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阶梯 364

但是李景和沈雨燕两人现在最麻烦的就是逃出京城舜历在听说沈雨燕和李景逃走后，很是气愤，大发雷霆对着自己的暗卫责骂“放跑了兰陵笑也就罢了，现在你们却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对于舜历的的斥责，众暗卫即使是有苦衷也不敢说出来，这时一个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行了，陛下没有必要对他们过于苛责，和沈雨燕一起的那个李景实力不俗，就算他们没有抓住沈雨燕也在情理之中。”

舜历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伯言也来了，快赐坐。”陆伯言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只是顺路过来请罪，毕竟这也算是我们锦衣卫的失职，”舜历摆了摆手，“这件事情的确不能怪你，我早就听说雨燕身边的那个李景很是厉害，没想到连我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跪在地上的锦衣卫一阵苦笑，心想道“刚才还非说是我们的责任，现在陆393大人一来，又成了李景的不是了。”陆伯言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锦衣卫叹了一口气，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众锦衣卫心里知道这是陆伯言在给他们解围，纷纷应和退了下去。

看着陆伯言当着自己的面，把锦衣卫都赶走，舜历眯了眯眼，前有兰陵夜，后又陆伯言，加上那个李景，这几个人可真是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舜历心中这般想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面上带着笑说道“伯言，这种小事就不需要你出手了，我已经派人封锁了整个紫禁城，然后再派人去搜查，他们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陆伯言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陆伯言是朝中唯一的一品，人称陆太傅，当然陆伯言也不会去在意这个虚职。自小和舜历一起长大的陆伯言可以说是舜历为数不多的朋友，但是陆伯言再见到沈雨燕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己和舜历的差距。

当时，bg王老算是舜历的老师，自小沈雨燕，陆伯言和舜历就在一起玩，没想到现在竟已是物是人非，终究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陆伯言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想起两人都对沈雨燕心生爱慕的时候，终究还是舜历凭借皇帝的身份，让沈雨燕选择了他，那么现在沈雨燕并没有选择舜历，是不是自己又有机会了呢。

舜历眉飞色舞地说了一堆如何抓住沈雨燕的计划，半晌才看见陆伯言坐在一旁眼神发直，舜历连忙叫道“伯言你在听朕说话吗”陆伯言仍旧在出神，舜历拍了拍陆伯言的肩膀，“伯言想什么呢”陆伯言猛然清醒过来，“没，陛下说得是。”

舜历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伯言，你说小的时候多好。为什么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了”和舜历心怀叵测地试探相比，陆伯言却是真心感慨“是呀，可惜再也回不去了。”舜历笑了笑“其实现在也还不错啊，我成了天下的主人，你是朝中唯一的一品大员。只有雨燕她”两人都没有在说话，而是默默低下头，握紧了拳头。在他们的心中沈雨燕就是无法让他们虚情假意掩饰的一个漏洞。

舜历叹了一口气，接着刚才的话说到“只是，她不再想成为我的皇后了，我也不会有第二个皇后。所以你”陆伯言嘴角掀起一丝嘲讽打断了舜历的话“她和谁在一起一直是她的自由，谁都无权干涉。”舜历微微一愣，陆伯言却仿佛就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慌忙在舜历面前俯下身，“微臣冲撞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舜历的脸上从呆滞转变成狞笑，他冷冷地看着伏在自己身前的陆伯言，没有说话，没有像往常一般立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伏在地上的陆伯言心情十分复杂，既有些痛快，又有些惶恐，虽然他没有抬起头，但却能够感受到舜历那阴冷地目光。

舜历冷冷地说道“你退下吧，不要再有下一次了”陆伯言沉重地走出了御书房，只留下舜历一人立在那漆黑的房间中。陆伯言心中明白舜历对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既然到了极限，就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了，他怕是很快就对自己动手了。但是在这之前，陆伯言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他看向那车水马龙的街市，眼中浮现出那巧笑倩兮的脸庞，“雨燕，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昏暗的御书房，舜历僵直地坐在龙椅上，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陆伯言的话，甚至连那嘴角的一抹嘲讽都历历在目。“怎么会这样”原本就如同钦定的关系，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被人背叛，脱光了衣服扔进刺骨的寒风中，让舜历不寒而栗，他紧紧地握住龙椅的扶手，紧紧地握着，就好像要把那上好的黄花梨木捏成粉末，就像是一个寒冷的人迫切地想要取暖，即使会灼伤自己，为了一丝温暖，也要拼命抓住。

舜历有那么一刹那，感觉到自己可能是错的，但是，黄花梨的扶手上，不知道怎的起了一个木刺扎进了舜历的手心，但是越是疼痛，他越不放手，木刺扎得越来越深，舜历感受到疼痛，但是他仍旧不放手，要是放手了，那么一起都不值得了，包括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经历着的痛。

许久，他才高声喝道“来人啊。”暗地里走出一众锦衣卫，飞鱼服上白色的飞鱼在暗中显得格外醒目，他仿佛是突然出现，一个个恭敬地伏在地上不说话，舜历看着他们，眼中若隐若现地闪过一丝疯狂“你们跟着陆伯言，去看他找什么人，回来向我报告。”

话音落下，他却能感受到投过来的目光里那种不信任和迟疑，舜历一阵恍惚“难道连你们也想顶撞我了”带头的锦衣卫苦笑着刚想要解释，就被舜历粗暴地打断“赶快给我去，追丢了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