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不归 第506章 性命攸关

司空轩琅皱着眉头道：“此话怎讲？”

御医说道：“回禀王爷的话，柳侧妃娘娘本就体寒气虚，如今受了情绪波动，更是心浮气躁，导致血滞不畅，后劲乏力，若强行分娩，恐有血崩之险！”

司空轩琅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虽然没太听懂御医的说辞，但也听得出来此时柳嫣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司空轩琅转头看向稳婆，说道：“你是京城里最有接生经验的稳婆，恳请你务必保母子平安！”

稳婆面有难色，她看了一眼正低头叹气的御医，更是苦着脸道：“王爷，娘娘她的身子骨太脆弱了，不适宜生孩子，如果更把孩子生下来，那娘娘她……会有生命危险！”

“你什么意思？”司空轩琅瞪向稳婆，高声喝问道。

稳婆不敢看向司空轩琅，她低头看向地面说道：“王爷，大的和小的必须只能保一个。”

“你再说一遍！”司空轩琅直指着稳婆，厉声说道。

稳婆浑身哆嗦了一下，她慢慢跪了下来，悲声说道：“王爷，您必须二选一啊！”

司空轩琅顿时感到一片眩晕，险些踉跄倒地，还是尤空及时扶住了他。

稳婆老泪纵横的脸上隐不住焦虑之情，她催促道：“王爷，时间不等人啊，请您尽快做决定，不然母子皆有性命之虞啊！”

司空轩琅急火攻心地吐出一口鲜血，瞬间场面更加失控，柳嫣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王爷也紧跟着病倒了，御医又赶忙给王爷诊脉瞧病，一时分身乏术，顾得上王爷就顾不上柳侧妃了，稳婆还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而不知所措着，屋内那边正性命攸关呢，屋外这边也闹出了血光之灾！稳婆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催促着王爷做决定，可看到王爷此番模样，又把刚要说出口的话给吞进了肚子里去了。

司空轩琅很快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见到为他诊脉的御医。他一把反扣住御医的手，紧拉不放道：“大夫，我求求你，一定要母子平安！”

御医很诧异司空轩琅身为皇族的皇子会这般低声下气地哀求他，只见他嘴角还挂着血渍，脸色苍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夫妻这样的恩爱让他很是动容，更让他心里感动不已。

可是感动归感动，但事情一码归一码，御医就是再感动也不敢答应，因为他的医术没有高超到有十足十的把握让柳嫣和她肚里的孩儿都平安！

狄莫芸这时候说话了，她看向稳婆道：“你的意思是保大人，小孩就会活不成，保小孩，大人就会难产而死，是这样吗？”

稳婆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王妃娘娘说得很明白。”

这不是明白，而是直白，直白得再一次刺激到了司空轩琅的心。他朝狄莫芸吼道：“你问这话何意？难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狄莫芸不理成了‘咆哮帝’的司空轩琅，转身对相沁说道：“相沁你先进去看看吧。”

相沁？！司空轩琅面色先是一呆，随后一喜，赶忙放开了御医，转头盯上了相沁，握着相沁的手说道：“相沁，我知道你医术高超，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相沁倒是很冷静地说道：“王爷稍安勿躁，容奴婢进去看看再说。”

“好好！”司空轩琅放开了相沁，但眼睛依旧紧盯着她不放，有些病急乱投医了，万一死马被医成了活马呢？！

相沁只向狄莫芸点了点头，然后施施然地走进了屋。

过了一会儿，相沁在众人瞩目下又出来了，她站在狄莫芸身边，也不避着司空轩琅，说道：“王妃娘娘，柳侧妃确实如御医和稳婆所说临盆不易。”

狄莫芸问道：“不能两者都保全了吗？”

相沁说道：“也不是不能，只是奴婢也没有试过，不敢保证成功。”

司空轩琅眼睛一亮，说道：“你说来听听！”

“就是开膛破肚，从腹中取出胎儿。”相沁冷淡地说道。

“呀，那还能活了吗？！”稳婆尖叫道。

御医倒是见多识广，说道：“有本书记载过这类事情，说上古云朝时期，有名神医也是这样医治孕妇的，最后母子平安。”

相沁朝御医拱了拱手，说道：“御医说得是，既然有这样先例，那就说明这一招还是有效的。”

“但是……”不料御医却话锋一转，说道：“做这项手术得需要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麻沸散。”

相沁脸色一凝，她低头想了想，又抬头说道：“曾经我尝试着配了一剂麻服散的方子，发现还是起点做作用的，不如试试……”

御医摇头打断道：“相沁姑娘啊，天底下有哪种方子能比麻沸散还厉害？！真正的麻沸散可是口服一剂后就能马上陷入失去知觉的混沌状态，任人怎么叫也叫不醒，自然也不会觉得痛了。”

“你敢说你的方子也会达到如此水平吗？”御医傲慢地说道。

相沁诚实地说道：“不能。”

稳婆也插嘴道：“我还真没听说过有人破腹后还能活命的，相沁姑娘，难道你做过这样的手术？”

相沁再一次诚实地说道：“没有。”

既没有像麻沸散这样的麻醉药也没有实践过这样的手术，谁能放心相沁做这样冒险的事情！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但死马又不是真正的死马，搞不好会是一尸两命！

于是司空轩琅当机立断道：“相沁，不可以剖腹产！”

相沁有些不甘心地张了张嘴唇，想要以理据争，可小姐也不支持道：“相沁，还是想别的法子吧。”

相沁这才闭嘴了，她失落地垂下了眼睑，也想不通一向很开明的小姐怎么也站在了她的对立面上！

狄莫芸道：“相沁，毕竟那是两条人命，就算你有九成把握也不能轻易动手，更何况你这次还是第一次做，风险实在是太大！”她顿了顿，补充道：“只要是有一条命没有了就算是你失败了，那样的后果是我们承担不起的。”

相沁明白了狄莫芸的意思，无论是柳嫣死了还是胎儿死了，司空轩琅都会非但不感激小姐，反而越发仇视小姐，逐渐与小姐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