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王妃：妃卿不娶 第十章 平生如浮萍 何处可相依

看着自信满满的关月灵，孙言瑾知道这笔交易他做是得做，不做也得做。因为暂时，他还无从选择。

“既然如此，那这次交易在下做了。只要北方的战况不变，周不焕必不杀关平生。”

“好，小女子在此与少主击掌为誓。”

说完，两人轻轻击了一掌，全是定下了誓言。

“那月灵先行告辞，希望少主莫忘相约。”

“小姐保重，孙某自然一诺千金。”

待关月灵走后，孙言瑾长吁一口气，“不愧是关家龙女，实在有点让人难以招架。”

“少主，为何放此人离去？她知道太多秘密了。”老黄十分不解孙言瑾此次行为，毕竟，他的身份太敏感了。

“无妨，若她想对我们不利，只需要将消息告知皇帝就可以。以我们皇帝陛下的狐疑，就算不完全相信她的，周叔跟狮营也将不再受用，我们的计划也就打了水漂。”

梁明宇跟着也说到，“这次我们不惜将文乡暴露，才将周都督跟狮营重新起用，居然差点胎死腹中。”

“也不见得。有时候，就算人再猜疑，但终究是没得选择。快要垂死的人，遇到一根救命稻草，就算明知道这救命稻草有可能不利，也只能紧紧抓住。”孙言瑾饮了口茶，重新恢复到往日的从容。

“少主，接下家我们做什么？”老黄是个很仔细的人，他喜欢将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安排好，以免拖自家少主的后腿。

“接下来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南面捷报一到，我们就出发去荆襄。。”

说到这，孙言瑾停顿了一下，仔细思考了一遍，发现没有遗漏后，又继续说到，“我们左右不了战局，只能靠这些手段来影响局势。说到底，算计人心，终归不是正途。”

他看了一眼梁明宇，“小七你可以回去了，消失太久也不好，省的惹人怀疑。你回去后，按照我说的准备，到时候周叔北伐，你不会这么手足无措。”

梁明宇微微一笑，“放心，我办事，错不了。”然后直接快速奔走而出，那速度，确实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要不是梁明宇如此大大咧咧毛毛躁躁的性格，孙言瑾认为他才是老黄七人当中最强的，即使最被看好的徐文乡都无法比拟。不过徐文乡少年老成，处事不惊，为人处世方面是梁明宇无法比拟的。

次日清晨，夏日的天亮得已经在有些早了。孙言瑾早早就来到了船头，看着淮南河的壮观，心中反而有些失落。

曾几何时，孙言瑾也幻想着，自己能够跟自己父亲一般，驰骋沙场，不浪费人生大好光阴。

可如今，他带领着一群本领高强之人，却在这做些父亲最不齿的事情。父亲死于他人心计，自己却在用心计复仇。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少主，您说北面，那小妮子有如此通天的手段，压下北凉丧失嫡皇子之怒？毕竟这可是北凉皇帝最钟爱的儿子啊。”老黄看了会河面，有些担忧地问到。

“老黄，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皇帝，放弃为他最钟爱的儿子报仇？”

老黄想了一下，“除非无能为力。”

孙言瑾点了点头，“关月灵根本就不可能改变北凉皇帝的想法，只能是让他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有什么办法是让北凉无法增兵淮南战场的呢？”

孙言瑾露出自信的一笑，“一开始我也不太明白，不过昨晚跟她聊了以后，我才反应过来。”

“昨晚？昨晚就谈了交易的事，还有其他的么？”

“最难缠的，永远不是将军运筹帷幄，而是像我这样暗地里的算计。”

“老黄，幻音阁那边，一直都由你负责，你应该知道为什么郭有道不能出现在淮南吧。”

“嗯，北凉以北，匈奴犯……”老黄说到这，恍然大悟般。“少主是说，郭有道？”

“是的，战场上，郭有道领军战无不胜。但是，用几十个死士，换取郭有道一命，还是可以的。毕竟，在世所有名将当中，他最为特殊。”

“是啊，唯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名将，唯一一个自身没有任何武艺，却攻无不克的名将。”

“对啊，只要郭有道一死，北凉的预备兵只能北上。因为郭有道死了，北方一定会遭受重大的打击。也许，北凉南增的部队走到一半，就能收到北凉皇帝的调回令吧。”

“少主，老黄有句话要说。”

见到孙言瑾点了点头，老黄继续说到，“少主，此女太过危险，我希望少主……”

孙言瑾刚还以为老黄要说什么，听到这个顿时哑然失笑。

“老黄啊老黄，你跟我这么久了，何时见我对女色留恋过？大事未成，我从不作他想。”

这时，突然河畔上传来了一首曲子。这曲声听来十分忧愁，在这冷清的早晨，却分外的清晰。

曲知人意般，让一直满满自信的孙言瑾看着此情此景，不由得居然悲伤起来。也许是关月灵的突然出现，也许是刚收到北面消息的顿感无奈，他突然发现，居然自己也很害怕。害怕一步错就无依无靠，一步错就满盘皆输。

不像关月灵，就算不太受关平生待见，最少，她的背后，有关平生，有整个西蜀。而自己呢？他面前，只有满世界为敌，所以他才选择做这些龌龊事。起码，能让跟他的这些人，稍微安全点。

真是平生如浮萍，何处可相依？

“浮生大梦不觉醒，江淮醉卧如浮萍，敢问多少烦心事，江女独奏断肠曲。”

“老黄，是何人在那弹曲。”

老黄朝远方望了望，“少主，好似梨花洛那船上的。”

“梨花洛？”孙言瑾看了一眼那艘船，“老黄，递拜贴。”

离孙言瑾不远处的一艘花船上。

“夫人，有拜贴。”一女婢匆匆而来，对着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人说到。

“哦？大清早居然有拜贴，莫不是洁瑜姑娘的琴声吸引过来的？是哪家公子？”

“回夫人，是馥郁庭的少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