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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1
“公主，那个锦皇一直跟着我们。”
赫连娜瞥了一眼，“随他吧，路人人都可以走。”
听琴也是无奈，他们就和北国长公主这几步距离的，这算是光明正大地跟踪吗？
可反观他家主子，悠然自得。修为还是弱了，弱了！
“听说雪城的一绝是冰嬉，也不知道哪里可以看得。听说这冰嬉可是在北国不分时节，不分晨昏的。”凤沐清说道。
“这冬季，北国湖水冻得结实，主子去近水的地方应该就可以看见了。”听琴答道。
凤沐清转而一问，“那路怎么走？”
“路属下不知。”
凤沐清要的就是你不知，拿着手里的小炉子点点他，“去问问。”
这四下无人的，问的人可不就是前面的主仆二人了。
可
“主子，去问长公主吗？”看起来那个长公主似乎不大愿意搭理他们啊。
“那我去吗？”
“属下去，这就去。”听琴抬腿就往前面跑。
是因为这条街巷人烟稀少，所以凤沐清的声音格外大声？赫连娜就觉得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呢？
听琴离着远就问，“长公主，不知道您可”
双瑜接下话，“这条街出去右行直走方可有人在冰嬉玩耍。”
“多谢长公主，那听琴就先”没等听琴说完，凤沐清大长腿已经两步做一步的迈了上来，“不知道长公主可赏脸一起同行？”
赫连娜拢了拢藏青色长袍，“本宫今日并不想看冰嬉，想去的地儿另有一处，还望锦皇海涵。”
她刚刚走出一步，“长公主似乎在躲着我？”
赫连娜又紧了紧长袍，“锦皇何故此言？”
凤沐清上前一步，却被双瑜挡着不让靠近赫连娜。但双瑜没有底气对上凤沐清的双眸，那抬起的手一副要放下不放下的尴尬。
“双瑜。”赫连娜开口。
“双瑜失礼了，还请锦皇恕罪。”
凤沐清永远那副嘴角稍稍上扬的模样，什么都不生气。旁白君，“怕不是做了嘴角上扬？”舞依炫：有点道理！
所以这一次还是，“此等护着主子的，听琴好生学着些。”
听琴支支吾吾，“诺！”赶忙堵在双瑜跟前。
双瑜头一回儿被弄得不知所措。
凤沐清低眼看赫连娜，“那不知道长公主想去什么地儿？想来应该也是一番好去处的。不知道可有荣幸和长公主一起？”
赫连娜脸上笑嘻嘻，心里早就p了。
一副疑惑地看着他，“非得跟着我做什么？”她之前咋没发现凤沐清有点死皮赖脸呢？
凤沐清笑道，“因为朕人生地不熟啊！”
还真是挑不出半点错处。
“那就一起吧。若是无聊之处，还请锦皇切勿责怪了。”赫连娜想好了反正他都是要跟着的，索性在自己旁边也好省得背后看出点什么来。而且一路上她不准备和他说话了，让他自己自觉自动离开。
“想来不会！”他话音打了个弯儿。
赫连娜抬头看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阳光正好，亦或是许久未见，她竟然有了怦然心动的错觉。
他，长得不赖。
“那，走吧！”
果然除了这条街了，赫连娜没说一句话，就连和双瑜都没有说上什么。当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凤沐清怼了，听琴很是“听话尽责”地拦着双瑜不让过去。
赫连娜自然是要小心的，她深知凤沐清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这个人也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套出来什么话，所以干脆闭嘴就好。
不光光言语，身体上更是，两个人明明是并肩同行，可是这距离就是一臂之远甚至更长些，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完全不认识。
她手放在手炉的棉套里面刚刚好可以不让长袍散开挡着些，她多怕这凤沐清看出来她的不对劲。不过她也不用顾虑太多，因为她的体型早就是瘦的肉眼可观——都是骨头了。
赫连娜心里全部都是之后要去问问凤沐清什么时候回去，她猜应该是皇兄大婚之后就会走的，可是这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政事的。
一国之君如此偷懒，真的好吗？
“想什么呢？”
一声轻语可也动作不小。
“放开我！”赫连娜冷声说，她没想到凤沐清会突然抱着她。
凤沐清眼睛示意看向左侧地上，“这一地碎瓷片。。。看来长公主的鞋一定很厚！”
赫连娜推开了他，毫不留情，“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扎到了本宫也是本宫活该。”
凤沐清稍稍蹙眉，可一下也松开了，“没想到长公主这么的传统。”
“身为公主，这种自觉该是有的。”赫连娜说，“锦皇陛下也希望同样，若是下次这般还请陛下提醒或是让双瑜帮忙即可。”
“恩，公主放心，若是来不及，朕也不会奋不顾身的。”她可真是冷情的性子。
赫连娜偷看了他一眼，这样最好了。
那他该走了吧
“走吧，离你想去的地方可还远？”他问。
泄气，“不远了。”
是座庙宇，不是多大的庙宇，但是却也不少信徒前来参拜供奉。
凤沐清倒是没想到她会来的是庙宇，毕竟这皇家是有专门的寺庙供奉的。这会儿人也不算多，显得有些冷清。
不过那香炉上的炊烟袅袅倒也不输，而一旁的大榕树上绑着的红丝带也是随风飘扬，多得让人会以为这大榕树原本会是红色的树叶。。
“还请锦皇在此稍等片刻。”她拘礼道。
“无妨，走了不少，也正好找一处歇息。”凤沐清说着已经转头走向了大榕树那边，似乎是有些兴趣。
赫连娜看他走远了也就安心了。
她提着衣裙踏进门内，让双瑜去把那签筒给她，她想求签。
摇摇签筒，掉落了一支，上面写着“绕卿指尖盼晨黎，落君寒眸执归娉”。
“姑娘可解签？”一位僧人上前询问。
涂着红色丹蔻的指尖拈着那签，“听听也无妨。”
“双瑜，去外面候着。”
“是！”
那僧人请她坐下，蓄着长长的胡子，也已经发白，“施主想问什么？”
赫连娜比不常来寺庙，对佛教信仰倒也不是那么的多次，只是她想来一次，问一次她该如何是好。
人都是这样子的，遇到了麻烦很多时候都希望别人来帮帮他，若是真的有神灵那就更好了。
“问前程。”
僧人微愣，“施主问的是这？”
赫连娜笑笑，“您随便说些就好。”她不并不打算多当真的。
僧人捻起那只签，“施主进来怕是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事情，看施主并不是常来庙宇之人。”
赫连娜笑道，“来这里的人大都不都是遇到了麻烦事吗？”
“可施主的气度，面相来看都是非富即贵的，平凡之事难不倒的，而且施主更有着七窍玲珑心，遇上了难事该是常人所未有的。”
僧人把签文递给她，“施主收着吧。”
赫连娜接过，那僧人说，“施主要比老僧我来得智慧聪明，这签文老僧解不了。若是施主那一日参透了这签文的意思，还请告诉老僧一声。”
“连大师都解不了的，我一个小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她嗤笑，所以说她的前面一片黑暗吗？
僧人说，“老僧我是比施主要年长，看尽了人世百态可未必参透的就比他人要多。施主乃是人上人，经历的事情常人都无法企及，更是无法指点什么。”
他笑，“老僧说了，施主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参透是迟早的事情，解决也是迟早的事情。其实世上无难事，只是法子还没有找到或者还没有选择好罢了。施主所问的事情是前程，老僧猜测施主遇上了两难的事情，不知道未来该如何走了。看不见路的方向，所以期盼黎明晨曦的到来。”
“大师不是解了吗？”赫连娜皱眉，这些个人就喜欢高深莫测一边说不知道一边又给你解出来。
老僧摸了摸胡须，“因为施主抽的这支签文，从这庙宇建成后从来没有掉落过，老僧不曾解过。而这支签是讲姻缘的。”
赫连娜大笑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乌龙还是因为讥笑自己已无姻缘之事，“大师说笑了。”
“我倒是不知道在寺庙中也可这般的放肆大笑？”闻声而来，凤沐清走进这里面。
赫连娜没有回头，好好地收着那竹签，“若是哪日我参透了，定会派人来告诉大师您的。”
“那老僧就先谢过施主了。”
赫连娜起身去向了另外一边的写心愿的丝带桌子，而那僧人看着凤沐清问，“这位施主可是要解签？”
“不是，我是陪着那位姑娘一道来的。”
“好的。那还请施主自便了。”那僧人说。
僧人双手合十行礼，凤沐清双手合十还礼。
“你方才，解了签文了吗？说的什么？”凤沐清走到正在写心愿的赫连娜一边。
赫连娜不回他，认认真真地写着心愿。
凤沐清也不知道是不是闲得慌也拉了边上的凳子过来坐着，执起挂在一边的毛笔，抽了一根红丝带写了起来。
两个人并作一排，一同执笔。倒是两人都端正的不像话。
那整理东西的僧人倒是莫名的笑了起来。
赫连娜先写完，放回笔，瞧了他一眼，“一国之君也有什么烦恼要寄托的吗？”
“家国大事谁也寄托不了，我也没有想要写在上面。不过作为人，总有些想要不劳而获的心愿。”他说。
她愣，“嗯，总有些想要不劳而获的。”她多希望她怀孕这件事情可以平淡的处理过去，她可以心安理得留在北国。
世界上哪里会有这种奇迹？
凤沐清停笔，“不知道长公主求得什么？姻缘还是情郎？”
赫连娜白了他一眼，“难道女人在你们眼中有的就只有儿女情长是吗？”
凤沐清勾唇，“大部分是，就你而言或许现在也有了。如今北国局势安定，你能考虑的事情也不多了，也就剩下这终身大事还没有解决。”
“年纪不小了，是该考虑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赫连娜抿嘴，“有没有对锦皇您说过，还是少说话的好。”直戳心窝。
凤沐清点头，“有，不少。”
那还不少说点话？
“那你求了什么？无关国家大事，怕是锦皇陛下您求得才是姻缘吧。”她问。
“嗯，猜得不错。”
赫连娜倒也不惊讶，他如今还没有册后纳妃。她惊得是就这么说了出来？
他起身，“可弄好了？该出去系上了。”那丝绸系好了许愿石。
“你倒是扔的高一些啊？”凤沐清调笑。
赫连娜不语，她就不信，次次扔次次掉下来？难道她的愿望就这么不讨神明欢心吗？是不是她要求太高了？
这棵许愿树可不准你扯个树枝就给系上去的，你得扔上去，至于扔上去后掉不掉落是一回事，多久会掉落又是一件事情。不过听说这颗大榕树上面挂着的有些已经被挂了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了。
甚至可能有挂了旁白君：挂了？这词儿？挂了这些东西的人不少估计是挂了！百年的，当然了，得看这颗大树长了多少年。
“之前听说射箭不是挺好的吗？这会儿怎么了？”凤沐清抢过了她的丝绸。
“唉！你干嘛？”赫连娜一脸的错愕。
凤沐清不管她，直接点着边上的墙壁腾空而起，把两个红丝绸朝着树里面扔过去。
“这黄昏已近，还指望长公主指路。”
潜台词就是嫌弃她，怕她到天黑也是没有扔上去是吗？
“你帮我，我帮你，也好。”所以她算不得作弊对吧！
她拿过双瑜重新给她换水了手炉，“这边走吧陛下！”
凤沐清轻笑，“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出了那庙宇，这天色也就黑了，街上人已经不多了。不过因为太子大婚的关系要比往常热闹一些，大红灯笼随处可见。
“子染？”赫连娜加紧了脚步，凤沐清才想起今日听过这个名字是那商家世子。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醉倒了在街头的商子染是赫连娜从来没有见过的。
商子染贴附在桌子上，“嘿嘿嘿~是娜娜，是咱们的北国公主？”手指抬起似乎是要指着人，可是谁都没有指到。
赫连娜皱眉，让双瑜好好地扶着他，不敢离他太近怕伤着肚子，“怎么了这是？一向不沾酒的人？”
商子染傻笑着，“没怎么，没怎么，我商子染能有什么的？”
她掏出手帕给他擦擦，“没什么能这般吗？”
“双瑜打昏了他，别伤着，送他回商府。”
凤沐清拉着准备上前一同扶着人的赫连娜，“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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