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姨娘拿着两个玉核桃在手心里,边把玩边斟酌了半日,才从绣榻上起身,叫倩碧给她更衣。贰.五.八.中.文網
国公爷正在内间午睡,朱姨娘才踏进外间便听见里面隐约几声娇笑和喘息声,她心里暗骂也不知是荧红还是柳绿哪个小娼妇,真是个不要脸的!给她们抬了房是抬举!敢在她面前勾搭国公爷!作死!
朱姨娘一把撩开帘子,又退出去,只在外头装作不知,小白兔似的颤声儿道:“妾身不知的……妾身不知国公爷在里头忙着,妾身这就退了。”
里间荧红雪白的藕臂勾着国公爷的脖颈,唇角的口脂还留着红印子,她埋着头娇娇笑道:“朱姨娘也真是,咱们在里头做些甚,她还有不知的?罢了罢了!你去罢!我也歇会子!”又一把推开国公爷,自己侧身对着墙壁,好似睡了。
国公爷瞧她这娇俏的样儿难免多哄着些,捏了捏她臀上的软肉,又爱不释手地亲了亲娇嫩的颈肉:“我的乖乖!她这是年纪越大越不懂规矩!你鲜花似的人儿,同她计较甚么?”
荧红听了这话心里喜欢,又娇娇侧头来冲着他笑,拿着玉指依依点了点他胸膛又勾着摩挲两下:“我哪儿敢呐,有你便知足了。”
国公爷给摩挲地又起了兴致,拉开她的*荒唐半响,凑上去对着粉嫩的娇唇使劲儿亲两下,才披了衣裳出去!便对着多氏道:“娘何必把三房逼的这般紧!依我看,便叫他们公证着,三年内若还没有消息,便要行过继之事!”
多氏想想也是,还是女儿聪慧,要三房的没孩子,她想下手还不容易!
多氏只捏了捏茉姐儿的手:“苦了你了!这嫁妆,你娘便是再没钱也得给你补上了!”
这头荧红同国公爷温存完了,瞧着国公爷披了衣裳走了,在贴身小丫头耳边低语一番,叫她赶紧去报信儿,外头便称是她饿了要吃些爽口的饭菜,叫小丫头到大厨房去催着。
荧红原是朱姨娘那院子里一个二等丫鬟,本就想着混个二等虽不如一等的月钱多,却也自在。老老实实地呆着好歹等到了年纪放出来,说不定主子能配一门好亲,将来在熬个管事媳妇,也是儿孙满堂的好日子。可朱姨娘看中她的相貌,早几年便不让做粗活了,单单做些细致的差事,只怕养的皮糙肉厚国公爷不爱。等她到了年纪,便和柳绿一道去服侍国公爷。
她现下虽吃好的穿绸的,可她也知道自己生不出孩子来!朱姨娘那些腌臜的手段只瞒得了一时罢了。她本想着,就是不能正正当当嫁人,往后生个孩子也算后半生有靠,谁知道朱姨娘把她们送上去却是断了她的后路!
生不出孩子这事儿日日夜夜戳着她的心,在国公爷这后院里头,没了孩子便是现下风光了!又有甚么用处!到头来还不是同角落里小院子里的老姨娘一般日日叫人克扣欺负,临了了草席一卷随便找个地儿卖了便是!
她好容易哄了国公爷把她抬了当妾,如今朱姨娘瞧她鼻子不是鼻子的,像是能活活吞了她。没法子,她只得另寻了长公主。这事儿连柳绿也瞒着,谁也不知她竟然有胆子搭上长公主,若是给国公爷这头任何人发现了,她怕都是要被活活打死的。
小洲上,长公主午睡将将起了,出了外间便见着意姐儿靠在绣榻上看书。
长公主指着金珠怒道:“外头日光这般足,你们瞧着她看书还不把绣帘子拉上!非得到姐儿眼熬坏了眼珠子再来求主子饶命?”
贺姑姑也没见过长公主这般,吓得赶忙把几个丫头一顿好骂,又叫她们赶紧把帘子拉上,回去个人都罚一月的月钱再领十个板子。
意姐儿忙拉着长公主袖口:“我不曾觉着有甚么不好的,便饶了她们这一遭罢!”
长公主端了茶抿上一口道:“她们不能替主子想周全,便该罚!定要罚得她们以后事事周到才好!”
二人正说着,小厨房里头便上来了茶点心,意姐儿吃牛乳茯苓霜,长公主则喝一碗冰糖燕窝粥。
这茯苓本是百年老松的精华所在,配着牛乳细细熬了再加些许燕窝,便是再养人不过的。
只这牛乳茯苓霜味道甘淡,吃在嘴里浓稠得紧,咽下去却没有味儿。故而又添了一盘子山楂糕,一共六七小块,拿小银叉子叉了放在嘴里甘冽清甜的味道便散开了,夹带着舌上的微酸更是开胃。
等到长公主和意姐儿都用完了,外头小厨房的周善家的还没走,唤她进来,便把荧红知道的事儿具学了一遍。
贺姑姑便给周善家的半吊子赏钱,叫她回去买酒买糟鸭脖吃。
意姐儿拿帕子抹了嘴道:“怪道昨日大舅母来的这样早,大房的原是打这个主意来了。”
长公主凝神想了想,便唤贺姑姑上前来,叫她下去查一查庄子上的事体。
意姐儿意会,她也觉着事儿没那么巧,既然大房的早儿便存了念头,三房的孩子怕也不是凭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