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思险些一口热酒喷到他脸上。
“你,你才偷人!”
“哦,不是偷人,那偷了什么?”
罗小思瞪眼“什么也没偷,我压根就没出去!我这腿脚……”
裴应寒摇摇手“莫说多了,话说多了显得你更加心虚。”
罗小思不敢说话了,心里把裴应寒骂了个翻来覆去。
“废话少说,你到底要聊什么?”
裴应寒不慌不忙地翻着烤肉,另外一只手往上面均匀撒着调料,奇葩的是,这人虽然做着摆弄吃食的这种君子不屑做的庖厨事,那动作却优雅的好似在画一幅明丽脱俗的山水画一般。
“我有心事,不知向谁说,只能找你了。”
炉架上的肉发出轻微的“滋滋”声,香气随着炭火气一气钻进罗小思的鼻尖,她忍不住又伸手去拿了一串。
“哦,聊心事,那说罢。”
谁让她拿了人家钱呢,做个听众也没什么不可。
裴应寒就说了,语气随意的的确很像是在聊自己的事,但一双沉如潭水的眸子却望着罗小思的脸
“假如……你最信任的人,有事瞒着你,你会怎么样?”
罗小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她就说这顿烤肉不是白吃的。
这厮这是什么表情,他三番四次试探,莫不是知道了今晚她跟元卓出去的事情?
若是真的知道了,那元卓的行踪岂不是暴露了……
想到元卓,罗小思又想起了她看到的元卓所做的事,还有他的隐瞒……
目光再落到眼前人身上——这裴应寒难不成也有系统?要么怎么连“隐瞒”这种事,他都能知道?
被裴应寒看的不自在,罗小思放下肉串,撇嘴道“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发现你最信任的人瞒着你什么事了?”
裴应寒却不语了,用签子把肉撸到盘子里,再拿尖尖的一头扎着沾点调料,往嘴里送。
他吃东西的样子也极优雅,简直可以说是赏心悦目。
元卓是那种明朗的,让人畅快的美,裴应寒的美,带着些阴柔,危险,却又让人忍不住探究。
罗小思一时胡思乱想,这样的美人儿万里挑一,却在越城府就让她遇上两个,她的运气看起来还真不错。
她再问一遍,裴应寒却仍然不回应这个“隐瞒”的话题了。
“随口一问罢了,小娘子还真执着。”裴应寒笑笑,“但我今晚却出去了,还发现了不少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罗小思抿抿嘴“好啊,你讲。”
裴应寒便将自己今晚所作所为,所见所听,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诉了罗小思。
罗小思震惊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终于知道裴应寒不是有能看透人心的系统了,他果然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不过却是因为他身边有许多能人。
他知道了关于她的,关于元卓的,甚至俞红叶的,易永宁的,所有秘密。在那些能人的帮助下,仿佛亲见。
“你……”
不等她说话,裴应寒继续道“帮忙验尸的那个,名字叫水。会追踪的这个,叫土。火擅长机关,金武功最好,还有一个火,这次没跟来,他懂毒理,会炼药……他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
罗小思……
干嘛把自己的家底都抖个干净?!
她不想听啊,知道的秘密多了,这贼船就下不去了。
但是她不听也得听,裴应寒要说的,还不止这些。
“豫州一带,曾有一百年世家,姓严。”
“严……?”
“前朝至今,严家曾出过一位皇后,两位丞相,数十名进士,不过历经战乱,本朝开国之后,严家逐渐式微……”
罗小思静静听着。
“即便如此,严家书香门第,也是当地名门望族,严家一女,嫁于永清王为妃,育有一子。”
罗小思“……那不就是你?”
裴应寒笑笑“对,我说的这个严家,就是我外祖家。”
“所以咧?”
“此次丢失明器的大墓,就出自严家祖坟。”
罗小思一皱眉“不对呀,既然是你外祖家,你怎么会不知道这大墓在何处呢?”
裴应寒敛眉“你怎知我不知大墓的位置?”
罗小思心道糟糕,听故事听的太专心了,一不小心说漏嘴。
连忙摆出高人的架势“你难道不知道我能掐会算么?”
裴应寒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外祖家祖坟出事,也是一位高人掐算之后告知的。至于大墓的位置……之前说了,本朝建国之初,严家一度衰败,后子孙争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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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兴盛起来,但当初祖坟所在地,却不可考了。”
罗小思明了“也就是说,严家曾在豫州一带发迹,后来子孙又回到豫州,但是祖坟却找不到了。”
想了想又道“你初见我时,问我可懂风水之术,怕不是想借我的手,寻到这祖坟?”
“正是。”
“可是不对呀,你既然有高人指点,那为何还要找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呢?”
裴应寒笑笑,目光望向炉架上的烤肉“高人指点的是我父王,不是我。”
说完这话,炉中的炭火忽然“噼啪”一响,罗小思跟着心神一凛。
这话的信息量好像有点大,这条船似乎会很颠簸,她不想上了。
但裴应寒已经不给她机会“当然了,高人也四处云游去了,不在永清府,而大墓明器已经流落在外,找寻大墓之事已迫在眉睫。”
意思就是这活儿罗小思想干也得干,不想干也得干。
但关键是,她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当然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裴应寒知道。
“只是……”罗小思犯难道,“您堂堂永清王世子,实在没有必要跟我这么坦白。”
裴应寒直视她的眼睛“我想让娘子为我做事,就必须让娘子信任我,坦诚是唯一的出路。”
“为我做事的人,我一向对他们足够坦诚。”他说着,仿佛意有所指,“绝不对当面,还隐瞒些东西。”
罗小思再次不爽了。
她今夜心里本就拧起一个疙瘩,裴应寒还偏偏要在这疙瘩上面戳两下,叫她不好受。
“话已至此,那么,罗小娘子,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呢?”对面裴应寒坐直了身子,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