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温迟青刚告别了温甫实、江彩云和温甫景,正不紧不慢地往回赶,却在路上被人叫住了,开口又是温甫实那一套明知故问的问法。二·五·八·中·文·网
“温迟青?你醒了?”
温迟青心里暗自发笑,看向来人,只点点头,埋头又走。
那人显然没反应过来,等到温迟青走了好远才气急败坏去拦。
“喂喂,你这人好生无礼,莫不是上次被我打怕了?”
听他这么一说,温迟青才恍然想起这是谁,心中也不生气,一脸以和为贵的微笑。
“谢侠士别来无恙?”
他今年十六,谢雁飞今年还没他大,才十三岁,被温迟青这么恭维,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挡在他面前的手臂也放下了。
“你你你...又想出了什么花招来,我告诉你哦,我才不是茵茵,花言巧语三两句就好说话的。”
温迟青自然不认识谁是茵茵,因为就连谢雁飞,他也就见过一面。
而且那一面,也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
嗯,他堂堂温家大少爷,人生中唯一一次被打,就是面前这小屁孩干的。
鼻青脸肿,狼狈不堪,最后只好夹着尾巴逃回家告状。
虽然那事的始作俑者是温迟青,如今的温迟青心里没啥怨恨,但是终归...嗯,有一点异样的别扭。
但是这点别扭在看到谢雁飞明明很不好意思却依旧要装作若无其事比他还要别扭的模样之后,就荡然无存了。”温迟青眨巴眼,卖萌。
曾巧玉抽了下嘴角,笑着在温迟青眉心点了下,围上了围裙朝后厨走。
谢雁飞初来乍到,瞧瞧屋里的东西都好奇,碍于在别人家,只敢眼睛滴溜溜转,四处看看。
“你先玩着,我去找些东西,有什么好玩的你自己拿着玩,不要说我温少爷小气。”
谢雁飞嗯嗯嗯应得欢实,待温迟青走了之后欢快的从正厅跑到后院,又从后院跑到温迟青屋里,这个看看那个看看,却不怎么用手碰,看到十分喜欢的会近距离盯一会儿,然后又欢快的到处跑,如同一只撒欢的小奶狗。
待谢雁飞撒欢完毕,端正做到原来的地方,温迟青也搬着一摞书回来了,书猛地搁在桌上,扬起了一层灰尘,呛得两人直咳嗽。
“咳咳咳...你这书放了多久啊?那么厚一层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地里面挖出来的呢。”谢雁飞埋怨。
温迟青也不好意思,十分谦虚道:
“的确是地里挖出来的,这些书我给搁在了箱子里,顺手给埋在了后厨菜地,埋了四年,刚被挖出来,还是新鲜的。”
谢雁飞目瞪口呆,拣了一本扑扑干净,瞧封面上的字。
《万法心经》
又挑了本。
《摘月功法》
再抽了本。
《浩然剑法》
这一大摞都是一些功法心法,其中一部分外面的书斋也是有卖的,一本要好几两银子,大部分的谢雁飞却是听都没听说过。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谢雁飞又心痛又羡慕的盯着这成摞的书,恨不得全带回去,一口气全都习完,最后扬名天下,变成一个真正受万人敬仰的大侠!
他谢雁飞是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若不是他师傅看中了他的根骨,如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鬼模样,像温迟青这样的,家世好,又有父亲母亲疼爱的,家里有钱有能力的,理所当然的被大多数人羡慕到眼睛发红,但是谢雁飞一向不怎么在意这些,平时也秉持着‘要想当大侠,须得苦修’的积极乐观,充满了正能量的观念。
只是你告诉我他把这些自己求也求不到的功法秘籍埋在了菜地里?
还一埋埋了四年?
你还告诉我刚刚挖出来,还是新鲜的?
呵呵,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
温迟青倒是没有注意到谢雁飞的情绪,一本一本把书擦了个干净,全数摊在了桌子上,抱着臂,倚在椅子上似是累极,抬着下巴指着书道:
“挑几本你能学的带回去。”
谢雁飞还沉浸在对温迟青深深的谴责中,愣是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之后,连脸上的情绪也忘了掩饰,狂喜道:
“真的???”
温迟青也没忍住,仿佛被他感染了,唇角流泻出笑意: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