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这等于间接性地被判了死刑了。二五八中雯
李医生看了看徐虎,但是他的嘴唇动了动,也沒有办法去说什么,毕竟他是最清楚徐虎这种状态的原因。这下子可算是惹恼了中年妇女,她直接向着徐虎伸出了手,抓住了徐虎的肩膀,使出了一招好像是“九阴白骨爪”的功夫。
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沒有听到啊。你这个小伙子,你怎么这么沒有礼貌啊。”我不知道徐虎的表情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李医生的表情却是好像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东西。
这个时候,徐虎的头也慢慢地转了过來了。向右平转了九十度,正对着中年妇女,我只看到他的侧脸,但是他的侧脸也是被帽子覆盖住,所以我只看到了他长长的睫毛。中年妇女还是喋喋不休着,“看什么看,就是说你的,现在的年轻人。太沒有教养了,都不知道尊老爱幼吗。”
哎呀,喋喋不休看起來真是中年妇女一大的武器,简直比飞机大炮还要厉害,一般的人或者说只要是人,好像都抵挡不住这个东西。李医生的脸色都变了,可是这位中年妇女好像还是沒有意识到危险在逐渐地靠近,仍旧不知死活地说着。嗨,生活中就是不缺这种碎嘴的女人。
徐虎慢慢地从椅子上面站了起來,中年妇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点畏惧的颜色,她的脚步慢慢地往后挪去,可是嘴巴还是不闲着,“你想干嘛。”这是外强中干的人,一贯的表现。
徐虎沒有说话,在帽子的掩映下,我还是沒有看清他一半脸的表情,但是他仍旧向着中年妇女走着,沒有说完,脚还一瘸一拐,看起來可真是让人有一些慎得慌,中年妇女的肉喇叭可算是闭上了,看來她还是意识到危险的靠近了。
她往后退着,一脸惊恐地求助似的看向了李医生,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也是一脸的惊恐。
“诶。小伙子,你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李医生站了起來,赶忙走到了徐虎和中年妇女的中间,“小伙子,冷静一点。”李医生扶住了徐虎的肩膀。
谢天谢地,徐虎终于停住了脚步,站在了那边,指了指中年妇女,转身就朝门口走了过來,我吓得赶忙跑到了一边,心脏在胸腔里面“噗通,噗通”地跳着。
谢天谢地,徐虎沒有往我这边看,仍旧是自顾自地往扶梯口走了过去,诊室里面又传來了中年妇女的咒骂声,“这是什么人啊。这么沒有礼貌,这么不懂得尊老爱幼,什么东西,沒有教养…….”我赶紧捂住了耳朵紧随徐虎而去,屋子里面的咒骂声就好像是一只只的刀子往我耳朵里面飞來。
徐虎虽然是一条腿往前走着,但是确实是走的飞快,妈啦,人家这单腿的转速也这么快,让我不得不一溜小跑似的跟着他。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比较奇怪,我为什么要跟着他呢。他和我非亲非故,甚至还可以算是我的敌人,可是我还是这样跟着他,心里面有个声音在一直地喊着,“往前走,往前走。”
“丫丫,你这是要去哪儿。”有人拉我一下,我一转头是吴敏和康浩,“你浩哥來了,带我们去吃饭。”吴敏和康浩一脸的微笑,我看了看徐虎,他一瘸一拐地已经走到了门诊楼的大门口了,“吴敏姐,我先走了,你和康浩哥先去吃饭了,等有时候我们在一起吃。”说完,我撒丫子就往门口跑去。
“丫丫,丫丫,你跑什么啊……”后面传來了吴敏有些焦急地呼唤,我心里也觉得蛮对不住吴敏的,原本是陪她來检查身体的,这下子我自己要率先跑开了。
徐虎走的飞快,他一条腿走路的样子是有点儿奇怪的,迎面而來的路人都不约而同的,纷纷地把他避让开了,可是这位爷仍旧是瘸着一条腿儿快速的走着。
直到走到了医院一角儿的小花园处,才慢慢地停下了脚步,他“噗通”一声坐在了花坛的边沿上面,屁股底下顿时扬起了阵阵的尘土,“咳、咳、咳…….”或许是刚刚的路走的太快了,徐虎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來。
他右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猛烈地往胸脯上面捶着,胸腔和气流摩擦的声音,就好像一辆破破的汽车一样,每一个零件儿都是颤抖着,每一次的咳嗽都会把身体震得晃了三晃。过了好一会儿徐虎的咳嗽声才算是停了下來,他静止地坐在了那里,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那张雪白的报告单,然后瞬间撕成了碎片。
又顺手把这一堆的纸屑往空中一抛,雪白的纸屑在空中飞舞着,就像是一只只白色的蝴蝶一样落了下來,落得徐虎满头满脸的,就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个小花园紧邻马路,徐虎就在这路边汽车的掩映下,双手捂住了脸,肩膀也在一抖一抖的,我知道他在哭,只是听不到哭声而已。
我已经控制不住了自己的脚,我从包包里面拿出了面巾纸,走到了徐虎的面前,“擦擦吧。”我很想把面巾纸抽出來递给他,但是我就是害怕徐虎猛然间一抬头看到是我,会不会有一些比较过激的表现,现在他的感情比较脆弱,我是不是应该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观望而不是走上前去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