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业的妖怪 第十七章：纨绔

三人来到东街往日里许易唱快板的地段之后，许易开口对洪清儿说：“你不是想要转转这杭州城吗？这杭州城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走走走，我陪你一起转转，再请你吃些好吃的小吃。”

临出门时，许易听了丫丫的话，换上了前日买回来的一身袍子，算计着今日要和洪清儿在这杭州城中来场浪漫约会。

洪清儿听得许易这话，嘲笑着说到：“你请我吃些小吃？敢问这位兄台，您身上有银子吗？”

第一次和洪清儿单独出门，身上竟然一个铜板没有，许易尴尬的一笑，心想我有没有银子你还不清楚吗？

“谁请谁不一样啊，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洪清儿摇了摇头，说到：“不行，你若是走了，只留丫丫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能行？她又岂会唱你平日唱的那些唱段。再说了，这东街人来人往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若是真出来几个地痞无赖欺负丫丫怎么办？”

“你就放心吧，丫丫平日里就和我一起学唱快板，她又聪明的紧，学东西很快的。如今这唱词，打板都已是有模有样的了，便是留她自己一人在此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况且这丫头长得这么可爱，看她一个漂亮丫头唱快板不比看我一个大男人有意思？”

“那若是有人欺负了丫丫呢？丫丫她再聪明也不过九岁，若是有人找事砸场，她又怎能应付的来？”

“这点你更可以放心了，你别看她才九岁，这丫头鬼机灵一个，肚子里的弯弯绕多了去了，即便是大人也没她心眼多。而且连我都打不过她，谁又能欺负的了她？”

许易说完，冲小丫头打了个颜色，小丫头便马上接话说到：“清儿姐姐，你就放心吧，我还不乐意他跟着我呢，他在我身边我看着就心烦。”

洪清儿听得丫丫的话，随然终究不太情愿留丫丫一人在此，但眼见拗不过许易和丫丫两人，也就只好作罢。

“那……好吧，你想跟来便跟来吧。”

说完也不理许易是否跟上，便自顾自的朝着市集的方向走去。

许易见洪清儿不反对自己跟她一起，心中自是欢乐无比，冲着小丫头比了一个拇指，就迈开了步子加紧追上了洪清儿。

小丫头见两人走后，自言自语到：“唉，想我一个九岁的孩童，却为了两个大人操碎了心，而且这易哥哥尚且欠我三两银子未还，如今我又为了他的终身大事忙进忙外的，日后若是他真的和清儿姐姐成了好事，自己不好好敲他一笔银子怎么能行？”

停止了胡思乱想之后，丫丫拿出了快板，准备依照平日里许易对自己的教导，打打板子吸引一些顾客。

这些日子许易和丫丫，徐六经常来东街唱快板，东街的不少人都已和许易他们熟识，有人见今日只有徐丫丫一人在此，便开口问到：“小姑娘，今日怎么只有你一人？你的那位哥哥呢？”

小丫头笑了笑说：“今日易哥哥忙活他的终身大事去了，若是各位哥哥姐姐不嫌弃的话，今天就由丫丫来给哥哥姐姐们唱上几段怎么样？”

众人听到今日小丫头要独自唱快板，心中皆是新奇，开口催促徐丫丫让她开唱。徐丫丫见众人并不反对今日由自己来唱，就开始打起板子唱起来了。

“高高山上一老僧，身穿衲头几千层。若问老僧年高迈？曾记得黄河九澄清。五百年前，清一澄，总共是四千五百冬。老僧收了八个徒弟，八个弟子都有法名……”

一段玲珑塔唱完，围观众人皆是叫好。丫丫这快板虽不如许易打的娴熟，但胜在她长得漂亮呀，围观众人看着丫丫煞有介事的打着快板唱着词，只觉得可爱万分，给钱竟是比平日里给许易的还要多上个一文两文。

还真是应了许易的那句话，看脸的世界，只要长得好看，干什么都有饭吃。

待到丫丫又唱了好几段之后，有一位打扮华丽，手持折扇的纨绔公子来到东街，这公子神色倨傲，走路迈着四方步，身后还跟着四个家丁打扮的人。过往行人见状，皆是闪身躲远，虽不知这公子是何身份，但在这偌大的杭州城中，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比比皆是，平民百姓自然是不敢招惹的。

纨绔公子大眼扫过路边的诸多小贩，眼露不屑。当走到丫丫的快板摊旁边时，眼见此处围了许多人，人群之中还不时有人叫好，心中好奇，对身后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便上前开始驱赶围观人群。

“都走开，都走开，我们少爷要瞧瞧这是干什么的，都走都走，别挡了我们少爷的路。”

在四个家丁的驱逐之下，人群中间分出了一条道路来，只见这位公子摇着折扇，不紧不慢的穿过人群，来到了徐丫丫面前，说到：“你们这是干嘛的？”

说完低头看了看徐丫丫。

这一看不要紧，可是看了之后，这贾公子却是动了些不好的念头。

这位贾公子全名唤作贾康成，今年二十二岁，嗜色如命，为人卑鄙下流，家中已有四房妻妾，却经常欺男霸女。却因这贾康成之父贾士隐乃是杭州商会的会长，家中又是开了许多家票号钱庄，财力雄厚，富可敌国，这杭州城中的穷苦百姓皆是敢怒不敢言。

贾康成瞧见丫丫虽是一身乞丐装束，但是脸蛋却生的精致无比，年龄虽小，但是待到几年之后定然是一位大美女。心中便是心猿意马，随即开口说到：“小叫花子，你在这里唱曲能有几个铜板挣？不如你跟着本少爷回府，给本少爷当个丫鬟如何？本少爷心地善良，待过个几年便将你娶了作一门小妾，这不比你在这街头当叫花子要饭过的滋润吗。”

周围的围观百姓之中，有些是认识这贾康成，知道这贾康成好色成性，是想要把丫丫抢回府中当作童养媳，心中虽然不齿，却都是不敢明说。毕竟自己一个平头百姓，自然是不敢得罪贾家这样的庞大家族。

丫丫听了贾康成的话，心中十分恶心，她虽然只有九岁，却是人小鬼大的鬼灵精，比别的同龄人要早熟许多。听他这话，自是知道是何意思。丫丫略微沉默之后，再次拿起了快板打了起来，同时唱出了一句唱词。

“癞蛤蟆，两条腿，摇着折扇张着嘴。欺善男，霸信女，身后跟着四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