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铠,放轻松,这里是乌海要塞,你说的也仅仅是在乌海要塞出任军需官的封步。”赖勇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醉人的酒香在奢华的书房弥漫开来,不可否认,赖勇已经醉了,他的亲和力渐渐被暴躁的情绪取代,“该死的霍铠,我最讨厌这个时候被打扰。”赖勇久经官场,面上还保持着克制的假笑。
“将军大人,封步是死是活事小,万一连累了您……”人前耀武扬威的霍铠此时正低着无比尊贵的脑袋苦苦乞求。
“你可知封步在为谁做事?”赖勇当然不会这样说,却不妨碍他在心里骂娘,“该死的封步,你是吃错了什么药,偏偏到街边惹事,难道嫌老子活得不够安逸?”赖勇放下酒杯到了霍铠身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我知道了,如果情况属实,我会还乌海居民……”赖勇停顿片刻,“对了,乌海有多少居民?没记错的话刚过四万?”赖勇一阵苦笑,“小小的乌海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霍铠明白了,封步是赖勇的人,他暗气暗憋立正站好:“请将军大人放心,为了您、为了乌海,属下定当鞠躬尽瘁……”
“别,别这样。”赖勇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无力地倒进沙发里,“只要你们好好的,我这个做长官的才有面子,要是让上边知道小小的乌海也要窝里斗,是要质疑我的能力的,既然来了,不谈公事,陪我喝酒。”
“谢将军大人,玫瑰城方向出现异象,属下还得回去布置人手值夜,容属下告退。”
“能有如此忠于职守的治安官,真是乌海之福,送客。”
霍铠随着管家出了将军府邸,他知道再难踏入赖勇的书房,“好你个封步,还真是手眼通天。”霍铠一阵冷笑,“通天的哪里是封步,赖勇再难容我,在他出手之前我先演一出‘瞒锅台上炕’,看谁制得住谁!”霍铠没好气地接过仆人递过的缰绳,越上马背扬长而去。
赖勇停在窗边望着渐渐远去的霍铠,“乌海要塞连守备士兵算上就只有区区四万人,生活所需也全靠花园城供应,就是这么个小地方依然摆脱不掉人性的束缚,上演着一出出争权夺利的荒诞剧,就算得手又有谁能摆脱乌海的魔咒?放松心态,在此享受安逸的生活不好吗?是酒不好喝,还是女人不漂亮?”赖勇不住冷笑:“我身边决不允许有此等人存在。”
“大人息怒,不是所有人都像霍铠那般野心勃勃,大多数人是念着您的好的。”
“听你小子的意思倒像是有好事发生。”赖勇转回身望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进入书房的年轻人,年轻人并不是想刻意摆出恭敬的模样,他之所以弯腰驼背完全出于对慵懒生活的敬意。
年轻人推了推眼镜,“是好事,但属下又怕大人早已习惯,蕾欧娜刚走。”
“哦,就是那个服侍封步的女武士?”赖勇移动目光,年轻人立刻心领神会,他赶忙为赖勇倒了一杯酒,赖勇很是满意,“既是封步命她来,定是有称我心意的礼物喽?你小子也别傻站着,”赖勇指了指旁边沙发,“坐下陪我喝一杯。”
“属下遵命。”年轻人又推了推眼镜,“蕾欧娜送来两名女奴,我已看过,是两个魔族女人,我想大人是会满意的。”年轻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该死的魔族,总是让我牵肠挂肚,你小子慢点喝,怎么跟醉死鬼托生似的。”赖勇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盯着年轻人:“那你说说,那两个该死的魔族女人生得什么样?”
“非要用形容词的话……”年轻人停顿片刻,赖勇的胃口被吊起来了,“好你个郑前,你小子故弄玄虚是在向我索要赏钱?”
“大人有赏,属下必怀感恩之心。”郑前起身朝着赖勇行了一礼,赖勇哈哈大笑,“要是霍铠有你一成机灵,我也不会为难他,接着。”赖勇翻找裤袋,将仅剩的数枚银币放于桌上,郑前赶忙将银币收入自家口袋,“霍铠缺的不是机灵,他对大人您缺少的是敬畏之心,不说这些不开心的,那两个魔族女人极其精致,简直就跟洋娃娃一般。”
“洋娃娃?看来封步一直记着我的喜好,现在何处,快带我去,对了,那瓶酒,还有那几只杯子也带着,我要跟该死的魔族女人喝一杯,然后再亲自验证她们到底哪里像洋娃娃。”赖勇出了书房,将放肆的笑声留在身后。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偏偏找人多的地方闹事?本来就是商人,就已经遭人恨了,你还要火上浇油?”端木燕正在气头上,不管封步乐不乐意,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封步全不在意,他正扭头跟蕾欧娜说话:“送去了?”
蕾欧娜拂了拂落于耳畔的金发,用余光扫了端木燕一眼,“主人,我已将那两个女人送去,想想也真是可惜,以她们的容貌如在花园城出手,会有可观的进账。”
“无妨,乌海才是我们的主场,跟那些盘踞在花园城的大商人比,我们还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蚯蚓,赖勇是必不可少的。”
“儿子,你进步了,不,应该说你终于开窍了,继续保持,等你把我的本事都学到手了,我就能安心养老了。”一位老者坐在客位,正悠闲地敲着酒杯,看来他早已习惯了端木燕的唠叨。
“喂,你是在故意忽视我吗?我知道你都听见了,为什么不回答!”
“不只主人听到了,我们也都听到了。”蕾欧娜极为不满:“连点规矩都不懂。”
“哼。”端木燕也听惯了蕾欧娜的反驳,没再说什么。
“父亲,其实我也为你准备礼物了。”封步一拍手,侍女带着两名女奴进了会客厅,这两名女奴都生着尖尖的耳朵,老者见状双眼放光,“好儿子,竟连精灵族女人也有,这两个是送给我的?”
“只要争斗不止,这类商品只会越来越多,还请父亲放心,经蕾欧娜调教,她们已足够温顺,父亲只管享用即可。”
“我倒要问问全天下做儿子的还有比我的步儿更孝顺的?”老者年轻了不止十岁,挽住精灵女人就往外走,“我都这个岁数了,也听不得年轻人唠叨,更熬不得夜,回家了。”仆人紧随其后,当两名女奴扶着老者进入马车的时候,端木燕还能听到他的笑声,“什么叫听不得年轻人唠叨?他嫌我唠叨?”
“你是年轻人吗?”蕾欧娜回了一句。
“我猜父亲说的不是年龄,而是辈分,你是我的女人,在父亲眼中当然是年轻人。”封步已到身边,并将手停在端木燕腰间。
“别碰我!”端木燕直奔二楼,“随你怎么闹,我不管就是!”
“只可惜我的双手因为你的离去无处安放。”
“主人放心,还有我,我可不像端木燕那般矫情,只要主人高兴,随你做什么。”这一次换蕾欧娜靠近封步了,封步吞咽着口水,最终还是逃开了,“明天怕是要出乱子,我们还是早做准备早睡早起吧。”封步说完也上了二楼,直奔自己的卧室,只留蕾欧娜一人站在原地气得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