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现实时时伴你左右,好啦,我们回去。”雪女刚要转身,公会内一人到了玻璃门后蹲了下来,与公孙燎隔着门对视着,“小孩儿,你进来。”
阳光照在如镜面的路面上,折射着刺眼的光线,公孙燎眯缝着双眼,小脸儿几乎贴到玻璃门上,“你是谁?”玻璃门里黑乎乎一片,公孙燎只分辨得出对方是女人。
“跟姐姐说,你是不是想成为探险者呢?我发现你每次进城总会盯着门上的通缉令看。”门内的女子声音很是好听。
“要你管。”公孙燎哼了一声不禁暗道:“我看的是自己的通缉令,难不成我还要抓自己回来到你这里领赏?笨女人,还不快把嘴闭上。”公孙燎站起身,就在这时玻璃门被女子推开了,“想要了解与探险相关的事就请进来。”
没了玻璃门,公孙燎终于看清女子了,虽已三年未见,公孙燎一眼认出:“她不是当年与符筱一起去玫瑰古城探险的卫萱吗?”想起往事,当真恍如隔世,“说起来我还欠她们一个人情,且听她有何话说。”
公孙燎冲着卫萱点点头,“打扰了。”卫萱往旁边一让:“好有礼貌的小家伙,那位是你姐姐?”卫萱表现得极为克制,公孙燎还是察觉卫萱的表情有异,“你问她。”
公孙燎背着手四下里张望,这家探险者工会的门面不是很大,没想到里面却宽敞,先映入眼帘的是随意摆放的八、九张桌子,由于时间尚早,桌子都空着。对于探险者来说就算到了正午,时间还早得很,他们的活动时间一般是从傍晚开始,“这里倒像是酒馆。”桌子后面是长长的吧台,吧台后既摆放着一摞摞委托书和通缉令,还整齐码放着各式美酒,公孙燎不禁苦笑,这大概就是探险者们引以为傲的日常了。
这间大厅的布置虽然随意,却透着如回家一般的舒适,大厅两侧立着两排公示栏,上面贴满了小广告及探险者所需的各式小道消息。
公孙燎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卫萱看都不看公孙燎,冲着雪女微微示意,雪女没办法只得收起伞缓步进了酒馆,不对,应该是探险者工会才对。雪女笑了,“我还没到探险者工会里转过呢。”就在迈过玻璃门的刹那,雪女抬起头看了看挂于门上的牌子:鸢尾花探险者工会。
“鸢尾花?好名字。”。雪女步入工会,“打扰了。”她这句打扰了与公孙燎不同,少了些礼貌,多了些调皮,卫萱双眼一亮,公孙燎可算看明白了,随后露出一丝坏笑:“原来如此。”
玖璃探出舌尖轻碰公孙燎的手背,要是变回人形她可不好意思这样做,但现在不同,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公孙燎知道玖璃想问什么,他没有回答,只是嘴角一撇等着看雪女笑话。
雪女在公孙燎身边坐下,她手指一点,悬在头顶的朵朵舒舒服服地趴到桌子上,不再随意撒雪花了。
卫萱倍感惊奇,先是盯着朵朵仔细研究,一分钟不到,桌面已覆盖了一层冰霜,大厅也变得寒冷起来,卫萱下意识地紧了紧她那件凸显曲线的长袍。
公孙燎开始上下打量卫萱,时隔三年,卫萱变得更为养眼了,三年的时光让卫萱变得成熟了,不只是身形上不再像之前那样透着不协调的稚嫩,面容和神态也稍有变化,这种变化与衰老无关,卫萱正逐渐接近最美好的年纪。
正如花开千朵,各怀温情,女人也是如此,美有千百种,卫萱相较于雪女倒也不逊色。
“抱歉,因为我来了,你这里变得冷多了。”雪女歉意一笑,她的笑透着不该属于成年人的纯净,又隐含年轻女孩不会有的恬淡,卫萱咽了咽口水,脑袋晃得拨浪鼓一般,“说得哪里话。”
公孙燎双手托着下巴不住暗笑:“我猜的没错,雪女,我倒要看你如何应对。”
“不,我是想说……”卫萱紧张的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雪女站起身,伸出凝玉般的右手:“忘了介绍自己了,我叫雪女,每次进城采买总会经过这条街,偶尔的会带着弟弟到你们门前看看通缉令。”
“当然……我是说……没错……”卫萱有些语无伦次,但她没忘一件事,那就是恨不得用尽气力死握雪女的纤指不放:“这手儿……我是说我能一直握着不松手吗?”卫萱有些失控,话是说利索了,可话的内容不是正常人能接受得了的。
“有些疼,抱歉。”雪女将手抽回,“敢问姑娘贵姓?”
“我叫卫萱。”卫萱抱住雪女双肩,看她的样子,恨不得将雪女抢回山寨做压寨夫人。
“原来是卫萱姑娘,我能坐下来吗?”雪女有些不悦,公孙燎却在一旁偷笑。玖璃瞪着双眼,卫萱的种种表现也算让她涨了见识。
“坐,快请坐。”随着雪女做出坐的动作,卫萱差点顺势坐到雪女腿上,雪女气得眼皮直跳:“看卫萱姑娘的种种表现,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想在哪讲?”
“你想到哪去讲?”雪女强压怒火。
“雪姑娘不要误会,我没想多。”
“呵呵……”雪女笑得极为尴尬,“卫萱姑娘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雪女生性淡泊,怕是要让卫萱姑娘失望了。”
“不失望,我是说……”卫萱又是一阵语塞,“我是说你能进工会,我已心满意足。”卫萱终于意识到话说多了,立刻咳嗽数声沉默不语。
“姐,”公孙燎等了两分钟,见两为姑娘都不说话,“我怎么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你们怎么了?突然就不说话了。”
雪女瞪了公孙燎一眼:“好啊,你在这儿等着我呢,要是个懂事的就该将话题引开,我们也好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想是这样想,话却说不出口,雪女为人谨慎,属于那种轻易不得罪人的。
“姐,我问你话呢,怎么不答我。”
“好你个臭小子,没完了是吧?那我就陪你好好演一出戏。”雪女眼珠子一转:“你不是想成为探险者吗,正好卫萱姑娘在,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工会如有适合你的工作就接下来,正好贴补家用。”
“那敢情好,原来令弟还有这个志向。”卫萱见机会来了怎能错过,“三年了,我时时挂念着柒语姑娘,如能与雪女走近,也可稍稍弥补思念之苦。”
“是啊。”公孙燎暗气暗憋,“我还怕了你了?”
就在这时有人顺着木质楼梯到了一楼大厅:“才正午,怎么这般热闹?”
公孙燎定睛一看,此人也认识,可不就是更胜男人的丁暮,待丁暮看清来人哈哈大笑,别的女人笑起来像银铃,她的笑却像杠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