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水彼岸 第五七八章：莫如是的压力

听到叶赞说，已经把他掌握断肢重生手段的消息，透露给了青岳剑宗的尚鸿真，莫如是顿时就显得十分紧张。

也不怪莫如是有这样的表现，元神大能在这个世界的实力金字塔中，只能算是处于中游的位置而已。因此，他可没有绝对的把握，在任何一种情况下护得叶赞的周全。既然是这样，那么最好的办法，自然还是让叶赞尽量低调才好，免得引来难以抗衡的敌人。

只不过，这个低不低调，有时候真不是个人能左右的。其实，就算没有断肢重生这回事，叶赞如今在各宗的眼里，也已经低调不起来了。毕竟，玉清宗的发展，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产物，就算叶赞找了那么多的借口，但也无法完全撇清与自己的关系。

因此，至少在叶赞自己看来，多这一个或者少这一个，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见莫如是那么紧张，叶赞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老莫，别着急嘛，你就放心好了，青岳剑宗那边不会到处去乱说的。”

“这怎么能放心的了，别看青岳剑宗这几年和我们没什么冲突，可咱们成为二流宗门之后，恐怕暗中最咬牙切齿的就是他们了。别把其它人都想的太好，真要是有机会，那些你以为无害的人，都会疯狗一样扑上来，不从咱们身上撕下块肉都不甘心！”莫如是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

“哎，你知道尚鸿真找我问这个事情是为了什么吗？”叶赞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为了让莫如是安心，也就只能把青岳剑宗的这个秘密拿出来了。虽然，这可能有点对不住青岳剑宗，不过他相信青岳剑宗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所以这个秘密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还能为什么，难道不是他们也有什么人需要医治吗？”莫如是没好气的回道。那尚鸿真专门找到叶赞，打听关于断肢重生的事情，这恐怕有个脑袋就能猜到，对方肯定有人也需要医治。

叶赞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是没错，可你知道，需要医治的人是谁吗？”

“是谁？”莫如是皱着眉头问道。

“青虹真君。”叶赞没有卖关子，直接就把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毕竟，青虹真君闭关有几百上千年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露过面，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不太记得这个名字了。因此，莫如是听到“青虹真君”四个字，一时间竟然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想到青岳剑宗，莫如是终于想起了这青虹真君是谁了，顿时脸上露出了无比吃惊的表情，惊讶的问道：“青虹真君？青岳剑宗的那个……”

“没错，就是那个闭关多年不曾露面的青虹真君。”叶赞点头说道。

“难怪！”莫如是听到叶赞的确认，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紧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啊，如果只是这样的肉身上的伤势，以他元神境界的修为，也并不会对实力有太多影响，不应该闭关这么多年都不露面吧。”

在莫如是想来，别人就算是有断肢这样的伤势，大多也就是断条手臂或者断条腿那样。毕竟，像齐千钧那样，被人以故意折磨为目的造成的伤势，一般人还是很难遇到的。而如果只是断手断脚，对于修道者虽然也是很严重的伤势，但对元神大能的实力影响却不会很大。

也就是说，青虹真君如果只是断了条手臂，虽然可能未来的道途会更艰难，但并不影响他身为元神大能的威慑力。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一直闭关不出，以至于外面谣言四起，甚至坐看青岳剑宗渐渐衰落呢。

“呵呵，青虹真君的伤，比起千钧的可也差不了多少。”叶赞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倒不是他有多铁石心肠，虽然准备用这个机会，把青虹真君拉过来做玉清宗的盟友，但在一切都没有成定势之前，双方的关系可也没多亲近。

如果不是青虹真君重伤闭关，就玉清宗这几年的发展势头，青岳剑宗那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要知道，在玉清宗所在的这片地域里，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就是青岳剑宗了，乌竹派根本不足为虑。正是因为青虹真君闭关不出的缘故，玉清宗在成为二流宗门后，才能够那么流利的获得相应的发展空间。

“和千钧当年的伤势一样？”莫如是更惊讶了，根本无法想象，一位元神大能会落到齐千钧当年那样的境地。

“倒不是完全一样。”叶赞说着话，伸手在莫如是的身上比划了一下，手指从对方的右肩划到左肋，说道：“大概就是这样，就剩下一个脑袋一条胳膊了。”

“嘶！”莫如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下，他可算是理解了，为什么青虹真君会闭关这么久了。就这样的伤势，哪怕是元神大能，想要活下来都不容易，就更别说什么保持实力了。

一般来说，元神大能遇到这么严重的伤势，有两种解决的方法，那就是兵解重修和夺舍。

所谓兵解重修，说白了就是自杀，然后元神通过轮回重生，好处就是能有一具更契合神魂的肉身。但是，兵解重修有不小的风险，那就是如果无法破开胎中之谜，可能就只能做一辈子凡人了。而夺舍倒是不用承担这种风险，但别人的肉身始终是别人的，一旦要是用了别人的肉身，基本就等于是前路断绝了，只能保持现有的境界。

但是这两种方法，青虹真君都没有办法选择，毕竟整个青岳剑宗还要靠他支撑呢。如果他选择了兵解重修，就等于是重头开始，虽然拥有一世的记忆经验，但想要达到元神境界还是需要很长时间，同时过程也会十分艰难。而且，这兵解重修，就如同是换了一具肉身，原本肉身的资质再好也没有用了。

而夺舍就更不用考虑了，那是属于魔道的手段，用了就等于是自绝于正道。青虹真君当然可以秘密的找一具身躯，可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要是被人发现了，整个青岳剑宗都要被连累。

“这回，你知道了吧，我为什么不怕青岳剑宗的人乱说？他们要是敢去乱说，那么就别指望我出手医治青虹真君，同时青虹真君现在的状况，也有可能会被我传扬出去。”叶赞十分自信的说道。

的确，相对而言，青岳剑宗那边，恐怕是更不愿意，这件事的内情被其它人知道。把叶赞掌握断肢重生手段的消息传出去，对青岳剑宗可以说没有半点好处，不但不可能再得到叶赞的医治，而且还会曝露青虹真君的状况。要知道，在这个世界生存，不管是青岳剑宗，还是青虹真君个人，都不可能没有仇人。

“原来如此，可是师弟，你这还是有点莽撞，日后再要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请务必要与我商量一下再做决定。”莫如是终于安心了一些，不过还是叮嘱了叶赞一句，免得以后再搞出什么事情来。

“是是是，以后肯定和你商量。”叶赞无奈的敷衍道。

对于叶赞的敷衍，莫如是其实心里更无奈，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转移话题问道：“对了，那么师弟，你答应他们要去医治青虹真君了吗？”

“也不算吧，我提了个条件，要那青虹真君以神魂立誓，日后绝不与玉清宗为敌，而且要与我们共同进退。他们还要商量一下，要是能答应了这个条件，我才会出手帮他们。毕竟，我可不想费力气医好一个，却扭回头来给我一剑。”叶赞很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听到这话，莫如是两眼也是不由得一亮。他也不傻，自然知道叶赞的用意，也知道玉清宗要是拉来这么一个盟友，对于玉清宗的发展绝对是有好处的。不说别的，光是玉清宗在这片地域的发展，起码青岳剑宗就不可能再使什么绊子了。

“好啊，那青虹真君，想当年也是位天骄般的人物，一身实力在元神境界起码也能排进前十。”莫如是惊喜万分的说道。

莫如是很清楚玉清宗现在的情况，别看有四位元神级大妖王做客卿长老，但人家实际上是听苍泉道君吩咐的。真要是苍泉道君下个什么指令，可能四位大妖王下一刻就会毫不客气的对玉清宗出手。因此，他这个玉清宗唯一的元神大能，这日子过的不说战战兢兢吧，但也绝对是压力山大。所以，如果能有青虹真君这么一个盟友，而且还是有神魂誓言约束的盟友，无疑会让他的压力减轻不少。

“好了吧，现在你应该放心了，青岳剑宗那边如果没什么意外，估计很快就会做出决定了。”叶赞很有信心的说道。

叶赞这边刚说完话，就见外面一位玉清弟子进来，向两人禀报青岳剑宗的尚鸿真前来拜访。

这凉棚说是凉棚，但也不是那种简陋的草棚，实际上是和一般的房舍有些类似，只不过里面的空间更高一些，向着广场的一面完全敞开着。当然，在凉棚里面，还是分割了一些类似房间的空间，主要就是供人休息会客，以及用来医治伤患的。

叶赞和莫如是交谈的地方，就是凉棚内部的一个隔间，毕竟谈的也是比较隐秘的东西。而在隔间外面，就是一个如同大厅一样的空间，向着广场的一面是开放式的，没有门窗墙壁的阻隔，只有可以卷起放下的几道竹帘。一般来说，竹帘都是卷起来的，人们在凉棚里也能看到广场上的一些擂台。

此时的尚鸿真，就那么等在玉清宗的凉棚外面，丝毫不在意其它宗门的人投来的好奇目光。看到尚鸿真这个样子，走出隔间的莫如是和叶赞，心里已经是可以猜到青岳剑宗的选择了。

叶赞走到尚鸿真近前，拱手一礼，笑着说道：“尚道友，看来贵宗已经商量出结果了。”

“见过琥山真君！”尚鸿真的脸色，也说不上是好不好看，总之是显得相当的复杂，拱手先给莫如是施了一礼，接着对叶赞说道：“叶道友，在下的确已经和掌教商量过了，只是还想要再次向道友确认一下，道友真的可以医治那样的伤势吗？”

“呵呵，尚道友放心，这件事情上，在下骗你有什么好处吗？”叶赞笑着反问道。

“好，既然如此，那么道友的条件，我青岳剑宗答应了。”尚鸿真终于干脆了一回，说出了宗门商量的结果。

“嗯，我已听师弟说了此事，尚道友里面请。”听到尚鸿真的话，莫如是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是乐开花了，抬手做了请的手势，将尚鸿真让到了凉棚里，并引着往凉棚里的隔间走去。

青岳剑宗这边，答应了叶赞的条件，但具体的细节还是需要好好谈一下的。比如，这个神魂立誓的誓言，要怎么来拟更合适，叶赞又要什么时候去医治青虹真君等等。

叶赞对于这些细节问题，一向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反正莫如是也是个人精，肯定是不会在这方面有什么错漏。他也就乐得把这些细节的东西，都交给莫如是去谈了。因此，莫如是和尚鸿真往隔间里去，他则留在了“大厅”里，没有跟着去掺合。

凉棚的“大厅”里，几个女弟子正围着小萝莉，好奇的询问着那只大熊猫的事情。显然，这种来自古华国的萌物，对于这个世界的人，也是有着相当强大的杀伤力。小萝莉也显得很大方，就好像与人分享自己的玩具一样，不光让几个大姐姐去抚摸大熊猫，还毫不吝啬的让她们分别上去骑骑看。

不过，这只大熊猫，毕竟只是一个机器的，虽然有智能程序进行模拟，但实际上还是不足以完全体现出大熊猫的萌态。叶赞在玉球空间中，已经是培养了几个真正的大熊猫克隆体，只等克隆体长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让小萝莉真正的拥有这种萌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