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绯羞红了脸坐在床边,媒婆倒豆子一样说了一箩筐可心的话,听得她双颊羞红。贰.五.八.中.文網她终于如愿以偿嫁了个好夫家。
戚珏虽然是个瞎的,可是家世好,最为重要的是有钱。瞧瞧他送给沈却的那些东西,简直让沈绯眼红!
按理说,她生母建在是不应该记在何氏名下挂一个嫡女的名头,可是谁让这世间就是有那么多变数呢?若不是当年那场火灾,她自然不会得到一个嫡女的名头。当初白姨娘受的苦难,以及那个刚刚出生就夭折的弟弟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要紧紧抓住一切享福的机会。所以这些年,她毫无挂名庶女的小心翼翼。相反的,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嫡女一样娇惯着。
她才不是什么庶女,她就是沈家嫡长女!所以沈绯绝对不甘愿嫁给那样一个人!
那个刘元志算个什么东西!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瞧着就恶心!毫无世家子弟的体面,反而一身流氓气。整日眠花宿柳,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屋里人已经一堆了,连儿子都有了仨!
红盖头被扯开,打断了沈绯的思绪。她急忙堆出一个笑脸,羞中带怯地仰着脸望向她的夫君。然后,她脸上的笑容就僵在那里。
“啊!”她惊呼一声,险些跳起来!
这个人是谁?这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究竟是谁!
刘元志冷笑,道:“怎么,看到我很惊讶?”
媒婆和一屋子下人都呆住,惊讶地看着沈绯的反应。媒婆扯出个笑来,急忙说:“咱们新娘呀,这是害羞紧张呢!刘大爷莫怪莫怪呀!”
“都下去。”刘元志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说。
媒婆和一屋子下人只好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刘元志和沈绯两个人,沈绯仍然没有缓过来,她死死瞪着刘元志,不愿意相信眼前所见的。”
“名门世家总是嫌弃铜臭味儿,可是哪一家又离得开钱?家,离不了钱。国,更离不开钱啊。”皇帝目光渐沉,他忽然转了话头,说:“那肃北临近的可是乌和、炎雄啊……”
罗皇后笑着说:“那等小国何足忧虑,不堪咱们大戚一城之力。陛下,您就别忧心了。戚珏那孩子纵使势力大了点,可毕竟有着咱们皇室的血脉呀!”
“也是。”皇帝点了点头,问:“诶?你给他指了谁家的女儿来着?”
罗皇后愣了一下,说:“是沈家长子的嫡女,也是戚珏那孩子的旧识。戚珏对这婚事满意着呢。”
罗皇后心里略略放心,幸好皇帝贵人事忙,之前并没有关注过她到底指了哪位沈姑娘。
“旧识?难道是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他的学生?”皇帝问。
罗皇后十分惊讶皇帝居然知道沈却,她忙说:“正是她。”
再瞧一眼皇帝紧皱的眉头,罗皇后急忙又说:“年纪小了点,臣妾正准备这几日挑几个家世清白又懂得伺候人的姑娘送过去呢。”
皇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沈却挣开眼睛,入眼就是大红的幔帐。耳畔有点痒痒的,她侧过头,就看见戚珏的墨发散落在她的耳边。她就一点一点挪着身子凑过去,动作缓慢而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戚珏,直到靠近戚珏一个呼吸的距离。
然后,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戚珏的侧脸看。
过了好久好久,戚珏的嘴角慢慢勾起,他轻声说:“看够了没有?”
“啊……”沈却惊呼一声,显然是被戚珏跳了一跳。
她气呼呼地说:“先生,你装睡!”
沈却越过戚珏,翻身下了床。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繁复的嫁衣,然后走到架子旁的衣橱里翻了翻,果然翻到了女儿家的裙装。
她就知道,先生这里一定会备着她需要的东西。
几个丫鬟不知道去了哪里,沈却也不想喊他们进来,省得吵了戚珏。她想了想,反正戚珏看不见,就伸手去解衣带,将层层叠叠厚重的嫁衣脱下。
躺在床上的戚珏起身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沈却脱里衣的一幕。她的身体尚未发育,仍旧是小孩子的模样。然而戚珏的脸还是瞬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红,他的脑海中不由就浮现长大后的沈却。
阿却,你快点长大,快一点。
沈却将崭新的系带抹胸贴在身上,她将亮妃色的系带从胸前绕过白皙娇嫩的脖子,于后颈处打结。然而因为长发遮挡的缘故,她总是不能将两条带子系好。
手中的系带忽被夺去,沈却知道是戚珏,便将一双小手自然放下。
戚珏将她披散的长发梳理到一侧,然后低眉凝望,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个转动,已经在沈却后颈系上一个蝴蝶结。
沈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的先生就算看不见也可以将很多事情做好,甚至比能看见的人做得更好。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沈却系了一半系带系不上了?
沈却的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她猛地转身,不可思议地惊呼:“先生,您的眼睛能看见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