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主角能力的我只想过平凡生活 069 你怎么敢！

“总管大人，你疯了吗！你居然接下5000把武器的订单，还是越快越好这种交货方式！不光是这个问题，居然还有其他的什么爆裂箭！你知道这要花多长时间生产吗！你怎么敢接的！”听闻波鲁准备把大部分工人分成三班，全部从老镇区抽调出去，在新的工厂开始倒班生产，艾琳气的眼睛都红了，连马车都没有等，就从办公室追到了工厂来。开口就骂，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别着急嘛小艾琳，你知道的生产时间，它已经过时啦！我们的新工厂运转起来，5000把武器算得了什么？”波鲁把头偏向了一边。

“现在就吹这个牛也太早了吧！你至少要等它跑起来证明了生产能力再说啊！”艾琳挥动着她粉色的小拳头，恨不得把波鲁攥出汁来。

“啊，今天已经开工了，你也一起来吧，最近都让你在办公室处理公文，真是辛苦你了。偶尔也来工厂转转嘛。”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要是你造不出来，看我怎么告你的状！”艾琳对着波鲁翻了一个百分之百的标准白眼。

“肯定行，肯定行的！”波鲁陪着笑带着她从一个围栏上的缺口走了进去，刚露脸就被人看到了：“今天也挺早嘛，小总管。”“小总管好，哟，今儿个小艾琳也来了呀。”一路回应着打着招呼的工人们，波鲁带着她绕过堆积如山的铁板和乱七八糟的木头堆，来到了新设立的加工厂的门前。

“这儿才是大门？那刚刚我们绕了半天的地方是什么？”艾琳回头一看，才发现刚刚路过的只是两个区域之间的一个小广场，它的一端连接着轧板厂的尾端，另一段则是新建起来的加工厂。因为扩建速度实在太快，所有还能动的熟练工都被投入到机器制作当中去了，导致如今工厂连厂房都来不及起。波鲁最近也没有心思去修墙和屋顶，如今的围墙也就是个木头桩子，中间钉了几块木板，说实话，也就是能标示一下边界。至于厂房，已经凑合到修起几根砖头柱子，架上木头，铺上木板和茅草凑合的地步。如果不是已经到了雨季，为了防备雨水，恐怕连这么点遮挡都不会有心思去加。所以现在看起来这个工厂的形象就是一个极简陋版的顶棚下面搁着一堆机器，周围一堆烂泥，连地面硬化都没有功夫去搞。

“太惨了！等这边忙完了我得把厂房给修好，这么看着也太废土风了。”艾琳对波鲁时不时强行组合单词已经免疫，她只听到了又要修东西这几个关键词，气的眉毛都倒竖起来：“又修！天天修天天建！你要建到什么时候才肯停手！”

“那这么裸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那你至少挣点金币回来再修！”

“你放心，等这个厂一跑起来，我就去纳兹瓦骗钱！骗到钱我就把咱们红山好好的整修一遍！”

轧板厂和锻造厂之间也就隔了几十米，连个围墙都没有。实际上是共用堆料场，大家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老板都是国王陛下，真说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给国王陛下打工的。堆在场地里的板材和其他材料都是直接拿小板车推来推去。板材前面按照波鲁的要求插上了标记着硬度的标牌——实际上也就软，硬，普通三种。

虽然波鲁知道很多的武器，但是对于制造武器，他只是个理论派。毕竟要怎样才能做出想要的东西，比如如何锻造，先造哪儿再造哪儿，他其实是不太懂的。所幸红山镇满地都是经验丰富的冷兵器锻造大师，波鲁只需要提出设想，自然有经验丰富的师傅来帮他解决工艺问题。走进目前只有两根门柱子的大门，右手边有一个二层小楼，这会儿他彼得老爹已经坐镇在门口的办公室里了。老爹德高望重，经验丰富，还参与过几十年前王国最后一批大型项目的建设。他来坐这个位置，没有人不服。

现在葛奥拉在前面管着炉子和铸造，这是他的老本行。轧板厂是他找了一个熟悉的工头在管。而锻造厂，是由史密斯管辖。史密斯是彼得老爹推荐的红山第一把铁锤大佬，王室使用的武器和铠甲都是他亲手打造。如今带出了很多徒弟的他管理锻造厂，正是内行人管内行事。本来史密斯还不愿意来新工厂工作，他不信机器能代替人的工作。然而波鲁上门请他去看了几回之后，轰鸣的锻锤就砸碎了他的担忧——重复的机械劳动，机器比单纯靠人类效率高多了。

波鲁对二楼的老爹挥了挥手，转身对门口的一群人说：”来吧各位，都进来吧。“

波鲁手下的半工半读的孩子们也都在这里，今天工厂开工的消息传开之后，卡罗琳就决定带着他们来参观新建造的工厂。阿方索和翠卡都在队伍里，再次见到两人，他们的气色都已经恢复了红润，穿着统一的外套。看见波鲁还会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走进了工厂。波鲁严肃的对他们说：”在这里，一定要管好手，任何时候都不要去摸任何部件。简单的说，不要乱摸，手指头会被砸扁的！卡罗琳，你带好他们。“得到了小孩子们的回应之后，一行人向内走去。

首先经过的是一个下料区，被加热到发红的钢板在这里被巨大的闸刀切成需要的形状，按照需要焊在一根钢棍上，然后送进锻造车间。

锻造车间是目前唯一一个有半截墙壁有屋顶的一个车间。刚刚进门就看到靠着墙两边放置着两列一人多高的圆柱形机械。这是已经安装完成的14台空气锻锤。波鲁四处看了看：“葛奥拉他们铸造东西越来越熟练了，这些锻锤铸造的又快又好。”除了气缸和控制部分是波鲁塑形的之外，其他的都是他们自己完成的。

如今工厂规模越来越大，艾琳每天的文书工作日渐增长，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能来到工厂看一看了，这样前所未见的工厂让她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空旷的车间中心则是一列长长的用耐火砖砌造的炉子，用来加热锻造的工件。空气锻锤的动力则由天花板上的一根主轴提供，粗大的皮带链接到皮带轮上，说是皮带，那真的就是皮带，货真价实。波鲁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代用比较好，只好把好几层厚皮革缝在一起，所幸现在功率不是很大，应该也能凑合一段时间。

说起来波鲁至今还没有听说过类似橡胶的东西，但是询问伊蒂丝之后，他说他知道哪里有波鲁描述的柔软的树胶类似的东西，不过这种东西并不是树的产品，而是一种草的浆液，精灵们用这种浆液来制作水壶的瓶塞。听起来很像，但是很显然，目前还没有大规模种植的意向，波鲁已经要求向他们购买这种浆液，种子，本草和成品全都要。虽然还不知道好不好种，但是在可见的将来，这种只能从这种叫做瓶塞草里提取的物质将会长期短缺。以至于波鲁对所谓图书馆遗产的期待越来越浓厚了。

已经装好的14台空气锻锤在史密斯的带领下已经投入了生产，现在的锤子只能进行简单的往复锤击，力度是不能调节的，锤头的行程倒是能摇轮控制。这里工人们都是熟手，有一半都是史密斯带出来的徒弟，刚开始学习打铁就是在史密斯的注视下抡起人生的第一锤子。如今他们都挥舞了好些年的锤子，只是把锤子从自己抡改成机器抡这种程度的改变难不倒他们。每个锻锤周围就是一个整体从工坊里搬过来的人手配置，配合默契，空气锻锤虽然不如人手灵活精确，但是锻造中最累最废时间的体力活被很大程度上抵消掉了。锻造的效率变高，需要加热的次数也就变少了，带来的结果就是生产速度飞快提升。史密斯抱着手在各个班组身后转来转去，时不时出言指点两句，新的工具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新鲜感，难得的勾起了他的生产热情。看到波鲁和艾琳进来，只是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就只是点了点头，继续监督他的徒弟们的工作去了。

汉斯是现在正在操作锻锤的14个锻锤手中的其中一个，他是史密斯最看重的学生，所以史密斯对他的要求特别严格，平时总是以一种挑剔的眼光看待他，这让他非常紧张，这个开放的场地中，史密斯随时都有可能正在看他的工作，所以他今天格外认真，宁可慢一点也不要被老师抓到错误。汉斯的助手从场地中央的熔炉中抽出在下料厂做好的由12层不同硬度的薄铁板融焊在一根钢条上的胚块，伸进锻锤锤头下面，松开一只手等待汉斯接手。汉斯接过把手，助手后退，他用力踩下开关，锻机以远超人类又不知疲倦的力度疯狂锤击这个红热的胚块，很快就把整个叠加的胚块锤成了一体。他来回调整着胚块的角度，渐渐的，胚块的多层钢板完全结合在了一起，随即被拉长。钢胚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他把这根胚块递还给助手，助手小跑着把钢胚塞回背后的熔炉里，拿出另一根，重复其刚刚的锻造步骤。铁锤砸落，火星飞舞，等这块也变成一根长度合适的胚块之后，汉斯转过身，再次交换工件。第一块已经重新被烧到红热的长条钢胚块被架上一个一头带着巨大转盘的机器里，两头夹紧之后，轻轻一转转盘，整根红热的钢条就被拧成了麻花状。等到汉斯把两根钢胚都扭成了麻花之后，回到了锻机旁。以前最为费劲的扭转后的整形只能够手工进行，每次敲完汉斯都累的喘不过来气，而今天，汉斯只是轻轻踏了踏开关，看起来仿佛永不停止的锻锤很快就把扭曲立体的麻花，锻成了平板的金属片。汉斯不由得快乐的哼起了小曲。他轻松的交替锻造起他手里的这两根麻花，直到它们锻造成了合适的形状。很快，汉斯进行了第二次扭转。这一次他把胚条锻造成形之后，重新加热，拉动拉杆，调整了一下锻造行程，开始精锻，铁锤的频率和力道都不是人能比拟的，看起来甚至比矮人都要强的多！随着卡当，卡当的撞击声，从下料开始不到两个小时，这根刀条就已经渐渐锻造成型，刀头和刀身都已经已经完全具有了想要的形状了。汉斯松了口气，他夹着保持着红热的胚条，把尾端卡进旁边一个小小的龙门闸里，使劲一按长长的手柄，给这把武器打上了由一个圆环套着五角星组成的简单图案。毫无疑问，这东西肯定是波鲁搞出来的。终于结束了，汉斯抽出胚条，埋进身边的一个装着石灰粉的陶盒里，这样的陶盒，他的脚边有12个，这就是这台锻机今天的工作量。三班倒，两个小时一把，24小时正好12把的锻造工作量。

艾琳被这把钢铁当成面团一样随意揉搓的工具吓到了：“要是我们规划的24台锻机全开，我知道现在只装好了14台，别打岔！那一台一天就能锻12根刀条，24台机器，一天接近300根，不止，我们的锻机还不能让所有的工人都上工，要是我们继续增加锻机数量可行吗？可行啊，好的，要是和在老城区一样，让接近200个锻造工坊的锻造工人都能上工，那我们，岂不是一天能造几千根刀条？我的天！这能卖多少钱！”艾琳的眼神都直掉了。

“不可能的，我们一时半会凑不够这么多锻机的钢铁。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拉来生产这个吧，你还做不做其他的东西了？”

“所以瓶颈只有钢铁产量吗？”

“嗯，配套的东西可能都不太够，整个系统都得升级才行。”

“又要升级！不！你好歹卖点东西，赚些钱回来再说这个话！”

“会的会的，这边精灵的完事我们就卖给纳兹瓦，把它们的金币都榨干！”

“以后我们最好的工人都在这，老城区还有一些老工人在带学徒，他们还在使用比较原始的手艺。学徒学起来比较好理解。我计划回头也给他们配一个小型的锻锤，生产点农具什么的。“

波鲁一边说一边往后走，来到了打磨车间。波鲁给打磨设计了一整套的夹具，只要刀条角度正确，装上之后，用力一推手柄，夹着的刀条就会在连杆上滑过，下面巨大的滚动飞轮就会把刀条给打磨成固定的角度。非常简单，只要夹准了机器又没坏，就没有磨不正的道理。对手艺的要求降到了最低，然后两台机器磨刀背，两台机器磨刀身，两台定角磨机开角。因为没有金刚石砂轮，别的自然也没戏，波鲁的打磨机是真的用上了石头来打磨，打磨起来噪音大的出奇，还让人很难受。当然，这样磨出来表面没法儿看，这时候就会统一装箱送到老城区的打磨工坊去精磨——那里有上千装配工人正在等米下锅。等刀条从他们手上放下的时候，已经装好了刀柄。是一根和伊蒂丝看过的相差无几的完美镜面刀条了。

波鲁看了半天之后做出了结论。“我估计今天能有200把刀条出来，过几天等他们熟练了之后，锻机也全部装上之后，一天500根左右吧。可能还能提高，现在最头疼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是刀鞘啊，我们这儿没有那么多木匠，过段时间他们一天要做几百个刀鞘，可能会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