王一路上路过的那些藤蔓，要细小得多，只起到封闭洞口窗户的作用，没有把洞口封死，大量的小精灵一路尾随着精灵女王，在为精灵女王照路的同时，也充当着保镖，护卫着精灵女王的安全，因为在无涯禁地，即便是精灵女王的魔法，也无法安全地在无涯禁地不受到任何伤害，但小精灵则不一样，它们是自然精灵，包括无涯禁地在内的精灵岛一切自然伤害都对他们无效，唯一能克制他们的，就是精灵们的魔法，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被精灵们当做萤火虫给捕捉起来。小精灵们自发地向精灵女王鞠躬行礼，然后飞到树洞前，尽自己最大的能量，照亮树洞。在小精灵们的光亮下，树洞里的情形依稀可辨，一个须发皆白眉毛胡须几乎垂到地上的人族老头盘坐在树洞中间，双眼微闭，正在假寐，感觉到树洞外有动静，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树洞口的精灵女王，重新闭上眼，继续打坐。

“我是该叫你凯恩呢，还是叫你玄天呢？……”

精灵女王站在树洞口，望着树洞里的人族老者，一时间百感交集。她以为已经过了一千五百年，她的心境不会再为眼前这个人有一丝波动，结果再一次真正对着眼前的人，她才痛苦地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这个世界上，只有玄天，没有凯恩！”

许久，人族老者方才悠悠地开了口，声音像是从远古穿越而来，沧桑无比。“当妮娜死亡的那一刻，凯恩就死了，从此再也没有凯恩！……”

“妮娜！妮娜！你就知道妮娜，眼里只有妮娜！——都过了一千五百年了，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卑微的灵奴么？”

“是啊，都过了一千五百年了，你还忘不了复辟精灵时代么？一千五百年前，我就说过，精灵时代已经终结，也必然会终结！一千五百年后，人族必然会出现天才，彻底打破你复活高等精灵重新统治大陆的梦想，现在你来见我，应该是应验了我所说的话吧！……”

“你想多了，只要精灵祭坛还在，高等精灵就会复活，大陆将重归精灵统治，人族，必定会被精灵灭亡！”精灵女王冷笑。“凯恩，作为精灵族的叛逆，人族的走狗，估计你很不希望看到这一天到来。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去开启祭坛，复活高等精灵，继续你精灵族统治大陆的大业，反倒是跑到这无涯禁地来和我聊天，这可不是你精灵女王的一贯作风！”

“你少讥讽我，那一天迟早会到来！……凯恩，如果你那些徒子徒孙和人族，要是知道了他们最尊敬的玄天老祖，竟然是一个精灵，你觉得会如何？”精灵女王依旧冷笑。

听到精灵女王这句话，玄天老祖眼睛倏地一下子睁开，眼睛里散发出危险的光芒，同时一股寒意袭上精灵女王心头，让精灵女王竟然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但也仅仅是一瞬，玄天老祖的眼神又归寂于平淡，让精灵女王都怀疑刚才的感觉是不是错觉。

“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么？”玄天老祖淡淡地道。

“哼！……”

精灵女王被玄天老祖一句话堵了回来。没错，即便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相信人族也不会有一个人相信玄天老祖实际上是一个精灵，反倒是会认为这是精灵族的阴谋，是对他们尊敬的玄天老祖的污蔑，所以精灵女王也没想过要把玄天老祖的真正身份暴露出去，不然的话一千五百年前她就这么做了，当然，即便是在一千五百年前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因为玄天老祖已经不再是精灵凯恩，他用精灵魔法献祭了自己的漫长生命，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和人族一般无二。精灵的生命一般是无穷的，除非是受到伤害或杀害，不然的话一般不会死亡，而玄天老祖选择了做人，献祭了自己的精灵寿命，和正常人一样会生老病死，现在的玄天老祖，奇迹般地活了一千五百年，已经是奇迹了，而现在，也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这一点，无论是精灵女王，还是玄天老祖，心里都十分清楚。

“即便你勾结人族，终结了精灵时代，成为人族的尊者玄天老祖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被我囚禁在无涯禁地，静静地等着死亡降临！……”精灵女王望着苍老到极致的玄天老祖，再想想以前的凯恩，心里酸涩的同时，又有些疑惑：“我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现在，你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还是没有一丝后悔的念头。凯恩，我能问问你，这是为什么吗？”

“当你经历过感情，一段真正的感情之后，你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感情，精灵之间的感情，在这样的感情面前，会是多么的自卑！……”玄天老祖浑浊的眼睛里，忽然散发出异样的神采，嘴角也噙着微笑。

“难道之前我们之间的感情，不算是真感情么？”精灵女王不服气，但更多的是不解。

“那只是精灵与精灵之间的吸引，并不是真正的感情。我和妮娜之间，那才是真正的感情。”

“所以你为了妮娜的死，不惜自己献祭生命，化身为人，更背叛自己的种族，甚至摧毁自己的种族，仅仅是只为了你所谓的真感情，难道你不觉得太过分么？”精灵女王愤愤地问。

“摧毁精灵族的统治，并不是因为什么感情，而是因为，精灵的残暴统治，该结束了，在精灵族高压统治下的百族，该喘口气了！因此，精灵时代，必须要告一段落，换一个新的统治者！”

“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精灵时代该结束了，那么我问问你，你成功地终结了精灵时代，缔造了人族的统治地位，但结果又如何？百族又如何？起码在精灵时代，百族还能苟且地活下去，而在人族时代呢？当初的百族，还有几个种族存活于世？你连同百族一起创建的圣殿，在建立时声明是百族共治，现在呢？圣殿除了人族，还是人族，我问你，百族在哪里，共治又在哪里？……”

一连串地质问，让玄天老祖无语，眼睛里满是痛苦之色，显然精灵女王说到了他的痛处，而他偏生又无法辩驳，对于他来说，玄天大陆的后世现状无疑是他这个玄天大陆新一代统治者最大的耻辱，后世子孙与人族的做法与他最初的理念完全相悖，他却有心无力，即便有心去改变，却也无法做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