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殇弑神 五十三

吃完饭后，李允胜领着大家往自己家走去，远远地看到，二龙正趴在窗户上，隔着窗户和小凤说话，实际上是自说自话，小凤根本就不理他。

看到大家走到跟前，二龙有些尴尬。大家一看也就明白了，都装着没看见。李允胜叫小凤开门，门开后，大家进了屋，李允胜从箱子底找出了两支飞镖，递给富田看。

富田看了看，又递给了刘天贵。刘天贵看了看说：“看这样子，是好长时间没用了。”

李允胜好像是喝多了，趁着酒兴说：“走，到练功场去，我给大家表演飞镖。”

大家一起向练功场走去。在路上碰到一辆运麦子马车，富田问李从年：“这是你家的车吗？”李从年点了点头。

富田问赶马车的人：“最近没出远门吗？”

马车夫说：“现在每天都忙着运庄稼，那有功夫出远门。”

李允胜和李从年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

来到练功场上，徒弟们正在练功。富田问一个徒弟：“师傅每天都和你们一起练功吗？”

那个徒弟说：“当然，每天都和我们一起练，晚上还和我们一起练站桩。”

富田没话说了，李允胜说：“我现在就给你们表演飞镖。”说着，用手指着前面一棵树说，“看到那棵树了吗，我现在就用飞镖射那棵树。”

说完，用左手掌拿着两支飞镖，然后用右手快速地从左手里拿出一支飞镖，向树掷去，飞镖刚出手，又立即拿起另一支飞镖掷出去，速度之快，让人都没看清楚。

李允胜对大家说：“都过去看看吧。”

大家一齐走到树前，看了以后，都惊呆了，两支飞镖竟然并排着紧贴在一起刺入树中。

富田没有说话，刘天贵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这简直是神镖。”

富田又问：“如果是移动目标，能不能射中？”

“可以试试，不过，谁愿意当目标？”李允胜问。

富田叫过来一个警察，那个警察吓得浑身哆嗦。富田说：“看把你吓得，我能让你去送死，你把枪举起来，枪托向上，让李师傅射枪托。”

那个警察把枪倒着举起来，然后围着练功场跑起来。李允胜从树上拔下飞镖，一转身，一支飞镖向那警察飞去，正好射在枪托上。

那个警察把枪拿到富田面前，刘天贵说：“枪托的木料都是经过特殊工艺处理过的，硬度很高，这飞镖能刺入一半，这要是射在人身上，能把人射穿了。”

富田突然问李允胜：“你用飞镖杀过人吗？”

“我从来没杀过人。”

“不对吧，上次在县城吃饭时，你亲口说过，你杀了一个日本兵。你忘了，我可没忘。”

“那是开玩笑，其实根本就没那回事，不信你问李村长。”

李从年说：“不错，当天晚上我问过他，他说是开玩笑，他从未杀过人。”

富田说：“开玩笑说得跟真事似的，我还真信了。”

李允胜说：“我要真想杀人，根本用不着飞镖，用我的两只手就可以了。”

富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应该回去了，”然后转身对李从年说：“多谢款待，后会有期。”

李从年说：“欢迎以后经常光临，不胜荣幸。”

二龙想在家过一夜，没有跟着回去。

富田一行走了以后，李允胜和李从年松了一口气。李从年说：“好险啊，幸亏你提前安排好了，要不然真能让他问出来。我这心一直七上八下的。”

李允胜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今天就是为宝光寺的事来的，我能不防着点。”

这时，身后突然传出声音：“原来就是你们干的。”

两人一转身，原来是二龙在身后，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两人一下子傻眼了。

李从年小声地说：“我的儿，这可是杀头的事，你可千万不能对富田说啊。”

“爹，你想哪去了，真拿我当汉奸了。”二龙大声说。

李从年急忙用手捂着二龙的嘴：“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

“连赶车的都知道，还用瞒着我？”二龙不服气。

李允胜一看，知道没有必要瞒着了，于是对二龙说：“你爹主要是担心你在富田身边工作，万一说话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就麻烦了。“

二龙生气地说：“把我当汉奸，还把我当小孩，我就那么傻啊，这要命的事，我怎么能随便说。”

李允胜拉着二龙的手说：“实话告诉你，杀鬼子站长，宝光寺的事，都是八路军干的，但我都参加了，那个鬼子站长就是我杀的，宝光寺的站岗鬼子也是我杀的。你怕不怕？”

“我怕什么，杀得好，特别是杀那个鬼子站长，全县的人都说杀得好。当然，我在富田面前是不敢说的，我给他干活，就是为了挣钱，以后好和小凤结婚。你们就别拿我当汉奸了。师傅，你就劝劝小凤吧。”

李从年一听，觉得在这不合适，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李允胜说：“我可以劝劝小凤，不过，要让小凤相信你，你也得拿出点行动来。”

“让我也去杀鬼子？”二龙有点懵了。

“那到不必，你也没那本事，但你可以把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我们，帮助八路军打鬼子，如果这样，不但不是汉奸，而且还是英雄。”

“这到不难，所有的电报文件我都能看到，但不知道八路军需要哪方面的。”

“最近有那些文件？”

“最近的都是些战报，主要是全国各个战场的战况，不用说我不感兴趣，就连富田都懒得看。不过，有一份文件富田很重视，那就是要为日本军队征粮，具体数我想不清了，反正不少，咱县老百姓要拿出不少麦子。”

李允胜觉得这些事也没多大价值，于是说：“反正以后如果你觉很重要，就回家来跟我说一声。”

二龙又说：“那小凤……”

“只要你不是汉奸，小凤肯定还会和你好，不过，现在我还不好说，这事要慢慢来，关键是你要有行动来证明。”

二龙点点头，高兴地走了。

在回县城的路上，富田问刘天贵：“今天的事，你是什么看法？”

刘天贵说：“从我们警察的角度说，破案子时，如果所有疑点都指向一个人，所有证据都证明一个事，那就要小心了，很可能这是一个坑，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就要多个心眼，从反面去推敲一下是否合理。”

富田说：“这个我懂，所有的逻辑都成立，就意味着走向反面。今天李允胜的表现真是让人猜不透。按道理说，如果宝光寺的事是他干的，他应该极力掩饰，他到好，处处表现出自己有这个能力，就是要让你怀疑他。”

刘天贵笑了：“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那你当傻瓜，认为你没有分析判断能力，故意演戏给你看。第二个就是确实和他没有关系，而且宝光寺的事他也没听说，所以他没有必要隐瞒。“

“那你认为他是属于那种情况？”富田问。

“宝光寺的事和他没有关系，昨天的事，确实传不到这里。他今天的表现很正常，他每次喝酒后，都要露两手显摆一下，而且神态自然，一点也不惊慌。”刘天贵分析道。

富田点点头：“如果他今天见了我们就跑，我就一枪打死他。他上次说他杀了一名皇军士兵，我可不认为是开玩笑，他对我们日本帝国就是有敌意。”

刘天贵说：“这个李允胜确实令人琢磨不透，他的功力到底有多深，我至今探不出个深浅。”

麦收以后，福田把刘天贵叫到办公室，把征粮的文件给他看。

刘天贵说：“我也不懂日语，我哪能看懂啊。”

富田说：“我倒忘了这个事了。”

福田收回文件，对刘天贵说：“上级下了文件，要限期完成征粮计划，这个任务主要由你来完成。”

刘天贵说：“你们日本人不是习惯吃大米吗，小麦你们能吃惯吗。”

“吃不惯也没有办法，现在国内的男人大部分都去当兵啦，剩下些老人妇女种地，现在军队的粮食开始供应不上啦，我们也要改改习惯，开始吃馒头吧。”富田无可奈何地说。

刘天贵说：“临湾县没有什么大的企业，那些小商小贩一年也交不了几个税，主要的税收来源就是土地税，去年已经增加了土地税，今年还要再增加一些军粮，这个任务恐怕很难完成。”

福田说：“这有什么难的，你把征粮的数目分解到土地税上就行了。”

刘天贵说：“每一个村每家交粮的数量这很好计算，关键是老百姓不愿意交。”

“那要你们警察干什么，这就是你们警察的任务。”

刘天贵说：“好吧，明天我们就开始下乡催粮。”

又过了些日子，交粮的村庄寥寥无几。

福田沉不气了，打电话问刘天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刘天贵接到电话后立即来到富田办公室。对富田说：“说实话吧，让我们警察干这个事儿，确实不太容易，嘴皮子说说，老百姓根本就不听，要是来硬的，那就是要抢粮，可是，这些警察都是本地人，让他们动手去抢粮，他们也不愿意干这种得罪人的事。”

福田生气了：“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皇军去催粮。”

刘天贵说：“起码你们去几个人，老百姓还是害怕皇军啊，我们警察和皇军互相配合，这事儿就好办了。”

福田说：“从明天开始，派一个分队的士兵和你们一块儿下乡，遇到不交粮的，就开枪杀几个，你们中国不是有句俗话，杀鸡给猴看。”

后来，日本军队和警察一起下乡催粮食，老百姓见到鬼子来了，真是有些害怕。但也有几个胆大的，就是不交粮。鬼子兵也不含糊，立即开枪杀了几个拒绝交粮的。

这一下，老百姓确实害怕了，只要征粮的军队一进村，老百姓就四处逃跑，整个村子里只剩下老弱病残跑不动的。

于是，军队就挨家挨户搜查粮食，找到粮食以后就全部拿走，如果找不到粮食就放火烧房子。

这个事激起了全县人民的愤怒，但都没有什么办法。

马成龙又来到李家村了，李从年一见到他，就问：“大龙在部队上怎么样？“

“表现很好，现在是我们游击队的武术教练，大家对他的武功都是非常佩服。你就放心吧。”马成龙安慰李从年。

李从年和李允胜，把最近军队杀人放火的事，告诉了马成龙。

马成龙说：“我就是为这事来的，现在我们的力量壮大了，人多了，枪也多了，可以打仗了。看来是应该教训他们一下了，你们打听一下，最近他们准备到哪个村庄去，我准备和他们打一仗。”

李允胜说：“这个事儿还真不好说，提前不知道他们要到哪个村去。”

李从年说：“下次二龙回来，我让他留意一下，如果知道了，就让他回来说一声。”

李允胜说：“二龙不一定知道，征粮的事，主要是靠警察，要到哪个村里去，还是警察说了算。可以让二龙和金锁铁牛说一下，他们能知道。”

马成龙说：“那就这样吧，我回去等消息。”

李允胜问：“如果有了消息，我怎么找你？”

“你们赶马车的人都去了好几次了，他们知道。”说完，马成龙就回去了。

过了些日子，二龙骑着自行车回来了，见到李允胜和李从年以后，气喘吁吁地说：“明天警察和日本军队要到小王庄去征粮。”说完以后喝了几口水，就赶快回去了。

李从年立即安排了马车，李允胜上了车就走了。

当天晚上半夜，马成龙带着四十多个人，悄悄地进了村。李从年一看，大龙和二虎子也在里面，身上都背着枪，李从年找了个地方，安排他们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以后，李允胜带路，就领着队伍就出发了。李从年拉着大龙小声说：“打仗时长个心眼，千万别逞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槐花也不好和李允胜说什么，只是说句：“我等着你们回来。”

队伍来到小王庄的必经之路，马成龙查看了一下地形，这条路离胶莱河堤有一百多米远，队伍正好可以埋伏在河堤里，这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现在玉米已经长到人腰高了，但是，在河堤上可以居高临下，敌人基本上没有藏身之处。

马成龙让大家找了些石头，摆在路面上，作为路障。

马成龙对大家说：“都要沉住气，听我的命令，必须瞄准了再开枪，咱们子弹不多。”

李允胜问：“上次从宝光寺不是搞到不少子弹吗？”

“嗨，别说了，子弹一拉回去，别的部队都眼红了，上级也觉得我们人少，用不了这么多子弹，结果给分了，八路军子弹少，没有办法，也只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