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青青心跳加速,愤怒中夹杂娇羞之色,她也为自己所表现出的状态羞愧,这种既想将公孙燎推开,又想迎合的心境像火一般灼烧着她,委屈涌上心头:“小怪物,放开我!”冰冷的泪水滑落脸颊,“求你了,放开我……”双青青扭过头去不敢看公孙燎。
感情就是如此复杂,是痛苦与喜悦的集合体,无法捉摸更无可抵挡,难怪有人说世间唯情字难解。
公孙燎一开始只想吓双青青,没想更进一步,可见双青青如此,心跳骤然加速,他的双手抓得更死了,身子也一点点往下沉。双青青的侧颜就像一副画,画的主题是无法自控的占有。两人的鼻尖就要相触,双青青暖暖的鼻息扑面而来,略带醉人的淡香。公孙燎知道并不存在所谓的香气,这种香由双青青的心尖溢出,再钻进公孙燎的心坎,“看着我。”公孙燎声音颤抖。
“我偏不!”双青青声音很轻,听着已没有了指责。
“你怕我?不准你怕我。”公孙燎的呼吸越发急促,他松开一只手,双青青的左手终于恢复自由,她没利用难得的机会反抗,而是遮着双眼不敢看公孙燎,泪水依然流着,顺着指缝不停地刺痛公孙燎,公孙燎也利用解放出的单手捏住双青青的下巴,双青青受制于公孙燎的强势,不得不扭过头来,两人的目光终于相遇,双青青幽怨地叹息一声,左手也在此时垂落在身侧。
公孙燎缓缓低头,就在将要品尝双青青唇角的香甜时,远处传来一阵阵吆喝声。
两人所在的位置已处花园城的远郊,即便身在高处,花园城却似沧海中的孤舟,只有目力极好的人才能辨清那一抹未被积雪吞没的残迹。
“是谁?这里已超出花园城的巡视范围,听声音也不似远归的士兵。”公孙燎眉头微皱,双青青也意识到来者不善,因为接连传来的吆喝声透着粗野,“难道是马贼?”
花园城是这片地区的枢纽,不仅城中近千万居民需要庞大的资源用以生活,同时花园城也作为出产地和集散地向周边城市输送商品,一个新的职业应运而生,那就是盘踞在荒郊野岭以杀人越货为生的马贼。
果然,随着声音的临近,两人听到马的嘶鸣,不止一人,更不止一匹马儿,身下的积雪也因为不速之客的“来访”微微颤动,脚步声越发清晰,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直响。
双青青训练有素,公孙燎更是不白给,双青青不无埋怨:“还不放开我……”双青青神色中既有请求,又有不舍,公孙燎心生怜爱,就在他打算把双青青拉起时,一个莽汉越过两人身后的陡地探出头来,“哈哈,我还想这时谁敢在这里生火烤肉,原来是一对鸟儿。”莽汉说完大笑不止。
公孙燎不理会莽汉的嘲弄,拉着双青青的手,双青青试了几次才爬了起来,莽汉已到两人身边,此人身穿皮裘,这件皮裘是用数种猛兽的毛皮拼凑而成,保暖是保暖,却透着骇人的野性。双青青倒吸一口凉气,她身为治安官早就听说盘踞在此的马贼绝不简单,男人落到他们手里必死,换了女人,只怕还不如死了,吓得她立刻躲到公孙燎身后,双手死抓着公孙燎的双肩不放。公孙燎很是受用,朝着莽汉哼了一声,这一哼透着男孩还未变声的稚嫩,听起来倒像是女孩。
莽汉的同伴也都越过陡坡,聚在他身边,公孙燎数了数,竟有十余人之多,他们穿着相似,就连神态也如出一辙,公孙燎更读懂了众人的眼神,他们当自己是女孩子。
为首莽汉细细打量两人:“兄弟们,看到没,今晚运气不错,本以为撞见了那个大名鼎鼎的美女,谁想却有意外收获。”
“大名鼎鼎的美女?还有如此说法,简直可笑。”公孙燎转念一想,“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只要吓吓他们也无需大动干戈。”
“就不知大哥如何分配?”
“蠢货,当然是先给大哥打下手,咱们再分而食之。”
“年纪大的漂亮,年纪小的乖巧,这一行当真不亏。”
“我劝兄弟们下手轻点,如此好货定能卖个好价钱。”
“没错,城中不少贵族老爷正盼着咱们登门呢。”
众贼越说越离谱,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只听得公孙燎眼皮直跳,“我看你们是误会了,小爷是地道的男人,你们想染指的也是小爷的女人。”
为首莽汉先是一愣,随后如秋后的蚊子死盯公孙燎:“没想竟是个带把的,不过就冲这俏模样,别的地方不敢说,教会一定收你。”
“大哥,出手之前先让兄弟验验货,你也知道兄弟就好这口儿!”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放肆的笑声。
“大胆狂徒。”公孙燎面带冷笑,被女人嘲讽倒也罢了,毕竟这也算是公孙燎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可被男人如此嘲笑,却触动了公孙燎的逆鳞,“青青姐,别理他们,刚刚那一通折腾想必也饿了,你先坐下,我给你烤肉吃。”公孙燎不顾双青青反对,强迫着她坐了下来,双青青压低声音:“休要乱说,我何时与你折腾了?更何况现在也不是吃烤肉的时候,你可知他们是谁?我们还是尽快……”公孙燎轻笑,点了点双青青的双唇,“姐姐放心,有我在绝不让他们欺负你。”
“哼,谁要你保护……”
“大哥,有情况啊,我说大晚上的怎会在此遇到水灵灵的姑娘,原是为了这事儿,要不先让他们表演表演,咱们边吃边酝酿情绪。”
“这个法子好,就当是热身了。”
“这小子的样貌实在是好,要不我也掺一脚,姑娘归他,他归我……”
“你他娘的是不是又想吃汉堡包了?”
众贼全不知耻,又是一阵哄笑。
公孙燎也不在意,他先将早已架在火上的烤肉扔于地上,“刚才只忙着招呼姐姐了,肉都老了,别急,还有很多。”公孙燎将穿好的鲜肉重新架于火上,“姐姐稍候。”公孙燎站起身拍了拍双手冲着为首莽汉一阵冷笑:“我来问你,你们说是为追一女子到此,那女子是谁?”
“小子,你也太狂了些。”莽汉抽出匕首在手中掂了掂。
“理解,这样问却是无用。”公孙燎抬起单掌,“你们坏我好事,扰我心境,不收点利息也说不过去。”一团火焰在公孙燎掌心跳动。
“火焰术?你不会想以如此低劣的法术吓老子吧?”
“的确是火焰术,但要看是谁在用。”公孙燎话音刚落,除为首莽汉其他马贼双脚腾空飘了起来,他们惊恐万状:“小贼,你使妖法?”
“浮空术都不知,还真是一群徒有其表的小毛贼,要不这样,先请你们飞得远些,别影响了姐姐的食欲。”公孙燎手一挥,众贼就似被抛出的石子飞向远处,没等他们落地,公孙燎抛出数只火球,惨叫声中众贼化为灰烬,“现在肯说了吗,你们究竟为谁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