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武帝 第590章 艰难的抉择

古尔赞挥手打断了媚盈盈的问话。 他无所愧疚地与韩尘对视，说道：“我不会为难你，但你行迹太可疑，在事情水落石出以前，我要把你留在本族之。”

冷哼一声，韩尘说道：“抱歉，我事情多得很，没功夫去兽人族作客。”说完肩膀一沉，双臂反搂住两个兽人的手腕，用力向前一甩，两个身高近三米的强壮牛头人，这么被韩尘硬生生丢出了十米开外。

全场哗然，古尔赞也是瞪大了双眼，众人显然吃惊不小。

牛头人的力量在遗落荒原各种族可谓名闻遐迩，便是号称荒原王者的泰坦人，在不使用真力的情况下，也抵不过牛头人那一身蛮力。

区区一个灵轮境第五重的人类，以那两个成年牛头人战士的力量，即使单靠肉身之力，也足够碾死对方了。可韩尘如此轻易便将两个牛头人战士摔倒，这远远超出了众异族人的认知。

最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韩尘刚才好像也没有动用真力，即是说，韩尘的肉身力量，还在牛头人战士之！

众异族人足足呆滞了十余秒，才回过神来。

立时便有几个蛮族人和兽人加入了战团，几个壮硕的身形，转眼又将韩尘围住了。

韩尘祭出玄冥刀，目光直指古尔赞，呵斥道：“如果你想来硬的，我不介意把这里的人都杀了！”

韩尘身旁一个蒙战士怒吼道：“敢威胁长老，你找死！”抡起那韩尘脑袋还大的拳头，照着韩尘便猛砸而下。

拳到一半，古尔赞的声音猛地传了过来：“住手！”

蒙战士一愣，虽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听话地停下了攻势。

铁拳在韩尘头顶一尺处悬住，劲风吹得韩尘衣发齐抖。

韩尘展现的实力明显震慑住了古尔赞，睿智的兽人长老明白，在场异族人修为被封，绝不是这个身怀绝技的人类的对手。强行留下他的计划，必须要暂时放弃了。

古尔赞挥手屏退了围在韩尘身周的异族人，说道：“你的强大超出了我的预计，我留不住你，你走吧。”

韩尘转身便走，媚盈盈连忙跟了去。但没走出几步，古尔赞便大喝道：“站住！”

媚盈盈娇躯一抖，回过身来。她怯生生地望着古尔赞，问道：“长老有什么吩咐？”

古尔赞反问道：“你要跟着他？”

媚盈盈点点头。

古尔赞面色一沉，极为严肃地问道：“你跟着他，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有任务？”

“我……这……”媚盈盈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回答。

她缠着韩尘，是为了能从韩尘那里得到《天衍灵诀》的解惑，但这种事是兽人族的大忌，是绝不能让任何荒原人知晓的。可若说有任务，又没有在长老和祭司处留有案底。两个借口都不成立，媚盈盈只得道：“长老，我跟着他是有苦衷的，现在无法细说，日后定然会向长老会汇报。”

“我要你现在便汇报！”古尔赞怒喝道。

眼见韩尘已领着一众人类离开，媚盈盈再不跟，很可能便从此失之交臂了。牙一咬，媚盈盈道：“是，我是喜欢他……”说完再不看古尔赞铁青的脸色，追着韩尘一行飞奔而去。

刚跑到隔间大门，古尔赞的声音传入耳际：“你与人类结合，便是背叛了兽人族，背叛了荒原。你将成为荒原的耻辱，成为荒原的敌人。从今往后，荒原各族再也容不下你，你可要考虑清楚！”语气之，满满的都是苛责，但更多的，是痛心与无奈。

媚盈盈浑身又是一颤，脚步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荒原的规矩她很清楚，古尔赞既然发话了，她这一去，恐怕此生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而身为兽人，她又不可能真的融入人类社会。韩尘未必肯教授自己其它功法，光靠一个筑基的《天衍灵诀》，必然成不了高水平的炼金术师，一切都得靠自己去求索。

未知的梦想与已知的孤独，到底该如何选择？

心有若天人交战，媚盈盈矗立原地，良久都没有动弹一分。

好像过了几天几夜，又似乎才短短一瞬，媚盈盈拭去满脸晶莹，凝望着眼前从模糊恢复到清晰的景物，她深深吐了一口气，用异常坚定的口吻，答道：“我的路，自己走！”

韩尘一行早已离开了地牢，媚盈盈一路狂奔追随。她不想哭，可眼泪又总是遏制不住。年纪轻轻便经此困惑，还未跑出地牢，她便彻底崩溃了。

蜷缩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媚盈盈双手捂面，一个人放声大哭。

冰冷的石壁无情地回荡着她的凄楚，面前的水晶棺材便和其的活死人一样，沉寂得毫无生气。

疲软的身躯不自禁地往边一靠，后肩好像触碰到了一个凸起的短杆，但媚盈盈心神恍惚，浑没注意，身体这么直挺挺压了下去。

咯吱！

一道机关启动的声音响起，媚盈盈微微一愣，还没搞清楚状况，身后的石壁便是猛地一塌，一个暗门向后陷落，媚盈盈腰身一歪，整个人登时掉了下去……

异族囚牢，看着媚盈盈的身影消失在牢门外，一名兽人忍不住向古尔赞抱怨道：“长老，这样让她跟着那个人类走了？这太荒唐了啊。”

古尔赞苦笑道：“算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身为勇敢的兽人，她小小年纪便敢于承担如此沉重的后果，也不算折辱了兽人的尊严。”

阻止了其他几个想发表意见的族人，古尔赞道：“我们逃脱囚禁，那些卑劣的巨魔和肮脏的人类一定知道了，外边是不会安全的。那个人类小家伙能力有限，挡不了敌人多久。”

一名牛头人嘶吼道：“那群无耻的巨魔，我要把他们统统撕成碎片！”

古尔赞斥道：“不要冲动，我们力量被封，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该如何？难道在这儿等着有救了么？”一个蛮人头目冷声道。

古尔赞道：“这几天我已经想出了几种破解封灵印的方法，待我们恢复实力，再一鼓作气冲出去！”

众人大喜，古尔赞屈膝盘坐在地，严谨地下令道：“你们守住入口，若有敌人进来，尽量拖延他们……”

幽暗的甬道足有近百米之长，媚盈盈连摔带滚，直滑了十多秒，才落下地面。

幸好最近武道修为提高了，不然这一摔够她吃一壶的。

饶是如此，剧烈的碰撞，还是疼得媚盈盈龇牙咧嘴。疼痛将她从悲伤的失神拉回了现实，她一边揉捏身体，一边警觉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应当是一座秘密打造的地牢，牢房不大，宽高约莫十米。泛着特殊金属光泽的墙壁告诉媚盈盈，监牢镀有一层精金，用普通方法恐怕难以破坏。

不过甬道并未关闭，媚盈盈不敢逗留，赶紧站起身，作势便要跳天花板的通道口。

便在这时，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道问话：“你……你是狐族人？”

“啊……”媚盈盈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抽出血影针，接连退了好几步。

地牢四面封闭，唯有甬道透来的淡淡幽光，打在地几尺宽的地方，四角黑漆漆一片，媚盈盈压根儿没注意到有人。

“你……你是谁？”凝视着黑暗里隐隐约约的身影，媚盈盈虚张声势地呵斥道。

对面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咳嗽，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开口道：“我……我是白怜心……”

“怜心长老？”媚盈盈心有疑惑，但这声音十分熟悉，蓦地又想起在水晶棺材里见到的另一位长老，疑虑立时化作了震惊，媚盈盈果断冲了过去。

拿出一枚荧光水晶，光亮照得周围亮堂堂，一张憔悴却不失美艳的容颜，展现在了媚盈盈眼。

“怜心长老，真的是您！”媚盈盈惊喜地叫道。

白怜心半个身躯倚靠在石壁，手脚都被粗大的镀金锁链束缚着。她眯着被光芒刺激到的眼睛，看了半晌，才道：“你……你是盈盈？你也……咳咳……被他们捉来了么？唉……可怜的孩子……”

媚盈盈忙道：“不，我没有被捉，我是无意掉下来的……”媚盈盈将自己的遭遇简单述说了一遍，然后问道：“怜心长老，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您和怜月长老会在这里？为什么那么多荒原人被抓？”

听闻媚盈盈是前来救人的，白怜心显是极为激动。她强自坐直了身子，直到气力回复少许，才满含愤慨地说道：“那些巨魔……他们……他们勾结人类……要……要掀起荒原战争，吞并……其他种族……”

喘了好几口气，白怜心接着道：“他们逼迫狐族人……给他们做间谍，我们不同意，他们……他们将白雪族长……和几位长老抓走了……他们……担心消息泄露，现在……现在他们要秘密攻打狐族领地……强迫我们的族人范……”

说到这里，白怜心紧紧握住媚盈盈的手，道：“你……你别管我了，你赶快离开，把这个消息……告诉雅黎纱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