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系列之命运之轮 第19章 再次谈判

次日傍晚，蜗壳出版社社长室里。

“张厂长，不好意思，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夏呈举着电话话筒，语气坚毅又不失礼节。

在一旁焦急等待的夏大擎听了这话，觉得势头不对，赶紧抢过话筒，恶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捂着话筒，热情地说道：“张厂长，哈哈。是我啊，大擎。我跟你说呀……”

电话那头是江南电影制片厂的厂长张镇川。他听了欧明的报告后，紧急开了小组会议，会议决定，为了保证制作质量，不急于增加第三部动画。

由于事务繁忙，张镇川虽然到不了出版社，也亲自打电话说明情况。这种结果，夏呈怎么会答应？夏大擎怕儿子太失礼，连忙接过电话抚慰对方。

两位一把手和和气气地聊了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后，才挂了电话。

夏大擎搁下话筒，双手叉腰，叹气道：“哎……儿子，听爸说一句，你别那么倔好不好？我觉得他们的提议挺好。”

“不行，一定要加入第三部。”夏呈并不想退让。

《神子学校》是一定要上的，这关系到书好不好卖的问题。《航海皇》现在是出版社的招牌作品，也一定要。《棋灵》嘛？实话说，郑健人不错，老老实实地作画，画工也长进很多。夏呈已经亏待过他一次，这次动画化若是再把他“黑”了，觉得良心过不去。

“你的作品这么多，为什么执着加入《神子学校》？也只有这本书出特装版，送赠品，大搞特殊待遇。”

“我觉得这作品能火，现在只是慢热，需要人扶一把。”夏呈回道，他自觉最近剧情编得不错，市场反应平平，要怪只能怪读者，不懂得欣赏。

“现在落得个尴尬的境地。动画化挺好，我们想要，对方也想要，谈得卡壳了，这是……”夏大擎满脸忧郁，拍着手背。

“好吧，我冷静冷静，想个法子。”夏呈暂时先安慰父亲。作品动画化确实能给出版社带来可观的收益，自己若是社长，肯定也是要尽全力争取。

“哎，不然还是先委屈委屈郑健吧。”夏呈心想，走回编辑室。

现在已是晚饭时间，夏呈经过会议室，发觉灯还亮着。

他透过门缝往里瞧，内里只有郑健，此刻正一手翻看棋谱，一手打着底稿。

《棋灵》是一部围棋类漫画，里面出现的对弈画面，棋盘上的棋子可不能乱画。郑健不会下棋，就自己买了本名棋谱来抄，确保每个棋子的落位都得合乎常理。毕竟总有闲得发慌的读者盯着小格子挑刺，即使是漫画，也得做到严谨。

看着郑健仍然伏案在前，夏呈于心不忍，甚至有些愧疚，一分钟前，他还打算把《棋灵》换了。

夏呈推开门，对郑健喊道：“要一起吃饭吗？我刚好也还没吃。楼下新开了一家小饭馆，听说不错，菜品很多，一起去试试吧。”

郑健见是夏呈，停笔笑道：“夏老师，又让你破费了。”

夏呈心里捣鼓，没说是请客呢。算了算了，最近收入还行，吃个便饭没什么。

“走吧，我请客。”夏呈补充说道。

“等我一分钟，马上好。”郑健回应后，坚持把棋局在稿子上打好，才跟着夏呈出门。

过了三天，夏呈仍然没有想出好办法，欧明再次找上门来。等到夏呈走进会客室，发现除了欧明，还端坐着一位熟人，那是江南美院的陈言教授。

夏呈毕恭毕敬，迎上前道：“陈教授，您怎么来了？我还得感谢您上次帮我找的这批画手呢。”

“呵呵，不客气。欧明是我多年的老友，所以我就过来了。”微笑的陈言没说多少，却隐藏了不少内容。

夏呈没花什么时间就解读完毕，原来是欧明对自己做了些调查，恰巧发现陈言这个老友与自己有交集，欠了陈教授人情未还，欧明拉他当说客再合适不过。

“夏老师，厂里催得紧，该给个最终答复了。能做就做，不能做，只能留待下次合适的机会了。”欧明话已经说得很客气。夏呈清楚这次合作不了，下次也别想合作了。

陈言坐在这，夏呈再执拗，不看僧面看佛面，道理还是懂的。要不退一步试试？

“欧主任，其实前些天有家大厂来找我们，想要制作四部动画，指明的名单就包含了《神子学校》《航海皇》和《棋灵》。”夏呈说话间，偷看了欧明反应。对方突然坐直，眼睛都睁大了。

夏呈暗喜，继续讲道：“他们给的价码不错，毕竟先答应了你们，被我先推辞了。”夏呈再看欧明，紧绷的腰板放松了一些。

“但他们不依不饶，说若是欧主任你们不做，让我第一时间联系他们。”夏呈说完，见欧明的腰杆子又立了起来。

“请问是哪一家制片厂？”欧明急切地问道。

“这算商业机密，我不便透露。”夏呈瞎编了一句。

“我们从没说不做，做是肯定要做的。”见夏呈不说，欧明马上表明了立场。

嘿！下套了！夏呈开始不紧不慢地说道：“欧主任干脆利索的作风让小辈很是欣赏。不然这样，您之前说做第三部无法保证质量。我不怕，做吧，能播就行，画面崩坏多少帧也没关系，反正没有观众会按暂停来检查画面。”

夏呈已经考虑过这事，现在不是网络时代，看电视是无法暂停的。

欧明思索片刻，才回复：“好吧。前期确实有崩坏可能，我们也会尽力解决人手问题的。但是你要选哪一部接受这样的考验？”

“《神子学校》吧，它能动画化我就心满意足。”夏呈语气平静，其实内心刚结束了长达数日的斗争，最终良心战胜了黑心，没有选择让《棋灵》崩坏。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欧明对这个结果自我感觉良好。

陈言教授本想说点什么，结果一言不发就结束了。老人微笑地端起茶杯饮着，国内动画事业能进一步发展，才是他们这一代人乐见的。

为了感谢上一次陈言教授的协助和这次成功的谈判，夏呈挽留了两人吃完饭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