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也不能找人来收拾这些玫瑰花,幸好慕以瞳打了电话之后,外面的烟火算是停了。
温望舒这个根本不叫浪漫,这叫炫富。
咬咬牙,她懒得看见这些花,回卧室去了。
明天就叫人来把花都给收走,全给扔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慕以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呆呆望着房门。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花瓶,她捧了一束玫瑰花插起来,看着玫瑰花晃神。
她收到过很多花,也看过很多场烟火。
可是没有一束花,一场烟火,让她像今晚一样心折。
温望舒,就是她的劫。
她每天告诉自己一万遍,不要爱上,可是真的能够做到吗?
钱货两讫,真心不碰。
自嘲一笑,他们不过是一场床上床下的关系,哪里谈得上真心两个字呢。
还是不要侮辱了真心吧。
把玫瑰花从花瓶里拿出来,随手一扔,她扑到床上,盖上被子,睡觉。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存不变的。
什么都会背叛,亲情,友情,爱情。
唯一不会背叛的,只有钱。
所以,她只要爱钱就好了。
就像7年前,为了远扬爬上温望舒的床之前,她曾冷静的跟父亲谈判。
她去可以,但她要远扬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她挨了父亲一巴掌。
那是父亲第一次打她。
夏夜的最后,慕以瞳跌入一场无边无际的梦境。
她挣扎,喊叫,可是没有人来救她。
渐渐她被一片红色吞噬,那液体灌进她的嘴巴里,她张嘴,想要叫一个人的名字,可是最终没有叫出就被吞没。
“铃!”
叫嚣的手机铃声让慕以瞳从睡梦中惊醒。
她坐起身,一身冷汗。
迷茫的看着四周,好半响,才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
“早啊。”
“慕晏晏,有屁快放!”
慕以瞳最烦慕晏晏这样阴阳怪气的语气,而她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准没好事。
“啧!慕以瞳,你狂什么啊!你的好日子到头啦!哈哈。”
“嗯,我的好日子要是到头了,你以为你还有好日子过?孩子,醒醒吧,脑子是个好东西,你该长了。”
“你!”慕晏晏气的恨不得把慕以瞳从手机里揪出来打一顿。
她什么都比不过慕以瞳,长相,学习,能力,甚至斗嘴都输。
从小到大,慕以瞳都是她慕晏晏的噩梦,不过想到今早报纸上的新闻,她又笑了。
“我是好心提醒你,看看新闻吧。”慕晏晏说完,把手机挂断。
慕以瞳丢开手机,掀开被子下床进了浴室。
洗漱出来,她给自己简单做了早饭,吃了就出门去公司。
开车的路上,慕晏晏的话就像是一道咒语,不断将她缠绕。
烦躁的低咒一声,她把车子停在路边,下车到报刊亭买了一份今天的报纸。
抖落开报纸,终于明白慕晏晏给她打电话的意思了。
整个头版面都在报道一件事:温氏总裁和石油大王的女儿深夜幽会。
又是白家女儿又是石油大王女儿,还真热闹。
忽略心口的窒闷,慕以瞳把报纸扔掉,开车离开。 “东西呢?”
风风火火从电梯里出来,慕以瞳看见许平川就问。
许平川拧眉,不悦道:“我不是狗仔,也不是私家侦探。”
“哦?”慕以瞳听了他的话,猛地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么请问许秘书,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要你干什么?我的工资不养闲人。”
顿了一下,她伸手拍拍许平川的脸,“你跟了我这么久,不会不知道吧?”
她脸上虽然笑着,那笑容甚至明艳动人。
但许平川知道,她在生气,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她总说,女人不能常常生气,会变老,还会缩短寿命。
惜命如她,这些年真正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
轻咳一声,他退后一步,颔首恭敬道:“给我一小时。”
“半小时!我要宋连城全部资料!还有他今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上了几次厕所,用哪个牌子的卫生纸!懂?”
“是。”
“砰!”
办公室的门被慕以瞳狠狠摔上。
许平川这才徐徐抬眸,看向紧闭的门板。
20分钟后,许平川手捧平板出现在慕以瞳跟前。
她正在打电话,语气冷的掉冰渣:“十万不行就砸二十万,不然就把你自己脱光了躺她床上去!别跟我废话,总之,我要见到她跟远扬签合约!”
慕以瞳从来不是善男信女,这些年为了远扬,她明里暗里做的出格事情多了去。
许平川安静的听她打完电话,将平板递过去,“宋连城今天晚上在nt酒店有个party。下面是他司机的资料,司机有个17岁的女儿,今年要出国留学,花费大概一年50万。”
慕以瞳划着屏幕,笑出声:“宋连城真够抠的,给司机工资一年才20万。”
将平板扣在桌上,她往后靠向椅背,“马上联系他司机。”
“是,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