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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3
睿睿还荡着腿，“姐姐，你的行踪已经败露了，傻笑对你一点用处都木有。”
凤沐璃挑眉，“睿睿说的不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舞依炫虚晃了几下，移出了凤沐璃的一臂范围，“小璃子做什么严肃呢？哪儿学来的新潮的词儿啊？”
凤沐璃吐出三个字，“你那儿！”
“讨厌！”某炫准备脚底抹油就溜走。
“不想听事儿了？”
某炫跟着自己伸长的耳朵就这么倒退回来了，看得睿睿直捂着嘴巴笑：依依姐姐太搞笑了。
“啥事儿？”舞依炫瞪大了眼睛。
凤沐璃看了眼睿睿，“刚刚睿睿都说的那么清楚了，怎么这个时候就犯糊涂了？”揉着某炫凑过来的小脑袋，“商子染是睿睿的爹。”
舞依炫摆摆手，“商子染是睿睿想要当爹的第一人选，对吧~”
睿睿掉了下巴，直指着凤沐璃，“你是不是也跟我一起偷听了？”
凤沐璃弹回去他的手指，“礼貌点。”
“谁跟你一样偷听了，本王猜到的。”
猜到的？令狐天睿立马扯开舞依炫，拉着凤沐璃，“离王哥哥你说，我该肿么办？我败家娘亲和我爹爹能不能在一块儿呢？”
舞依炫啧啧啧，看看这小迷妹眼神，不不不，小迷弟的。
“你说说我娘亲又不主动，我爹心里还惦记着别人。两人这事儿还真是：直教人头疼啊啊啊啊！”
妈呀，这小屁孩咋还唱上了？
惊得炫璃退后一步，一言不合就开唱。躲着点那唱戏的毛病：甩头发！
“离王哥哥你说我爹也是的，吃着锅里的看着盆里的。”叹气，再一次叹气。
舞依炫忍不住笑了，“你个小人精，哪会儿这么多的话来的。你个小孩子瞎操心大人的事情做什么？他们俩怎么折腾是他们俩的事情，你作为儿子就”
越说舞依炫越觉得不对劲了，“妈呀，他他他是，商子染和令狐云鸽的孩子！”
凤沐璃有时候实在是佩服他家炫儿的反射条件，“反应的挺快。”
“我的妈呀！”舞依炫忙慌得看了看四周，“好险人都不在。”
“姐姐，您可别叫唤了，再喊几句我娘今晚回去非得把我禁足外加一顿红烧屁股。”不自觉地就摸了摸屁股，上一次贪玩到天黑的教训还隐隐作痛。
“嘘嘘嘘~姐姐不喊。”舞依炫拉着凤沐璃也坐下，三个人围坐在一块儿说起悄悄话。
“你们俩咋确定的呢？”舞依炫瞅着令狐天睿长得也不怎么向那商子染，和令狐云鸽像的七七八八的。尤其是鼻子嘴巴两处简直一模一样。
“我偷听爹娘说话来着的，而且奶奶说商家的孩子生下来心口就有快红胎记，我爷爷有，爹爹也有，我洗澡的时候也看了我也有的。”
舞依炫“哦”了一声，“你这么说的话，看来商家的人都不知道你是他们家的。”
“嗯呐，谁都不知道，就爹娘知道了，不过爹爹我估计是那日在雪岭发现的。”他就觉得爹爹在雪岭那一日和他在温泉水玩了之后一直怪怪的，看了他心口好几遍，都把他胎记给弄得快紫了才松手的。
凤沐璃被舞依炫看着，“看我做什么？人家的事情，不插手。”
舞依炫砸吧嘴，“现在可就不是一般的事情了。这要是俩人有了孩子这就不能与同日而语了。”有了孩子就等于有了羁绊，男未娶女未嫁的。
“不过，那个商家世子喜欢的是娜娜。”
睿睿叹气，“所以说难办啊！”
沐璃冷声，“所以说难办啊！”
“e?o｀唉~”依炫只好一声长叹，三人排排坐托腮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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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宫
“表姐，我想和你说点事情。”赫连娜有点踌躇，怀孕这事儿除了赫连家的人知道也就是舞舜粲和轩辕家那两人了。
令狐云鸽看她这会儿都已经不自觉地把手放在了腹部，“是不是想说孩子的事情？”
“你知道？”赫连娜一惊，可又平复了，“是琳琅说的吗？”按照琳琅对云鸽的依赖应该会说的。
“没有。”看来琳琅是紧了嘴巴，也是那么大的事情，“是商子染说的。”
“他？”
赫连娜玉指抓住了桌角，琳琅不是说了他已经让子染都忘记了那日的事情吗？
他又是何苦呢？
云鸽发现这其中怕是有一番曲折的，她回去问问琳琅怎么回事的好，赫连娜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她苦笑，“表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父皇母后每天都来看我，每天想尽办法和我聊天，陪伴我，也让其他人不时地过来一下。为什么，我是知道的，不想让我走，可是我一国公主无端地怀着了孩子，而父亲不详。”
“带来的什么影响我都不敢想。”
“表姐，你当初决定生下来睿睿也有过这般的挣扎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赫连娜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找谁呢？或许她这个和她情况相似的表姐可以帮她一把。
云鸽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已经决定要这个孩子了对吗？”
“我不想无端害了这个孩子的生命。”她失笑，“许是我犹豫的太久了，久了，也就舍不得了。”
“我明白，这样的感受我曾经也是。要不要这孩子，或许带来的后果完全不一样的。不要他或许自己的家族颜面抱住了，亲人不必受到指指点点，甚至是以后的孩子也不必受到异样的眼光。”
“你可以做出一万条不要这个孩子带来的好处，反之要了这个孩子遭受的一切都不敢想。”
“我明白你不仅仅是个女儿也是一国公主，这一点是你最害怕犹豫的对吗？你不怕自己面对的噩梦，却担心父母，兄长，孩子会遭遇的不公。”
云鸽轻轻地扶着她的脸颊，“娜娜，这件事我没有什么高明之处。我有的只是和你说一句话。”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生下来睿睿，他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恩赐。”
赫连娜看着面前的女子笑得那么的甜美和慈爱，二十岁的女子而已，论地位，论手段，论智慧，论容貌，她都比得过这个女子的。
但，这一刻她却被这个女子而折服。作为母亲的令狐云鸽那么的耀眼，足够掩盖了很多。
“你的父皇母后不是害怕那些流言蜚语，他们只是害怕疼爱的女儿会一去不复返。有时候看似是着想可对双方未尝不是折磨呢？”
“道理你都懂，不是吗？”
云鸽笑道，“我想北国百姓也不会是那么的无知吧。你为他们做了多少，百姓都知道的，你赫连娜长公主在百姓中的威望很高的，你得清楚。或许你得到的不是恶毒，是同情和支持呢？”
“你也不过是平凡的女子，旁人没什么资格要求你面面俱到的。”赫连娜过得很累，云鸽看得出来，她把自己逼的那么紧。
“别顾虑太多，是留是走，随心吧。”云鸽也曾经想过这件事情，她也曾经想过离开还是留下，她选择留下。所以在睿睿平安啊长大后，她就决定让父亲知道，她知道父亲不会怪罪她也不会在意外面的闲言碎语。
云鸽看着面前的女子，也许她留下，商子染会和她在一起的。如果商家执意要认回睿睿，那么商子染的妻子是她的话，她令狐云鸽没什么担心的了。
只是这么想，心里那源源不断的苦涩又是从何而来？
送走了云鸽之后，赫连娜脑子里面回想了很久。
是啊，她不过是一个平凡不过的女子，她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瞻前顾后呢？凭什么她要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呢？
人们说她高贵优雅，大气威严。可这些形象束缚了她很多年，在有这个意外之前她从来没有怀疑自己从前的人生那么做是不是应该的，因为她一直给自己规定好了——一个公主该有的模样。
嗯~她很累。
她为什么不能活得自在一点呢？
“为什么我会把自己变成这样？”
她记得有个人说过说她还真不像个公主，说她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因为你选择做北国的公主。”
月光下，那是她曾经梦里的少年，“子染~”
那声音透着酸涩，也透着叹惜，还有无奈。
唤着他的名字，这让他恍惚了心神。
“怎么来了？”赫连娜问。
这下一秒的疏离口气让男子顿住了前进的脚步，“想来看看你。”
“没遇见云鸽表姐吗？她方才去找睿睿要回去了，你们不一道吗？”她敛了敛心神，岔开话题的样子让商子染心里酸楚不已。
“我不是说了，我是来看你的吗？”他高声。
赫连娜手放在脸上，食指和中指轻轻一擦便把那泪抹了去，仿佛那泪从未来过。
“何事？”她像平常一样的，双手交叠，腰板挺直，喜怒不露。
商子染侧脸嗤笑，随即转回来，“需要这模样吗？对我也要这么冷漠吗？”双手捏着她的手臂。
“你知道我有了身孕了吧。”
“知道。”
他道，“可我喜欢你，你又知道吗？”
“知道。”
“子染，你和我之间没有可能了。以前或许有，如今一点都不剩了。”这次她决绝地一点机会都不在留下。
“为什么？”他放下了手，“我不并没有觉得娜娜你以前也给我可能的。”他看着她，眸子里满是深情，他知道她还不能放下她。
“可你不也是从来不敢多迈出一步吗？”她直视他。咽下了那抹苦涩，把此时不该有的泪水硬生生地憋回去。
她走进那个曾经的少年，她抚摸着他的脸庞，已经是有了深刻的轮廓了。
“曾经的我也曾那么喜欢过你，为我遮风挡雨的商子染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可是你也曾在我满心期待你会和父皇说起我俩的时候，疏离我，十四岁那年我不懂为什么我喜欢的少年要离开雪城，主动要求去边城。”
她无力地落下了手。
“对我一声再见和告别都没有过。一去便是了无音讯的一年，那一年来你对所有人都给予了记挂，唯独没有我。”
“子染，在我对你几乎要倾心的时候你放弃了。”她厉色，“终究我们有缘无分。”
商子染不能说什么，因为那个时候他无法面对，因为那是他背叛他心爱的女子的那一年，因为那即便不是自愿的可背叛终究是背叛那是四年前。
而她那一句，有缘无分，终究是让他彻彻底底地断了念头。
“也许你足够喜欢我，可，子染~我赫连娜并不足够。”所以青涩的恋情即便是无果，也只是有些许遗憾，可是没有后悔的。
那时候，她终究是没办法足够的喜欢那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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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娘亲，你看看我今天收到的礼物。这个是太子舅舅给我的宝剑，这个是未来舅妈木葵姐姐给我的”
令狐云鸽坐在房间的床边，对儿子的兴奋也只是敷衍地回着几句。
方才她在离开明月宫的时候遇见了商子染，不过她下意识地躲了起来，但他也没有发现她。
呵！是她令狐云鸽自作多情的才是，既然那个男子去了明月宫了，心里眼里应该都是那个女子了，又怎么会注意到她呢？
她也做了回不道德的事情。
那时候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了，她躲在了草丛中偷听他们说话。
原来啊，她曾经也是喜欢他的。
也原来啊，他就算是知道了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也是喜欢她的。
原来啊，琳琅说他把商子染知道娜娜怀孕的事情给催眠消除了，可是他还是记得不是吗？他那样的深爱着她，对吗？
原来啊，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她的任何记忆和事情都不会被忘记的，因为不想不愿，那便谁都夺不走了。
后面她不敢再听下去了，她灰溜溜地跑了。像个小丑，像个逃兵。
她不想听了，足够了，她大概是也只有这么样子了。得到那个男子的欣赏，仗着是他们儿子的娘亲可以偶尔见上几面，可以偶尔寒暄几句。
这也就够了。
对她来说，这样真的够了。
“娘亲，这个是那个离王哥哥给我的”睿睿手里的东西立马掉落了地上，那眉开眼笑的模样立马慌张起来，“娘亲，你怎么哭了？”
“娘亲，哭什么？”看的令狐天睿急的也跟着掉眼泪，他爬上床和娘亲一样的高，扯着衣袖给娘亲擦眼泪，却第一次发现娘亲比他还要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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