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圣诞节还有半个月不到,而伦敦的气候已经十分冷冽,寒风刺骨,各家的窗户紧紧实实地关闭着。贰.五.八.中.文網人们似乎都不欢迎这位“威风凛凛”的冬风走进自己的家门,就连窗台的植物都披上了一层雪白衣裳。此时正是中午,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和落雪在街道上徘徊,偶尔会看到邻居清扫自家门前堆积积雪的影子,然后留下些许脚印。
詹姆斯.邦德坐在自家客厅里,暖气片散发出令人舒适的温度,他的头上还残留着刚刚化掉的雪花,邦德冲了热水澡,洗净了一身冰凉。他为自己倒上一杯马丁尼(martini),麦黄色的液体在高脚杯中冒着小气泡,看起来诱人而可口,就像女人散开在洁白床单上的金色秀发。
喝酒不一定要庆祝什么,也许只是为了暖和一下冻僵的内脏:“见鬼的天气真冷。”邦德喝了一口自己的最爱然后发出感慨,辛辣的滋味从喉咙蔓延至食道。他走到窗户边,拉开了一丝窗帘的缝隙,面对白茫茫的一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自从数月前的赌场事件后,邦德一直想要忘记整件事情的从头到尾,但这次,男人做不到。一旦安静下来,他的眼前老是浮起维斯帕.琳达(vespalinda)的曼妙倩影,那个令詹姆斯.邦德唯一爱上的女人。他甚至愿意为了那姑娘放弃“007”的头衔,停止奔波的生涯,从此做回普通人,和她结婚,生两个小孩儿。
但这一切都化作梦幻泡影不复存在,就像邦德手里的马丁尼,醇香美味,却在杯子里待不了太长时间。
维斯帕无疑是让他刻骨铭心的女人,不仅是在她活着的时候,即便死亡,也好像带走了詹姆斯.邦德的灵魂一般。
“敬维斯帕。”邦德又为自己倒上一杯酒,将另一个空杯也斟满,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对面,就好像那里还有别人在。
邦德自维斯帕死后就再也没有接过新任务,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独处在一隅,不被任何人或事打扰,他几乎摒绝了一切交际,不跟任何人交流,他又回到了英国,自己的故乡,这座几乎不怎么常待的居所终于恢复了一点人气。
但今天,他的安静生活将被打破。
邦德欠过一份人情,几年前的某次任务中,他遇到过一位美国女特工救过自己的命,邦德绝对不会忘记这位美艳的特工有不输自己的矫健身手。他们两人曾共同完成过一项任务,当然是临时组建的合作模式,结束后各自拿走了属于自己的目标物件。
临别前还度过了美妙的缠绵夜晚。
对方叫娜塔莎.罗曼洛夫,之后他才知道,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黑寡妇。
黑寡妇在几周前联系上了他,并拜托了一个任务,说实话,邦德真的没什么心情做任务。虽然他最近才稍微振作点精神,但比起之前的干劲,邦德还是感到力不从心,他不希望自己的情绪搞砸正事。
但黑寡妇不认为女人问题,会是困扰这位来自英国情报局的风流特工的大事情,因为娜塔莎说,她会为他准备一名新姑娘做他的搭档。那是位年轻,活力十足,漂亮惊艳的少女。并且还是名医学专家,足够治愈“007”的任何创伤,哪怕心灵上的。
邦德答应接受任务的原因并不是他即将收获一位美丽年轻的女护士,是的,在林兰出现以前,她以为黑寡妇向她推荐了一位性感小护士。而是任务跟最近在伦敦市中心发生的一起爆炸案有关,虽然邦德几乎整天将自己关在家里,但身边的大事还是掌握着基本的讯息。
不过,就算他不去主动掌握,q先生也会在电话里时不时的提及,那位才华横溢的武器专家好像在以自己的方式安慰他这个独居可怜虫。
因为不需要离开英国,而邦德又正好想要还掉人情,于是他接下了失去心上人后的第一个不算任务的任务。林兰带了很多书和本子,还有换洗衣物,因为任务时间是半个月,她还得完成新导师给的研究课题。
做个任务还得写家庭作业,真滑稽。
屋内很温暖,明亮的黄色灯光与屋外的蓝白色彩形成了巨大反差,各种摆设收拾的井井有条。邦德为林兰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然后递上来一张热手帕,他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浓浓的英伦绅士感,这倒是让习惯了老美直截了当的林兰一时间还没转换过来,倒显得很拘谨。
“请原谅,林小姐。”邦德说,“如果我更有耐心,你就不用独自长途跋涉,我想,伦敦的街道乱七八糟,你能找到这里肯定很不容易。”男人谙熟礼仪,气质高雅、态度温和,但他面容冷峻,坐姿笔直,很难让人有放松的感觉。
“不会,遇到了不少热心人指路。”应该说,她庆幸自己这次刻意记住了街道名称和门牌号码,“你可以叫我林,或者洛兰。”
邦德在观察她,新搭档和男人想象中的性感小护士有很大区别,虽然她看起来不止十八岁,但也并不惊艳,也许是头发上还有积水让她略显狼狈的缘故。总之,邦德有点失望,不是因为林兰不够他的审美标准,而是,依然没人陪他喝一杯。
“你是做什么的?”在邦德的印象里,正常人十八岁要么在工作,要么准备上大学。
“生物研究工作者。”这是娜塔莎给她的对外身份,也很贴切。
“生物,包括人吗?”邦德想,也许她就是在校大学生,研究生物学的。
“不包括,人太简单了,一眼就能看透。”林兰真的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谈话方式,带着试探与算计,浪费时间又多此一举,“邦德先生,或者,詹姆斯,我们需不需要先对一下双方的任务目的,这样是不是更好马上进行合作?另外,我带了份合同来,你可以看看,关于我的任务细则方面,如果你觉得没问题,就可以在上面签字。”
“你说人太简单了?”邦德注意到林兰从包里拿出的那份所谓的合同,站了起来,“你放在桌上,我会看的。”
“希望你能看快一点,万一有什么问题……”当林兰抬起头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林兰淡定地抬起头,“我们还有时间修改。”
“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邦德将自己的双臂撑在女孩儿座位的扶手上,这样的动作将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很近,“你说你一眼就能把人看透,那你看的透我吗。”
又是试探?这太明显了,娜塔莎和巴顿可没少在这方面训练她。
“很容易啊。”林兰凝视着他的蓝色双眸,面带微笑着说,“你最近几个月受过严重的精神打击,导致你的脾肾,包括心脏都在迅速衰竭,你每天晚上的汗水总将被单湿透,然后彻夜难眠。另外,你饮酒过度,已经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特工的呼吸明显一窒。
“还有什么遗言吗?”林兰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邦德保持着现在的姿势纹丝不动,这既是他引起各方女性对自己欲罢不能的挑逗距离,也是能立刻做出制服敌人的安全距离,他可以随时将腰后的手/枪拿出来,“小姐,我的心情并不好,希望你能说实话,这样我还会考虑让你留在温暖的屋里,而不是雪地上。”
他似乎把林兰的玩笑话当真了。
林兰再次喜笑颜开,她能感受对男人迎面袭来的强势压迫:“我现在是你的保镖兼私人医生,邦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