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芒脑海中已经想到了,这种情况之下,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坚持自己的,要么放弃自己。坚持自己是坚持林芒就是林芒,而放弃自己就是承认,林芒并不是林芒,还有他人。然而,这种时候,在林芒的身体里面,乃至于林芒似信非信的“灵魂”都为之颤抖。林芒想到了林猛。没错,那个突如其来的林猛,不正像是现在这个中年男人所说的那个男孩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中年男人问道。
林芒看了一眼中年男子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不过,林芒说完,就感觉涂有来的一阵哆嗦。不过,林芒知道,这是由于自己已经感到恐惧所发出来的颤抖,只不过自己不想承认罢了。此时,林芒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想要做自己。这让林芒更是陷入了一种沉思。
林芒不禁开始疑问,自己到底是什么,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男孩,又是什么?当视线聚焦到自己的手心,林芒所看见的,只是一双细小的小手。在这双小手上面,林芒看不见岁月留下的伤痕累累,只有一片纯洁。见到如此,突然之间,林芒就开始一阵酸痛。这样的感受,林芒大概也是能够明白,只是在不确定之中将之定义为一种对小男孩的纯真的一种恶心的嫉妒。
这种嫉妒来得很快。从中年男人说话起,到话音落后的一秒钟,林芒就已经产生了浓烈的挫败感和酸痛感。林芒大致可以才想到到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语,夹杂其中的藐视,大概也会引起中年男子的愤怒。但是,在偷瞄了中年男子的面孔之后,林芒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那种皱着眉头,却含情脉脉的眼神,以至于紧咬着的嘴唇,都在向着林芒诉说着种种伤痛。而这种伤痛,正是林芒所施加上去的。愧疚在林芒的心中升起。但并被是是初升的太阳,仅仅是没落的夕阳,虽然美丽,但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于是,在鱼龙混在的无味心中,林芒开口问了一句:“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
正是林芒的这句话,引起了中年男人和他身边的妇女的注意,同时也证实了他们之间的一些猜想。
但是,中年男子还有是有些疑惑,说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谁很正常啊,但你总该知道你多大了吧。”
林芒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小脚、小腿、以及自己的肚子,甚至是想象着自己的看不见的脖子,说道:“大概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
“啊!”听见林芒的话后,最先受不住的是妇女,嚷嚷道,“天哪,我生你的时候,你还没有一年,你竟然说你有十来岁了。天哪,孩子他爸,我想我们是不是生了一个‘哪吒’?”
“孩子他妈,哪吒是你生的,怎么是我生的呢?”“孩子他爸”纠结道。
“孩子他妈”一听到“孩子他爸”这么一说,顿时感到不公平,来了气说道:“我能生,那还不是你来参与!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拍,我怎能么响?我看你,你啊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你......”
“行了行了,我认了还不行了!”“孩子他爸”妥协后,却低下头,在嘴里小声说道,“真是的,生个孩子,怎么就是男人的事了?”
很显然,“孩子他妈”是注意到了“孩子他爸”所说的话了,一时间,更是感到没由来的郁闷,但是也没有过多说些什么,只是一转脸,留了个冷脸色给“孩子他爸”。
“孩子他爸”一看自己“孩子他妈”脸色板起来了,又想到自己做的确实有些不对,便又笑道:“哎,别这样啦。”“孩子他爸”说完,还不忘搂起“孩子他妈”的肩膀。
而“孩子他妈”此时也是转严肃为委屈,趴在“孩子他爸”的怀里,道:“你知道生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吗?你知道......”
“哎呦呦!”“孩子他爸”晃了晃自己的身体,说道,“那照你这么说来,全天下的女人都不生孩子啦。我告诉你,我昨天还看见了动物世界里那个算不上女人的母鹿生了一个小鹿呢!就那母鹿而言,人家也没有像你这样委屈!”
“孩子他妈”听了这话之后,更加委屈的说道:“就你话多,就你话多,就你话多,你就不能说一句好话!”
“孩子他妈”话音刚落,“孩子他爸”就感觉自己的腰上被什么东西“咬”到了一口,连忙把“孩子他妈”推到一旁,说道:“这怎么说着说着还掐起我来了?”
“怎么就不能掐你了?”“孩子他妈”指着“孩子他爸”说道,“你看你那说的,我能和母鹿比吗?”
“那我也没说你是母鹿啊!”“孩子他爸”摊开手说道。
此时,林芒已经无所谓了。林芒虽然几次都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他们沉迷于其中,也插不进去什么话语。但是,林芒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或者是什么人,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但是,唯一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本体一定躺在某个地方,然后任由意识在梦境的海洋中不断翱翔。如此一来,林芒萌生了想要自己看看着小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于是,林芒将其命名为“独立侦察”!既然是“侦察”就要神不知鬼不觉。这样才能算得上是最优秀的侦探了。
当林芒观察到身边的两个中年人处于一种忘乎所以的状态,甚至都可以看见其中温柔的火苗在缓缓燃烧着的时候,林芒的嘴角裸露出一种侥幸的笑容。没错,天赐良机啊!林芒想到。而林芒也已经制定了行动计划,就是先要观察这个而房间,找到其中有利的信息,然后再借助这些信息进一步探索。不过,林芒转念一想,这不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吗?不过,除了这样做,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那么没有过呢更好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林芒想到此处,便猫下腰,想要趁着面前的两个中年人正打得水深火热的时候,悄然离开这个地方。但是,还没等林芒有多动作,自己的小动作就已经被“孩子他爸”和“孩子他妈”看见了。而原本眉开眼笑的两个人也渐渐收起了自己的面容,整出一副严厉的表情。
林芒更是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要降了了几度下来,更是打了一个冷嗝,感觉自己的肠胃都要被提了出来。
“孩子他妈”最先开了口,说道:“你看看你把孩子吓的!真是的!你就不能笑笑,非要板着个脸!”
就是就是!林芒心中想到。
“你不也板着脸!”“孩子他爸”说道。
对,一点没错。林芒心中暗道。
“我板着脸还不是因为看你脸色!”“孩子他妈”说道。
你脸色一点都不好看,就像......林芒瞟了一眼“孩子他爸”暂时也想不出什么语言来形容这种严肃的脸色。
“怎么就看我脸色了?我什么脸色碍你什么脸色什么事啊!”“孩子他爸”说道。
就是啊,碍你什么事啊!林芒在心中附和着“孩子他爸”。
“哎,孩子现在出现问题了,你不解决,还在这里板着脸,有用吗?”“孩子他妈”突然之间站起来,指着“孩子他爸”说道。
“那孩子出现问题还能是我的原因吗?”“孩子他爸”也站起来,对着“孩子他妈”吼道。
“你吼什么吼,对我吼什么吼!”“孩子他妈”也加深了语气说道。
“我吼什么吼,我吼还不是因为你!”“孩子他爸”指着“孩子他妈”说道。
“因为我?你更是没有理由非要找个理由!孩子现在这样了,就知道冲着我吼,一天到晚冲着我吼!”“孩子他妈”将自己的嗓门提到最大,冲着“孩子他爸”喊道。
“问题这样了,闹成这样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撒泼!耍赖!无理取闹!”
“我撒泼?我耍赖?我无理取闹?哎!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到底是谁在这无理取闹!”
“别碰我!谁在这无理取闹,谁在这撒泼,谁的心里最清楚!”
“你个莽汉,无用!”
“啊?我无用?我无用?哈哈,对,我无用!我没有用!就你有用!你厉害!行了吧!”
“你!你就是你娘没把你生好,鬼孩子!”
“这关我娘什么事?这关我娘什么事?这关我娘什么事!”
“就一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蠢货!”
“......”
......
林芒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便已经知晓,梦已醒。环顾四周,林芒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只是熟悉的布局,以及床头柜上面的已经冒出新芽的栀子花让林芒感到亲切。林芒最终只是在梦境中陷入了一对夫妻的争吵。习惯了寂寞的林芒,突然之间,好像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但不幸的是,大门的背后是一片火海。燥热让林芒想要逃离那种是非之地。林芒能够收集到的最有效的信息就是三个字“李热方”。习惯使然,林芒更加偏向于认为这是一种人名。也许,林芒心中猜测,那个由自己扮演的小男孩正是李热方。而这个梦境,也许就是机缘巧合,一段属于李热方的记忆。
童年对于林芒来说是一种奢望,但是这样记忆中的童年却又不是林芒心之所向。尽管如此,林芒还是感到无比的舒适,不管是命运的操控还是时间的齿轮的转动,都是一段精彩的记忆,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还是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完整的,总是让人感到万分舒适。只是在冷静之后,利益使然,这些或者那些只算是红尘往事,所留下来的,是经验的累积,更是封存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没有完整的人生,总是让人感到空虚。林芒心里想到。但是,又有什么用处呢?过去就已经过去,纠结也只会让人感到更加痛苦。
“可是,没有痛苦,才是最大的痛苦!”嗓子所发出的音,嘴巴所说出的话,传入林芒的耳朵里面,让林芒突然之间心塞起来。
“哈哈哈哈!”林芒跪在地上,用力捂住自己的胸口,闷声大笑道,“呃啊啊啊,就是这种感觉,哈哈哈哈,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无法自拔!”
此时,出现在林芒脑海中的,正是梦境钟的景象。在血泊之中,倒下的是两个中年人。
“不,应该是更加年轻的孩子们!”林芒自言自语道,“她们呢,怎么可能称之为中年人,一点都不稳重。”
林芒捂住自己的脑袋,却已经分不清楚梦境之中的那对夫妇是谁对或者谁错了。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啊!”林芒暗自自嘲,却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笑声。于是,林芒在笑声中朦胧道:
“谁对谁错,是非对错?呵!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醒来,不是应该......”
林芒紧紧捂住身边的床腿,暗道:“不是应该做些什么的吗?不是应该阻止的吗?”林阿蒙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连林芒自己也只能依稀可以听见自己断断续续的声音:“......又能做些什么...呢?”
做些什么?林芒想到,那个孩子,又能做些什么?我有些苛求些什么呢?不过是现在站在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真是可悲。
“呵呵,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林芒对自己说道,“何必如此纠结?”
如此,林芒也感到心里舒畅了一些。而已经凝结的血液也开始了缓缓流动。林芒缓慢的呼吸,坐在床边,看着四周,不禁暗道:“有一次,来到了这个地方。”
林芒当然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都出现在这个地方。如果,前几次还有理由的话,或者说是勉强的理由勉强掩盖的事实。不管是生,不管是死,那些......
此时,林芒看着地面,身后的光纤透过林芒身体,在地面上投下一抹影子。
果然,那些最为重要的,是千疮百孔的记忆,不管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