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地的佛郎机和无敌大将军大多是每门炮长七尺上下制造工艺铜铁不拘惟以坚厚为主。让我们或是交给南中军的头领与他们和谈或是暂避锋芒。到县城之中去。”
“屁话咱们这一家老。如何能够从万军包围中突围而出?”
“看来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邓老太爷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封书信他把最后的一点希望都寄托在知县大人的面子上了。
“去取我的衣袍来另外派人准备香案。三牲。”
抚摸着那举人的衣袍服色。邓老太爷一脸的决绝。“七记住了这衣冠。便是阿公死后的寿衣”
“若是万一有个闪失你要千方百计突围出去保住我邓家的一点血脉也不要想着报仇寻个安稳之处悄悄的过日子便是……”
邓七早已满面都是泪水抱住邓元勋的双腿嚎啕大哭:“阿公……”
“起开没骨头的东西老子还没有死呢”邓元勋将举人的帽子戴到了满头白发之上眉目间又是那个称雄一方的霸主神情。
“去召集全围老少青壮上墙防御告诉他们生死只是今天了”
围子外面南中军北路军已经列队完毕大队人马在炮位后面集结。各营的营旗成为标志着本营与其他各营的界线营旗与营官的认旗在营方阵的两端飘扬。各营的司号员在营队中用号声彼此联络传递着信息。不时的有骑兵快马从营与营之间的通道之中疾驰而过。
在营方阵前距离炮位十余步远处一列数十辆弹药车排成一线为眼前的百余门各色火炮提供着弹药补给。
而在营队之中南中军的另一件大杀器火箭则是很委屈的藏在营队的后面等待着自己上阵的时候。
今天陈天华不打算使用这种武器吉庆围里很多的东西是他急需的。那些东西的重要性要比粮食、金银、布匹、刀枪、火药还要重要。绝对不能烧毁
临之以威陈天华的目的达到了。
圩子墙上的邓家老看到外面数千人马的气势再看看周围的人们士气更加的低落。
一面白旗在围子墙上出现。
“诸位军爷我邓家满门老弱愿意向南中军纳款输诚从此在南中军旗下尊奉一切号令唯将军马首是瞻”
话的正是邓元勋也难为他风烛残年居然还能够有如此的底气和肺活量将自己的意思清楚的喊了出来。
但是在护庄河外二百步放列的炮队却得到了麦天生的军令“不去管他各炮注意开火”
一群炮弹低低的掠过了护庄河直奔那用青砖、石条、烧灰加糯米浆砌筑而成的寨墙巨大的冲击力将炮弹送进了围墙之中冲撞的墙上的人们都感觉到了脚下的震撼。
南中军用大炮对邓老太爷的提议做出了回答。
“开炮回击”
邓七挥动着宝剑呼喝叫骂着。
炮台上的炮手们有些迟疑“七爷这炮昨晚上被南中军骚扰了一夜也不知道开了多少炮如今炮筒都是烫手的哦再开炮怕是要出事”
“混账哪个要你们夜里开炮的白天不打夜里打?我管他出不出事南中军这群狗贼进了围子大家谁都好不了开炮”
几个炮手受骂不过只得心翼翼的将火药、炮弹装填好刚刚挥动火绳点燃了火炮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围子东南角的炮台上响起。
因为炮筒过热大佛郎机炸膛了
炸膛的大佛郎机引发了旁边的火药桶这些庄丁中的炮手哪里懂得火炮与弹药之间的安全距离这一规范?一时间。殉爆的火药气浪将一个个子铳推送到附近的马面上和寨墙上溅起了一朵朵血花。
“好炸得好”
见到自己的主意取得了成果麦天生乐得拍手叫好。
“把炮口调高五度对着垛口的位置给老子轰”
在距离不到二里的射程内恰好是八磅炮、十二磅炮和那些威力相当于十磅炮的大佛郎机的最佳射程。
火炮攒射形成的弹雨夹杂着那些被炮弹崩起来的碎砖乱石将躲在垛口后面的人们压得抬不起头来。
硝烟中南中军的火炮重点照顾了方才发生了殉爆的炮台相邻的两座马面雨点般的炮弹纷纷落下两枚八磅炮的炮弹好死不死的落在了摆放在马面上的无敌大将军铜炮的炮位上。立刻将无敌大将军的炮筒击飞。同时几个跳跃之后炙热的炮弹又扫中了一旁的火药桶顿时这座马面上空也是升起了一朵的云彩。夹杂着炮弹和人的残碎身躯。
到处乱飞的炮弹弹虽然动能不是那么的强大。但是穿过附近遇到的人们身体。让他们同样的变成残肢碎肉或者是倒伏在地上哭号呻吟还能能够做到的。而那些四散迸射的砖石碎屑。同样也给人们造成巨大的伤亡不断升腾起的烟雾中不时传来一声声的哭喊声、呻吟声、哀嚎声夹杂着浓厚的血色在寨墙上回荡。
转眼间从东南角的炮台向西连着两座马面被炮火摧毁经过两轮炮火重点打击后这一段的寨墙上已经没有了可以**站起来的人。
有人斜斜的依靠在寨墙的垛口上面不住的用手把淡青色的肠子和其他暗红的、深绿的各色内脏通过那肚腹上巨大的伤口中塞进肚子里但是很快那些内脏和肠子又会无声无息的从创口中滑出来。他一次又一次塞回去躯体因为疼痛而产生的巨大痉挛又将肠子和内脏毫无声息的推出来就在这一来一回中他的瞳孔逐渐变大。
另一个人则是在寨墙上艰难的爬行不时的用左手费力的将一个个身躯拽开在被他们遮挡的地方仔细的寻找一番“我的右手我的右手没有了右手可怎么扶犁耕田?”他的右手手腕处还在不断的向外冒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将他的右手齐齐的斩去。
寨墙下几个司号员一起斜角四十五度向天举起他们的铜号用嘹亮的号音告诉后面的兄弟可以进行填壕了
就在这号声中一千名新兵箭头一样从营与营之间的通道中呐喊着飞奔而出肩膀上扛着装满泥土的草袋子在四百名火铳手兄弟的掩护下直奔护庄河而来。
护庄河的河面上漂浮着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人们乘着烟雾尚未在寨墙上散尽快速奔跑的河边将一个个草袋子丢到河中在河面上激起一片水花。
“南蛮要填河”
从烟雾中看到河面上逐渐冒出来的草袋子邓七顾不得擦去糊在眼角的鲜血“使火铳的兄弟跟我来”
从寨墙上砰砰的响起了一阵阵的火铳声十几枚弹丸从城头垛口射孔中飞下几名肩上扛着草袋子的新兵应声倒地。
“快拖走送到后面交给郎中”带队的甲长将肩头的草袋奋力丢进河道中吆喝着几名士兵将受伤的同袍拖下去救治。填河的队伍和进度因为混乱无形中稍稍迟滞一下。
“好就这样打”
见自己的战术收到了效果邓七不由得得意的大喊起来。
又是一轮弹雨从城头上飞下几名士兵被打翻在地身上、头上向外汩汩的冒着血眼见不得活了。
“啊”
两名新兵见到如此惨状方才还和自己有有笑的同袍转眼间尸横就地顿时慌了起来把肩头的草袋子随意一丢转身便向后逃去浑然不注意那草袋子丢到了哪里是否绊倒了人。
“临阵怯战混乱滋扰就地斩了”
跑了没有几步迎头撞见在后面掩护兼督战的近卫营队伍被梁宽抓了个正着。
几名刀盾兵扑上前去将两个逃跑的新兵按到在地剥去衣甲“跪好”
话音未落一个刀盾兵猛地挥动着手中大刀向前砍去“噗”头颅被大刀砍掉脖颈上的截面似乎还向胸腔内收缩了一下。瞬间之后体内巨大的压力将鲜血喷出洒的周围的几个人一头一脸都是。
“看好了临阵退缩扰乱队形就是这般下场不但他死了他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日后都会被人歧视这就是逃兵”
两个甲长用长枪挑起那两颗人头向往来的人们大声宣布。
“战死了有抚恤残了有抚慰金和干活挣钱吃饭的地方逃了也是死罪而且连累家人哪种死法你们大家自己选”
在严厉的近乎于残酷的军纪面前再没有人胆敢后退。
而火铳手们也纷纷扑上前对着刚才那些发射弹丸的位置开火一时间城上城下对射不断
“让一让让一让”
两门大佛郎机被炮手们拖到了河岸边上熟练的炮手们迅速装填好子铳开始对城头上发射霰弹。
在火炮和火铳的掩护下被填塞的河面越来越宽不停的向河对面延伸终于几个草袋子在护庄河对面露出了水面
“铺门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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