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严肃了起来,面对李若淳的问,陆医生只是紧闭双眼,似乎有什么烦恼郁结在心头。
李若淳细眉皱得更厉害,扯住陆医生的袖子再问:“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陆医生睁开眼睛时,已经将情绪整理好了,他缓缓转过身,握住女友的手腕道,“是我自己胡思乱想,马上不是快要到情人节了,我想你也需要一个依靠。”
“我的依靠就是你!我只要你就行了!”李若淳连忙噘着嘴宣示道,“其他的,什么钱和权我都无所谓!”
“可是你父亲未必会这么想,不是吗?”陆医生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低声道,“你父亲位高权重,你们家族世代都那么辉煌,你要嫁,也只会嫁给s城最有钱最有权的男人,怎么会看得上我?”
李若淳从未听陆医生说过这么妄自菲薄的话,连忙皱起眉头,埋怨撒娇道,“呸呸呸,我不许你说这种话诋毁自己!”
“我爸爸想让我嫁给谁,那是他的事,但我只想嫁给你,我的心里只有你。”李若淳踮起脚轻轻抱住男人的脖颈,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认真而没有半点含糊地道,“我也不许你从今往后胡思乱想了,知道吗?”
陆医生似乎被她的这个吻治愈了很多,眼里的灰暗退散了些:“你真的不在意?”
“我如果真的在意,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了。”李若淳笑开了容颜,“所以,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有她的这句话,男人这心里才有所安定下来,他淡淡一笑,宠溺地摸摸女人的发丝,“好,听你的,不难过了。”
“嗯,那晚上还是照常吃饭?”李若淳眼睛冒星星似的望着他。
陆医生轻“嗯”一声,点头拍拍她的肩膀:“你想吃就吃,等我下午看完病房就走,在这儿看会电视等我。”
——
安安的生日将近,安心雅为其也算是煞费苦心,在片场都不忘想想,到底该怎么筹备。
酒店订好了,场地布置都要亲力亲为,希望能给安安一个印象最深刻的生日。
秦屿城也没闲下来,到处找设计师和策划师,筹备生日的过程。
安心雅每隔一两天就会打电话给陆医生,问问安安的身体状况,能否进行手术。
陆医生每次在接到安心雅电话时,都会想起那天在楼道里安少荣那番阴森森的话,他犹豫了几天,终于觉得这件事要跟秦屿城说起,不然憋压在心里难受。
“安安的情况挺稳定的,没有意外的话,预计周末就能进行手术。”
“真的吗?”安心雅激动得差点叫出来,但想到自己是在片场的化妆间,便抑制住了情绪,“那也就是说,能在生日之前手术完毕了?”
“没错。”
陆医生用力点点头,但声音听上去情绪却不高,“你能把电话给秦先生吗?我有件事想跟他说。”
“好,没问题。”
安心雅的心情处于顶峰,没有多想,就直接把电话交给坐在对面看文件的男人,道,“陆医生要跟你通话。”
“跟我?”
秦屿城挑了挑眉毛,他觉得奇怪,自己平日跟陆医生从未有过什么交集,也不知有什么话可说。
“喂,你好。”他低沉着声音,一副面对陌生人时公事公办的冷漠态度。
“秦先生,打扰到你们了。”
陆医生顿了顿,有些犹豫地将安少荣来找过他的事都说了一遍。
“没事。”秦屿城低头整理着文件,尔后问,“出什么事了吗?”
陆医生顿了顿,然后十分认真严肃地道:“您能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吗?我想单独跟你说,先前安少荣来找了我。”
秦屿城听到这句话,神情即刻变得很严肃,他抬头看了眼安心雅,然后起身,往房间里走去,顺手就关上房门。
安心雅还觉得奇怪得很,这两个大男人本身也没见过几面,怎么打个电话还要关上门讲?
秦屿城将房门锁上,也没有开灯,站在一片漆黑中,只要月光斜落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他语气低沉地道:“你说。”
陆医生简单明了地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秦屿城的表情听到最后,已变得非常严肃:“什么?他竟然这么明目张胆?”
陆医生一字一句认真不含糊地道:“秦先生,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加强对安安的保护,因为我觉得安少荣已经准备朝着孩子下毒手了。”
秦屿城用力闭了下眼睛,他从未想过,安少荣的野心膨胀得那么快,“我明白。”
“嗯,就这些。”陆医生点点头道,“那我先挂了。”
“谢谢你,陆医生,你能告诉我这件事,对我和心雅来说,都是很大的帮助。”
陆医生点头一笑;“是我应该做的。”
挂掉电话,秦屿城立刻拨号给助理,让他加派几位严密的保镖,时刻守住安安的病房,若非他的允许,决不允许任何陌生人前去探访。
“怎么了?表情那么严肃?”安心雅正坐在桌前剥水果,便见秦屿城一脸肃然的模样走出来,连忙问,“刚才陆先生跟你说没有?他说安安很快就能手术了,而且,有大概率能赶得上安安的手术!”
秦屿城点点头,自桌前坐下:“嗯,我听说了。”
他心里却在百般狐疑,安少荣之前不是把目标放在甄向身上吗?怎么又会突然转向,瞄中安安了呢?
“说起来,甄向明天就要回国了吧。”安心雅突然像与他心有灵犀似的问道。
“是啊。”秦屿城微许颔首,“已经派了不少保镖前去保护,整个飞机上也都是我们的人,他应该不会有事。”
“真是难为你们了。”安心雅不由说道,轻托着下巴,有点无奈,“也不知道是谁跟甄向交恶,竟然想要他的命,我先前跟ycc一起思考了好久,都想不出个答案。”
秦屿城慢吞吞地撩起一块梨子放入口中,淡淡地道:“谁知道呢,这世界上变态和疯子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