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和酒 第527章 今天一试，才知真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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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周末熙熙攘攘的小吃街上，身边走过的都是年轻快乐的大学生，不过才毕业一年，却感觉有点沧海桑田的感觉。

找了家以前她最爱吃的汤粉店坐下，店老板对她还有印象，不用点餐就端上来她最爱吃的牛肉汤粉，分量足够汁又够味，想起那份她辛苦熬好的鸡汤，程辰有些后悔把它给了高秘书。

“老板，一共多少钱？”

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店里头传出，程辰转过头，乔宇阳正好也看到她。

二人会心一笑，为这样的偶遇感到不可思议。

并肩徒步走在通往校园的林荫小道上，虽值秋季，绿植已不如夏季那样苍绿茂盛，但淡淡的枯黄和着浅浅阳光却让人有种慵懒的感觉。

乔宇阳拿着相机边拍边看，兴起时也让程辰摆上一两个姿势拍几张照，二人一边看照片一边表达构图看法，仿若回到从前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聊着聊着不觉到了黄昏。

习了几罐啤酒再加上大份的鸡排和两份凉面，像大学那样，找一处绿茵草坪席地而坐，看夕阳下沉，看彩云飞天。

咬了口鸡扒，轻啜一口小酒，程辰一脸满足：“之前在学校追来自星星的你，最想有冲动试下炸鸡与啤酒，不料每次都没能让炸鸡和啤酒成对，今天一试，才知真美味。”

乔宇阳好笑的敲了敲她的头：“都毕业快两年了，还追偶像剧啊？”

“为什么不追？现实生活里难以成就的爱情只能在偶像剧里寄托，生活已经很悲惨了，还不能有点幻想吗？”

乔宇阳笑了起来：“整得跟你生活有多悲惨一样？”

想起医院那一幕，发亮的眼神暗了下来，程辰垂着头：“我正经历的事情可比生活悲惨来得严重，学长，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不是要无条件相信他？”

见乔宇阳沉默不说话，程辰对着渐暗的天空自言自语：“真讨厌突然变心的自己，继续喜欢着学长你不好吗？我为什么要陷入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里呢？都说爱情美妙，我看它不过是裹着糖衣炮弹的药丸，舔掉外面那层让人着迷的甜蜜，剩下的都只有苦涩，最重要的是已经卡在喉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那种难受的滋味有几人真真切切体会过？”

“程辰喜欢的人是总经理吗？”

“夏筱琳和你分手的原因是因为总经理吗？”

程辰和乔宇阳凝视着，然后各自将苦笑将头转开。

“小学妹，对不起！”乔宇阳背对程辰，因为他深爱着的女人，他深深的刺伤了另外一个女人。

以为乔宇阳是在对无法接受她的情感表达歉意，程辰轻松的摆了摆手：“学长，没关系！”

包里手机抖了一下有信息提示的声音，拿出手机看到来自林哲瀚发过来的消息。

“鸡汤偏咸了，下次能不能少放点盐？”

冷漠一笑，将手机熄屏放回包里，最后一点夕阳也渐渐沉了下去，周边渐有黑意，晚风吹在身上感觉凉嗖嗖的，程辰搂了搂臂，将下巴抵在双膝上，眼中有薄薄的雾气。

林哲瀚将手机放在枕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没听到信息提示响，然而翻来覆去半天，却未等到某人的回信。

这个点位，丫头应该吃过饭了，她在忙什么呢？怎么连回信息的时间都没有？

忍不住又发了条信息：“明天来你亲手送鸡汤进来吧，高秘书手粗今天差点打翻了鸡汤。”

良久，对方依旧没有回信息。

林哲瀚觉得有些烦燥，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矿泉水，手机被它无情扔到床头一侧，随便抓了本财经杂志翻阅起来，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在崔统一的热情帮助下，李瑞安新居的监控器一事也算是落实完毕，采购了一些新的电器和家私后，本周就可以入住。

为了庆祝乔迁之喜，一向抠门的李瑞安主动提议请大家吃饭唱歌，这种好消息对于许久没有聚餐的创意二部来说无疑是久旱干露。

一群人先是在大排档大块朵颐，风卷残云过后又迫不及待冲往ktv。

程辰脖子上挂着王一一的包，后背背着崔统一的背包，斜肩还挎着自己的包，整得像一摆地摊的卖包小妞。

怪只怪始作俑者崔统一，明明主角是人李组长，不知道他跟着瞎高兴什么劲，一场饭下来大家都清清爽爽，只有他已经喝得半醉，这下半场都还没开始就已经成这样，实在无法想象从ktv出来他会变成什么样？

向来急躁的王一一倒是耐心，一直搀着崔统一居然没有一句埋怨，用她的话来说，崔统一救了她一命，说什么也得还。

李瑞安手笔很大，能坐30人左右的总统的大包厢内里装修豪华，水吧舞池还有单独隔开的小卡间。

平日里穿着正装上班人模人样的同事们，这会算是彻底撒开手脚玩了起来，一时间，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

歌宴刚进行到一个小时左右，ktv迎来了两位贵客，宋子涵和林哲瀚。

宋子涵不是太平易近人的那种，所以大家私底下有什么聚餐一般也不会叫她，没料到她今天居然会参加而且还带了个大人物过来。

林哲瀚习惯性搜索那抹娇俏的身影，鸡汤事件后她就像隐身了一样，再加上出院后堆积了很多工作要处理，他也没抽出时间找她，今天刚好碰到宋子涵说要参加他们的聚会，想着小丫头可能也在，林哲瀚便主动请缨一起过来了。

程辰想着，如果不是宋子涵，他应该是不会来这种场合的，果然还是正牌女友魅力大。

假装没看到他的到来，将头扎进崔统一他们中间，几个男人猜拳玩得正带劲，虽然听不太懂她也跟着一起傻乐呵。

相较于其他人面对总经理到来的约束，夏筱琳显得特别主动，将身边位置腾了腾，想到林哲瀚大病初愈，还贴心让服务员送来温开水。

酒过三巡，大家伙已经渐入状态，管他什么总经理分经理的，这会怎么开心怎么玩。

也不知是谁大胆的建议，让林哲瀚唱首歌，好像没什么机会可以以下犯上，起哄的人比想象还要多。

林哲瀚望了一眼程辰坐的地方，包厢里灯光昏暗，又加上闪光不停，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将西装外套脱下，扯了扯领带，他大方站起来：“我给大家来首披头士的heyjude吧。”

现场欢呼声四起，林哲瀚的起身直接将氛围带到了最，连一直叫嚷着要走的万红利也跟着抬手呼叫。

heyjude，程辰记得这首歌，那是大叔第一次在手机里唱给她听的歌曲，不过半年光景，却有些时过境迁的错觉，看宋子涵一脸温柔看着拿着话筒的男人，看来，这首歌他不止唱给她一个人听过。

男人低沉的声音配着昏暗不明的灯光，现场气氛一下沉静了下来，林哲瀚他闭着眼，像是在对jude倾诉着什么。

“嘿jude，别沮丧，找一首哀伤的歌把它唱得更快乐，记得将它唱入你的心田，世界就能开始好转……”

女人们被这样的歌声打动，托腮看着台上的男人，期望能变成他口中的jude。

程辰却有些思绪飘突，脑中闪过与大叔相识相知的所有画面。

异国他乡机场的乌龙邂逅，他拎着她像是老鹰拎小鸡，她恶作剧叫他大叔，并祈祷下次再也不见。

美国街头的马路，他一个急刹车，她摔坐在地上，命运让他们再次邂逅，她恨透了眼前这个老男人，并暗自将其打上灾星的烙印。

后来，为了表达歉意，他做她一周导游，带她游遍所有她想去的地方，街头看行为艺术，游乐场里鬼哭狼嚎，海边冲浪晒太阳，还有教她如何用中文调戏金发老外。

回国时，她不舍趴在他胸口，他轻揉她的发轻声安慰，少女第一次觉得离别是件很伤心的事情。

再后来，他们书信往来，她讲青春里那些路过的男孩和女孩，他像一个大树洞倾听她所有的快乐和悲伤。

十年光景，弹指一挥，她不再是懵懂少女，再次相逢，她以为他还是自己的大叔，不料却被现实猛抽了一个大耳光。

仿若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他送她雪花手链，和她一起吃大排档，带他去浅绿看风景听歌，鼓励她告白暗恋的学长。

本以为一切都能步入正轨，不料一场意外的告白改变了她对他的情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将她当小妹妹看待，而她也不再当大叔看待，突然切换到男人与女人这样的相处状态，她直觉想逃。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程辰不知道林哲瀚何时唱完了歌，众人的鼓掌声将她拉回现实，看到宋子涵细心为他递上温开水，他对着她眉眼温柔一笑，程辰的手一抖，差点将面前的酒瓶打翻。

“难得宋总监和总经理一起来，要不您们二位合唱一首？”

人群中又有人开始起哄，这一次的对象加多了宋子涵。

“广岛之恋好不好？我觉得总经理的声音特适合这歌。”丽莎自告奋勇去点了歌。

前奏响起，宋子涵被夏筱琳拉着起了身，接过林哲瀚手中的话筒，二人相视一笑，画面居然出奇的好看。

“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给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宋子涵看起来有些紧张，连发声都有些颤抖，林哲瀚拍了拍她的肩，拿话筒不好意思挡了下脸，下面又是一大片起哄声。

空气里流动着燥安不动，程辰有些口渴，随手抓了瓶冰啤大口喝下，发觉大家注意力都放在台上的男女身上，她披上外套悄悄离开包厢。

正像歌里所唱，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终于明白恨人不容易，程辰知道，她是不够勇气好好来爱他。

一棵老扬树，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荧光灯，立在五光十色的ktv正大门，看起来那么不协调，却有种浪漫的文艺感。

程辰坐在老树下的公共坐椅上，晚秋的风在夜晚已经不能用微凉来表达，从ktv的热燥到寒冷，她不适应的吸了吸鼻子。

时间已近十一点，那些人完全没有散场的打算，不太有勇气进去向众人道别，只得一个人坐在外面刷手机。

林哲瀚出来的时候，看到程辰冻红脸抱着手机昏昏欲睡，这丫头，为了躲他还真是无所不用。

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有几分迷糊的程辰立马惊醒，看到林哲瀚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她飞快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还回给他。

朝ktv大门处望了望，有些没话找话：“已经散场了吗？”

林哲瀚摇了摇头，坐在长椅的另一头，本来就不长的椅子突然坐两个成年人突然有点紧，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程辰脸红往边上移了移。

见他没有说话的打算，猜不透的眸子让她紧张又无力。

“哦，那个，您身体恢复得还好吗？”

“托鸡汤的福，身体恢复不错。”

听出他话里有话，程辰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丫头，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林哲瀚问道，表情认真又带着几分淡淡的惆怅。

慌忙摆了摆手，她哪里会讨厌他，她只是害怕他会讨厌她而已，可是这些话能说吗？

“你既然不讨厌我那为何避我如蛇蝎，还是说我的表白让你觉得困扰？我说过给你时间，但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不是吗？”

“大叔，我……”想将心底的疑问全部问出，想发泄自己浓浓的不满，在他面前任性惯了的自己在这一刻却有些怯步。

唇边划过一抹苦笑，林哲瀚将手枕在后脑勺看着洁白朦胧的月亮：“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和乔宇阳两个人，虽然认识的时间没有我们俩长，但你们有一起度过的最美好时光，我时常在想，我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是在我面前诉说对别的男人爱而不得的苦恋时，还是在哭泣后努力含笑祝福别人时。”

惊讶望着林哲瀚，程辰不知他居然有如此感性的时候。

“我从不觉得年轻时的荒唐和恣意有什么错误，但在喜欢上你后，突然想将曾经那些时光擦掉重来一遍，你的美好是我心动的原因，你的善良好像能融化我冰封的心，我也很苦恼，是要继续做你的大叔还是做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