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十月二十三日星期五晴
昨天写完日记后,吃过一点东西,虽不可口,但也感不到饿了。看着软软的被子,幻想着暖暖的被窝,可能也是没了对家里的惦念,心里一下轻松很多,还感到依稀的困意了呢。
困就睡啊,咱有炕啊!睡火炕哪不是一般的舒服和解乏啊,城里人是享受不到的。
炕已经干透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土腥味,当然更有可能是变淡了,我闻习惯了。拼了几块木板,把能铺的东西全铺上。偷偷的将腰带的那个“烟盒”的隐秘的开关关掉,脱掉衣服(内衣内裤还是穿的,我可没有裸睡的癖好),钻进被窝,太舒服了,暖洋洋的,就像和煦的春风,吹拂这脸庞和身体,每个细胞每块肌肉都放松下来,很快意识就模糊了,看来脑细胞也放松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之后确认是四十分钟),感觉夏天来了,焦躁的热空气像海浪一样扑过来,躲也没法躲,藏也没处藏,任凭从头上浇灌下来,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这热水浸泡着,感觉都无法呼吸了。
醒了,什么特殊情况也没发生!就是炕太热,浑身都是汗,内衣都被汗水浸透,紧紧的贴在身上。喝了点有土腥味的水,很凉,感觉精神了很多。穿好衣服,看了看炕下透红的火炭,知道这火炕一时半会儿,凉不下来的。打开腰带上隐秘的开关,听着耳机里,没有一点声音,才晚上十点,应该不能全睡了吧。我试探着呼叫阿霞,过了一会,有了回应,我问直播间里还有没有人,我表演一个搭灶台,快组织人打赏!阿霞问打赏到多少才开始搭灶台,我告诉她谁便。大长的夜不干点啥也睡不着不是。
用剩余的材料搭建了一中空的长方体,一端的小面儿直接通向火炕,另一端的下半部没堵死,当灶门。在长方体的大面儿,上面的,留了三个洞,是洞,不是坑!正好能将四个桶轮流放进去,不能有空置的时候,会冒烟的。等烧柴的时候,火苗和热气先经过桶处,在进入火炕,既能做饭又能热炕,一举两得,北方人已经用了不知几千年的智慧。
今天早晨,闹铃响了,真舍不得热被窝啊,不想起床,不想离开这温暖的所在,到哪冰冷的外面。在这个季节,所有的人,不对,所有的男人,也不对,所有的东北男人,还是不对,所有的,所有的,不对,就我自己吧,是绝对不愿离开温暖的被窝的。
不起也得起的,一会儿全网直播,我的颜面何在?
穿着完毕,将新灶的火点燃,看着桶里结的冰开始融化,把腰带的开关再次打开,静静的躺到炕上,等待耳机里的声音想起,一是想知道把信息采集系统关闭了一个晚上,主办方有没有反应,要是不同意,以后睡觉都得全网直播了。再一个是希望早晨有晴晴的声音叫我起床,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躺在炕上,看着昏暗的空间,现在已经天亮了,还这样昏暗,得开一个窗户,或者找一个新的光源了,当初买它200块钱的蜡烛该有多好!
晴晴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互相问候之后,没有提及关闭系统的事儿,我也就舒了一口气。晚上关掉是没什么问题的,也不能太过分,协议里是不让关闭系统的。
现在工具没有电,发电机没油,根本开不了窗。要是能在得点奖励,得点汽油最好,哪怕得点蜡烛、锅碗瓢盆什么的也行啊。
问晴晴,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得到个奖励。晴晴思索片刻,按规则,除主办方临时布置的任务外,实现战队粉丝团表决的要求也可以。晴晴又告诫到,别忘了日记的事,战队粉丝团表决是有惯性,养成习惯便不好停下了。
要生活在黑暗之中了,我还管那些,再说我有近似的否决权,还怕谁?就是出去探险这个主题吧,晴晴开始运作了。
我吃了点东西,装了一壶的烧开过的温水准备着。待得到晴晴回复到表决提议通过的消息,一切准备停当,去推集装箱的一扇虚掩的门,推不动,用背才将门顶开。
开门后才看清,挺厚的雪!足有十多厘米,完全没过脚踝,集装箱门这里背风,雪存的厚得多,所以开门困难了,得想办法开个窗,不然门被雪封死了,我都出不来集装箱了。
到集装箱外,发现天已经晴了,雪是昨天晚上下的,现在的天空是蓝色的,一种均匀的蓝色,只有越靠近地平线的地方颜色越淡,趋于白色,和大地的白雪融合成一色了,好在天际的山上高大的树木没有被这白色融合,露出深的颜色,与水墨画一般无异。近处山上的乔木更有特点,早已落光了树叶,只留下树干和枝条了,树干粗且颜色重,越往上的枝叉和枝条越细致颜色越淡,体积也越庞大,如同一个团儿,但边缘却很模糊,就像由大地伸出的神经,已经深入到天空,细小的末梢儿,不知延伸了多远多深。或者这样想也可以,这一棵棵一排排的乔木,用看得见的树冠和形似的却看不见的根系,牢牢的将这天地固定在一起。
这新下的雪,配上新升起的太阳,反光全是白色,让人睁不开眼,看着地上的东西到没有看背对着太阳的天空清楚。
我打趣晴晴到,去南面的林子里观雪景,也应该是探险吧。晴晴说摄像头采集的图像不太清晰,像曝光过度一样。我告诉她,这可能是摄像头也得了雪盲症,晴晴的晴天,晴得晃人眼,晴晴呵呵的笑起来了。
雪不是很深,下雪的时候没有多大的风,雪分布得很均匀,走起路来不算吃力。我在心里是喜欢这场雪的,干干净净的,化的水也应该纯净一些。
点上一支烟,系紧鞋带,把裤口的粘扣粘紧,不能让雪进到鞋里。雪进到鞋里,哪怕只到脚踝这里,也很危险的,雪的低温会让脚失去知觉,被冻伤都不知道。另外在走路的时候,应该让每个脚趾都有机会运动运动,尤其小脚趾,增强血液循环,可以有效的预防冻伤。
扛上工兵铲,野外手里没东西是不行的。一路向南,迎着阳光,就是有点刺眼。很快到了曲河,这个地方来过好几回了,没什么新鲜的,脚步没停继续向前,走在曲河上,不必再像之前蹭着脚步了,雪厚了,冰面不像以前那样滑了,再者滑倒了也不会像以前摔得那样惨了。
走过曲河,踏上对岸的侏儒松树林,开始见到的松树矮小粗壮,上面压满雪,每个松枝都压满了,已经到了无可附加的程度,感觉再落一个雪花,都会滚落下来。树枝上雪的厚度都可能超过树枝的直径了,要说这松树的矮小都是雪压的,可能都有人相信。一碰树枝,雪就纷纷扬扬的落下,便在一个小小的区域下了场暴雪。
雪地里有些动物的脚印,很小,有的甚至还很细碎,都是一些小动物留下的。偶尔在远处的树上,有鸟扑的一下飞起,不多时又不知落在了哪棵树上。
继续往里走,杂草就越少和矮小,而树木却越来越高大了,大概距离曲河500米左右,松树就都是高大笔直的了,有了针叶林该有的样子,林下已经没有能露出雪面的杂草了。不同树龄的都有,最粗的树龄二三百年都不止,但却没有一棵其他品种的树。相邻松树的树枝交错着,虽然不能挡住阳光,但光线也暗淡了不少。
这里的地面也不那样平整了,有了一定幅度的起伏,我握紧工兵铲,听着有风刮过树梢呼呼作响,脸上却感觉不到一点风。就连和晴晴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一些。
只能直线行走,等按脚印返回时方便些。值得庆幸的是没有见到大型动物的脚印。走一段时间,就要跺跺脚,搓搓手和耳朵,促进血液循环,防止冻伤。在户外能感觉到寒冷给身体带来的刺痛,那说明还没冻伤,如果针刺般剧痛一下,便没了知觉,这时还不干预,就可能冻伤,得了经常复发的冻疮是小事,冻得坏死,导致截指截肢也是有可能的。
又走了500米左右,前面光线亮了起来,快步向前,到了这篇针叶林的尽头,万万没想到森林的宽度只有1000多米,前面是一条宽阔的河,水面(现在应该叫冰面)足有100多米,冰面低于地面一米多,踏上冰面后发现其并不平整,有许多突兀的冰,各种各样,但所有的方向都是向东。这种情况,应该是跑冰排,武封江所形成的。可见这条河的流量是很大的,也应该很深。
很快就越过100米宽的大河,以后就百米河。过了百米河后,景象与北岸又不一样了,是一片混合阔叶林,有各种不同的树,椴树,桦树,柞树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但这些树树龄都不长,应该不会有超过30年的。树下都是一些灌木和各种杂草,互相牵绊着,穿越过去都是有一些困难的。
我和晴晴说,和大家商量一下吧,没有自卫武器,遇到大的东西就完了。大家都理解,本次探险完毕。返回的速度要快很多,一个人多少有些紧张,身上都出了汗了。
回到集装箱,把火弄旺,用新的开箱码得道了奖励,一个很沉的大箱子。撬开后,让人瞠目,又是一个发电机,品牌和型号和之前的都一样,更一样的是都没有汽油!
这是弄啥子嘛!
刚才上厕所,想起来,主办方集装箱里的设备也是用电的。
但愿今晚好梦,明天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