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穿过院子,越过了大厅后,踏入了从来没有进入过的后屋之中。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红嫁衣女鬼早已不见踪影了,留给众人的,只有床上还没完全凉透的村长夫妇二人,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村长的老婆,一位面色慈祥的老奶奶。
可惜的是,此时他们两位的脖子上也和赵强一样,插上了一根木钗,他们枕着的枕头已经被脖颈上涌出的血液渗透成血红色的了。
可以明显的看得出来,两人在死前曾剧烈的挣扎过,可能是当木钗插入之后,村长夫妇双手不停的挣扎抓挠着脖颈,在脖颈上深深的抓出了数道伤痕,两人双手的指甲盖中充斥着从脖子上挠下来的皮层与一些肉丝。
“扑通”
在后屋的偏房里,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离着偏房最近的赵礼浩跑到偏房门口迈开腿就向着门上踹去,厚厚的木门居然在他的一踹之下轰然倒地了。
大家全都把注意力转向了偏房内。
果然,村长的二儿子仰倒在了地面上,双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双腿还在略微的抽搐,喉咙中也是插着一根熟悉的木钗,他看到跃入偏房内的赵礼浩之后,眼中露出了希望的光芒,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赵礼浩的腿。
可是,在尽力的抬起一只手之后,还没等伸到赵礼浩面前,他就已经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伸出的手失去力气后又重重的垂了下去,只剩下一双包含不甘的双目紧盯着赵礼浩,盯的人毛骨悚然。
看着村长夫妇和儿子残忍的死亡,几人心里都有点压抑,虽然现在看很有可能村长绝对是隐瞒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今天一天的相处之下,村长都是很和蔼的,对他们也很热情。可是转眼间就死在了他们面前,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对了!赵强的妻女呢!”顾屈突然惊起,想起了中午有一面之缘的赵强媳妇。
依稀记得中午赵强有提过,他和妻女就住在我们对面的西厢房里!
“走,去西厢房!”顾屈招呼上了众人,就往西厢方向跑去,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出事!哪怕留个孩子也好,或许能问出些什么。
然而,结果还是无济于事,在见到赵强媳妇和孩子相同的死相之后,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了。
林轩毕竟年纪还小,见到这么小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情绪有一点失控的怒吼道“为什么她要将村长一家全部杀害呢,连三四岁的幼童都不放过,简直太残忍了!”
“恐怕是有深仇大恨才会做的出这种事情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她愤怒到要全家灭口来泄愤,顾屈有点困惑。
“走,我们去找曾庆,我想他绝对知道是什么情况。”顾屈觉得唯一可以解答大家疑惑的只有那个中年警察曾庆了。
“直接告诉他村长家的惨况,人都死完了我不相信他还是会闭口不谈!”
时间紧迫,没有空留给大家感伤,在最后看了一眼赵强媳妇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之后,大家沉默的向外走去,准备为他们的死找一个解释。
在一片沉默之中,大家踏上了村长家门口的大道上,夜晚的幸福村实在是太黑了,家家户户全都将灯关上了,不知道是睡得早还是另有什么原因,道路上也没有什么照明的设施,几乎是一片漆黑,唯有在天上高高悬挂的月亮可以提过唯一一点点光亮。
适应了一会视线之后,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稍微有所改善,至少已经可以看得清脚下的路和隐约能看得清的人影。
顾屈凭借着下午的印象,带着大家往东方走去。
没走多久,前方就传来了一阵光亮,顾屈他们刚好碰到交接完麻袋之后正回村的那些村民了。
几人脸色一变,这时候如果撞到村民可不太好解释,大家连忙避过了主路,躲到了旁边的小路上,借助地形悄咪咪的或趴在地上或藏在墙角,尽量躲藏了起来。
很快他们这队人就从顾屈他们旁边的主路经过了,隐约还可以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
“这已经是最近三个月的最后一批货了,这次出手能赚不少吧。”
“柱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次又赚了不少,我看下次叫你爹也顺带给你说个媳妇结婚吧。”
“就是嘛,柱子哥,你看我媳妇就是我爹在外头给我精心挑选的,废了好大功夫才给我说回来的。那身段,那姿色,我现在可幸福了。”
“这几年你家也攒不少钱了吧,是时候说个媳妇啦,柱子。”
被称作柱子的年轻人听到大家的调侃,一直摸着头憨憨的傻笑,也不知道自个在心里琢磨啥。
热热闹闹的聊天声中,村民们渐渐的走远了。
等到路上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与黑暗,躲在一旁的几人才重新又聚集到了一起。
“他们是去运货了?什么货物要这么晚的时候偷偷运送?难不成贩毒的?”大晚上的送货,很难不引起好奇。
但是现在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大家只好先压下这个疑惑,眼下要做的是去曾庆家!
在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了之后,顾屈六人又重新上路了。
大约走了有二十分钟,大家就来到了宗祠的位置,可是顾屈稍微有点忘记路了。
他有点尴尬的对孔哲说道“你还记得曾庆家怎么走吗?”
孔哲瞟了他一眼,也没说话,领着头往宗祠旁边的一条小路走去。
大家在他的带领下再走了五分钟不到,就到了曾庆的住所。
“终于到了。”
看着眼前阳城支局幸福村办事处的牌子,顾屈长呼了一口气,上前敲起了破破烂烂的大门。
“咚咚咚...咚咚咚...”
在猛烈的敲了四五下之后,一声剧烈的怒吼从屋内传了出来。
“哪个龟儿子大半夜不睡觉来骚扰老子?”
随着一阵骂骂咧咧,房间内的灯光亮了起来,曾庆从屋里睡意朦胧的走了出来,一边挠着背一边摸摸索索的穿上了拖鞋。
“踏踏踏..踏踏踏..”
脚踩着人字拖的曾庆走了过来拉开大门,一脸起床气的看着顾屈几人,正要再骂上两句,顾屈一句话将他刚想骂出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嘴里。
“村长一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