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至尊 第二章：看自己的鬼畜也要保持微笑

车是往公司开的，何向东的说法是要去见老板，商量事情怎么解决。

何向东很明显是想的太多。

就这么点小事儿还用得着见老板？

陆楠身处的这家娱乐公司规模很小的，投资方是一家与文娱产业压根没有任何关系的大公司，老板就跟过去的港督一样，是上头直接指派过来的，先不说他平日里就不怎么搭理娱乐公司的事情，就算搭理了又能咋的。

陆楠现在的这个身份，但凡出现一点儿意外都能马上溜到热搜后排。

别看这会儿事情传得快，一个个只要热度不要亲娘的小编连电脑都来不及开就已经在手机上写好了各种帖子微博佯装身处现场，然而，等个两三天，这些热门消息就会立刻沉到黄河河底，别说浪花了，白沫儿都贱不出来一点儿。

负面消息，只要它不大那就冷处理，让失了智的粉丝和急着与脑残粉对线的理智网民在网上一顿骂战，骂着骂着为什么骂起来就不重要了，公关也就完成了。

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冷处理的魅力就在于此。

当然了，仅限于这种“忘词”级别的小事儿，而且没有竞争对手从中作梗带节奏的情况。

陆楠掏出手机，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和曾经的经历，等着那些零零散散凑不成整块的记忆自己想起来太慢了，自己搜索自己这种公众人物才能体验的操作现在这个节骨眼试上一回肯定别有一番风味。

手机里的应用还不少，熟悉的企鹅，微信，微博啥的一个没少。

可惜了没得b站，还得自己下载一个。话说身为当红idol小鲜肉，流量下个b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不至于囊中羞涩到这种地步。

脑子里一顿乱想，陆楠手头动作却不慢，迅速在app商店找到熟悉的小破站点开下载，iphone独特的转圈下载读条跑动起来。

4g时代，流量下载的速度着实不慢。

自己带的艺人何向东心里有数，合约限制的结结实实，艺人也还听话，能连上网的手机放在陆楠手中何向东并不太担心。

但出于经纪人的谨慎，何向东还是偷摸瞄向陆楠的手机屏幕。

这不瞄罢了，一眼下去，何向东心头当即敲响警钟：“你下载这个干什么？”

何向东的警惕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的担心由来已久。

作为一个艺人，尤其是在当今娱乐圈环境下颇有些德不配位的鲜肉偶像型艺人，抗打击能力是必须必的条件。微博，贴吧，一切允许发声公众媒体平台都会充斥满了对于这种类型的艺人的攻击，或者说所有公众人物都避免不了这种攻击。

b站是所有平台中最特殊的一个，他杂糅的文化和平台用户较高的创作能力与实践热情催生出一类对公众人物杀伤力巨大的独特文化载体——鬼畜。

恰巧，陆楠这一类型的艺人就是在b站最不受待见的类型，早在几个月前陆楠就已经是b站鬼畜区的常客了。

何向东甚至也曾有过被以陆楠为素材的鬼畜作品逗到捧腹大笑，对创作者的脑洞和制作能力拍案叫绝的经历。

陆楠挺聪明的，知道自己在b站非常不受欢迎之后他一直没有主动尝试过接触这个平台，可今天怎么突然想不开，要来触碰触碰这块禁地？

何向东已经开始在脑子里做最坏情况的构思了。陆楠下载成功，搜索自己，然后根本没有几个粉丝向的剪辑，也没有新歌舞台的饭拍，充斥在点击数和观看数前列的全部都是鬼畜，各种各样的花式鬼畜。

然后陆楠会不会直接上头，被气到丧失理智，跑到各大平台与黑粉高强度对线...这不就正中竞争对手的下怀了吗？

不行，金牌经纪人的职业操守这就是发挥的时候！何向东，陆楠的前途和自己的饭碗就捏在手中，有魄力一些，就跟其他的经济人一样，把手机抢过来，你可以的！

何向东给自己鼓了鼓劲，伸手欲夺陆楠手中捏着的手机。

说时快，那时迟，何向东已经决定要维护自己接下来的收入，从陆楠的手中夺下手机了，但在此之前，陆楠已经成功在搜索栏输入自己的名字，并且成功找出视频。

非常有节奏感的音乐已经从愚蠢的耳机和充电线插口合一的手机中外放出来，画面中的陆楠正在做着自我介绍，那是陆楠的出道综艺选秀的内容，然而紧跟着，陆楠的动作就在强大的后期软件处理下变了形，和知名的网络鬼畜素材们组合在了一起。

一时间，金坷垃，圣地亚哥，放大再放大之类的奇怪而又魔性的台词跟着超有节奏感的配乐喷涌而出，与陆楠的自我介绍混合着，开始冲击观众的笑穴。

陆楠看着自己的脸被改成一幅滑稽的模样，起初有那么一丝疑惑。因为视频里的人严肃意义上而言不是现在的他。

然后这点疑惑迅速扭转，开始支撑陆楠心安理得的在无聊的赶路途中欣赏鬼畜佳作以作消遣。

视频里的人不是自己。

怀着这样的想法，陆楠才能津津有味的观赏视频和那些玩梗玩的无比欢乐的评论。

何向东带着探究和怀疑的目光盯着陆楠的脸，他一度怀疑是不是陆楠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以何向东的脑补能力，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用不着两分钟陆楠的人生剧本就该往哥谭市的小丑身上发展了。

为了避免脑补误事，何向东很直白的问了出来：“你...没事吧？”

“嗯？”陆楠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没事啊，就忘词而已，没那么严重吧？老板给你发消息了？”

再次光明正大的瞄了一眼陆楠的手机屏幕，何向东摇摇头：“没有，但这次肯定得去见老板的，忘词是小事不假，还有一件可是大事情。”

“大事情？”

何向东极其严肃的点点头：“没错，是件大事，本来还想等你这次商演成功之后再说的，不过现在这个情况...”

忘词这事情不大，就是膈应。何向东叹了口气，决定不卖关子：“公司给你争取到一次综艺节目常驻的机会，非常不容易，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公司的决策团队脑子被门夹了？小鲜肉陆楠的业务能力除了需要修音的唱功和用“舞台风格”才能勉强粉饰瑕疵骗骗脑残粉的舞蹈功力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吗？参加什么样的综艺不是自爆现场？

陆楠表情里的怀疑太过明显，何向东都能一眼看出来，于是他顺水推舟：“这次的节目是芒果台制作的，节目定位与乐队有关，好像是从国外买过来的版权，叫做重新出发或者类似的名字，总之能当上常驻是十拿九稳。你接下来一定要把吉他给学好，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过了年就会正式录制，年前官宣乐队阵容。”

末了，何向东还不放心的补充一句：“这次一定要认真对待啊，别再想法子偷懒了。”

没错，那个已经挂点的小鲜肉陆楠的业务能力很差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在鲜肉的定位上混的还满舒服的，一点儿也没想着奋发转型。

“ok，放心吧，我会认真的。”陆楠对顶着自己的脸的鬼畜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他现在更想去b站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眼熟的up主。

平行的世界，总有人要占住那些位置，不同的是人，可是做的事情却又是类似的，很有意思。

何向东将信将疑，可陆楠已经投入到视频的世界。

吉他和乐队嘛...

陆楠看着视频回忆起自己的艺考时光。

那段辛苦与暂时逃脱紧张到窒息的高三生活的自由快乐交织起来的时光虽然只隔着一年，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有一件事特别的清晰。

学习音乐五年半的艺考考生陆楠，因为对演员这个职业的向往，偷偷瞒着家长鸽掉一场音乐专业的面试，转而报名了隔壁同学校的表演专业。

为了这事儿陆楠当时挨了好一顿打，没想到表演专业艺考一次中标...

老人家说的果然不错，艺多不压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