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无双就到了将军府外,发现大门敞开着,只有两个看守大门的一动不动分站两旁,像是两个雕塑。
两人见是无双,也没有出声阻拦。一路急奔进了将军府,无双才发觉府里面无人,又掉头回到大门口询问:“老魏在哪儿?”
其中一人恭敬答道:“魏副将方才带着一队人往那边去了。”说着用手指了指方向,正好跟无双来时的方向相反。
无双来不及答话,又风风火火地向那边追去。
果然没走多远,就发现了一队三四十人的士兵,领头的是个三十来岁,左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看起来凶神恶煞。
莫非这就是老魏???
无双来不及多想,连忙追上去,试着喊了声“老魏?”
那个男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见是无双喊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姑娘有何吩咐。”
无双从袖子里掏出虎符塞给他:“文将军在城外的荒地发现了线索,他会沿途留下记号,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老魏是文若轩的心腹,自然知道如何去做。
“多谢姑娘告知,我这就带人前去。”老魏一声令下,前行的队伍向后转,后队变前队,一行人训练有素地小跑起来。 无双抬手抹了一把汗,很久没有这么“运动”过了,眼下文若轩既然找到了线索,又有了帮手,自己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无双,瞧你这满头大汗的,去哪儿了?”南风忽然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双顿时回头抛来一个白眼。云天跟在后面神色严肃:“云冉这个丫头,也不知如今身在何处。待我找到她,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无双忽然领悟,云冉是云天的妹妹,又是自己未来的大嫂。唉,她这嫂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出来转转都能被抓走。
“那就先找到她再说!你们跟我来!”无双带着两人到了最近的一个马市,挑了三匹上等好马,这马钱自然是云天付的。
他们骑着快马,老魏他们全靠一双腿脚,自然不及他们先到达。
文若轩沿着痕迹果然找到了一座山寨,他隐蔽在草丛里心里疑虑道:凭着这帮人这些日子所作所为,断然不会在抓人之后还留下线索。除非……
正想着,觉得周围的树丛里有异动,心想果然是请君入瓮之计。
当下也就不再刻意躲着,反而大大方方踱步而出,朗声笑道:“诸位怕是守候已久,可否是在等在下呢?”
此话一出,在此戒备的五人反倒觉得自己才是闯入别人家的小人,扭扭捏捏地闪身出来,方才看清眼前男子。
男子身长八尺,玉树临风,加之一身月色锦袍,腰间玉带,形容俊俏,说不出的风流倜傥,此刻,手里把玩着一柄锋利的短刀,他的脸上似笑非笑,早已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五人虽说功夫不差,却也被文若轩这招雾里看花唬住了,他不动,他们也不动。
五人中领头的先开了口:“大当家的说了,不管来的是谁,通通抓回去。”
听到“抓”这个字,文若轩忽然扬手一挥,刚才还叫嚷着抓人的那个人忽然噤了声,直挺挺倒了下去,“噗通”一声,把其余四人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他的脖子上有一条血线,正往外浸血。
文若轩冷哼一声:“果然是蠢才!”
四人一见自己这边的人无缘无故被杀,也顾不得害怕,拿起手中刀剑就向文若轩所在方向砍去。
文若轩眸光扫视一番,露出嗜血的冷笑,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右手捏住了正面砍过来的刀刃,一个转身躲过了侧面向他头部袭来的剑身,一个回旋踢击飞了身后冲过来的壮汉,左掌推出身前一个人,挡住了第四个人放出的飞刀,只一瞬间便倒下三个人,放出飞刀的人大惊失色,夺路而逃,却被文若轩脚下踢出的石子击中后背,全身疲软无力,摔了个狗啃泥。
无双,云天,南风骑马而来,正好看见这场景:文若轩信步向西北方向走去,地上哀嚎声一片,无双甩甩脑袋,难以置信地看着文若轩远去的背影,忘了行动。
云天笑着调侃:“无双,看到你这么英明神武的哥哥还走不动了?”
其实不止是无双,云天和南风心里也是惊叹文若轩居然可以瞬间打倒这些人,确实不负将军这个称号。
“我只是觉得,有这样的哥哥,是我的骄傲!”无双发自内心地笑道,言毕,策马扬鞭向文若轩追去。 云天和南风互看一眼,也追了上去。
自从云冉被钻天鼠抓进啸林会,就被绑了双手,塞了破布,扔进不见天日的小黑屋,云冉挣扎许久,才将嘴里的破布吐出来,不久后,昏迷不醒的蓝舞也被带进来,跟她关在同一个屋子里。
“蓝舞,你醒醒,可不要吓我啊。”云冉的头发经过这一折腾,散乱不堪,发饰也掉了,脸上一块黑一块灰,眼眶里滚着泪珠儿,声音也有些嘶哑了。
云冉扑到蓝舞身旁轻声喊着,声音颤抖。
蓝舞一身狼狈,也不知身上沾染的是谁的鲜血,昏迷中听到云冉的声音,脑袋瞬间清醒了一半,勉强睁开双眼,一个人影映入眼帘,正是云冉。
“公……主。”蓝舞虚弱地开口,浑身没有力气。
“醒了就好,你先不要说话,休息一会儿。”云冉说着左右环顾一圈,发现周围没有人监视,定下心神,手腕暗暗用力,竟然把绑在一起的布条挣开了。
周围空无一物,只有冷冰冰的土墙和潮湿的土地,甚至能听到耗子悉悉索索的响声。
云冉使出吃奶的劲才把蓝舞扶起来靠到墙上,蓝舞撑着露出一丝笑意:“没想到公主也会照顾人。”
“平时都是你照顾我,如今反了过来,还真有些不适应。”云冉小心翼翼地帮蓝舞检查身体,好在身上只有几处微伤,没有伤筋动骨。
“你忍着点,别乱动。”云冉扯起身上纱裙的里子伸出牙齿“唰”地一声就撕下一条白绸,笨拙地帮蓝舞包扎着。
“别担心,咱们很快就能出去。”云冉如此安慰着蓝舞,也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