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思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这些尸首被盗案,就没有破获的吗?甚至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裴应寒不悦地摇了摇头。
罗小思能够想象得到,县官在面对裴应寒的质问的时候是多么的战战兢兢。这么多坟墓被盗,却一点调查结果都没有,百姓们肯定有怨言。再联想到太安镇频频有丧事,如今永清王世子又亲自跑来质问,只怕这个县官也做不长久了。
“看你这个神情,只怕这个县官要卷铺盖滚蛋了。”
裴应寒哼了一声“他本来也不想做。”
罗小思了然,县官肯定不是本地人,太安镇这么邪乎,他只怕早就想溜了。
“那么滕英的墓,为什么会那么新?”
“滕英的墓在这里,早年间人们就知道,所以年年都有人慕名来祭拜。滕英的墓出了问题,是最先被发现的。”
“修缮坟墓是官府出的银子,因为滕英的墓出了问题,各家村民这也才查看各家的祖坟,这才慢慢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面有一个问题。”罗小思皱眉,“这伙盗墓贼,好像有点想不开了,他们要是想不被发现,就不应该去动滕英的墓,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或许他们就是这么猖狂。”裴应寒道。
——若是不猖狂,就不敢动严家的大墓了。
“那么滕英的墓里,究竟有没有丢东西呢?”
“我问过县官,墓里什么都没有。”
罗小思点点头“也是,滕英晚年赶上战乱,是一贫如洗躲到五凤山来的。他自己都是病死的,哪里来的什么陪葬品。”
最后,罗大师下了结论“这件事处处都透着奇怪,看来我们在这里还有的查了。”
裴应寒看了看外面飘散着的雪花,再看看罗小思
“大雪封山,想进山查也不可能,像你说的,这件事不能急于一时,还是想办法先回到永清府,等你身子养好了,再做打算。”
罗小思笑了“多谢世子体恤。”
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慢慢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跟世子您报个喜,我的腿,已经见好了。”
裴应寒登时眉眼一弯“厉害啊!”
“施先生确实厉害。”
“我是说你。”
“嗯?”
“施先生对我说过,他已经把针灸的法门教给你,你自己就可以给自己治腿。只是治腿这件事,还需要锻炼跟很大的毅力,过程之中会很痛苦,但是你看起来,已经熬过去了。”裴应寒摇头啧啧。
罗小思笑了。
为了站起来,她确实吃了不少苦,而且都是黑夜里没人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悄悄吃的。不过这些跟站起来相比,也不算什么了。
她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裴应寒在一旁欣赏,罗小思笑的很开心,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但我有一个问题。”
“世子爷请讲。”
“为什么你的腿好了,脸色也这么好,对外却仍然要称病?”
罗小思脸色一沉。
裴应寒接着道“我今天中午给你送来午饭,你也没吃,但你明明没有病,你在做什么?”
裴应寒一双眼睛锐利的很,好像能够看透人心一般,罗小思觉得自己在他眼皮底下简直无所遁形,又或者他其实就是在试探她,他早就知道自己跟元卓一起出去调查了?
“嗯……好吧,既然你问了,我就跟你说一下。”罗小思严肃起来,“我之所以病好了还装病,全都是因为你。”
裴应寒一怔“因为我?”
“对,就是因为你……的人。”
裴应寒皱眉,罗小思冷笑一声“都是因为你的好婢女,佳月姑娘。”
裴应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不悦起来“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罗小思便把小人偶的事情说了。
“我知道,空口白牙的你可能不信,觉得我是编的,东西呢我已经放回去了,反正也没有证据,我也不希望你打草惊蛇,所以不希望你去搜索……所以你要是觉得不信,便大可以不信,反正话我放在这里了。”
罗小思掷地有声,语气还有点恶狠狠的,屋子里一时静默下来。
半晌,裴应寒冷脸道“我信。”
“哦?那可是你的贴身婢女。”
裴应寒嘴角一扯“以前是。”
罗小思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
“她既然有问题,又害到了我头上,世子爷是不是应该跟我坦诚相待?要不干脆把佳月的事说一说?”
“你想听什么?”
“嗯……你为什么不喜欢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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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佳月都太好了,样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也只有裴应寒这样的身份,才能把这样的女孩子当做婢女使唤。
而且,裴应寒看起来就跟佳月有一段故事,罗小思很想知道这段故事,是不是跟佳月害他的理由有关。
裴应寒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答应了罗小思的要求,把他跟佳月之间的事情说了。
原来,裴应寒跟佳月不仅仅是有旧那么简单,他们两个人是青梅竹马。
佳月不是简单的婢女,她曾是官宦人家的女儿,永清王也就是裴应寒他爹刚搬到永清府没几年,佳月的家里出了事,一家被戮。
佳月当时只有五岁,又是个女娃娃,加上佳月的母亲跟裴应寒的母亲有旧,永清王就把佳月给悄悄接了回来,以婢女的名义养在府中,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与其他婢女完全不同。
所以一个小小的婢女,才能养成如今这大家闺秀的样子。
裴应寒小时候跟佳月的关系很好,对待佳月就像是亲生妹妹一样,谁知道慢慢长大,佳月却变了心思。
她惦记上了裴应寒。
为此,她还大着胆子跟裴应寒表白过,表示就算做妾也行,只要能跟着她,但是裴应寒不为所动,反而因为这种关系的变化而有点不适应,主动疏远了佳月。
于是佳月决定铤而走险。
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佳月下了药在裴应寒的饭食里,然后摸黑,悄悄爬上了裴应寒的床。
两个人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