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败类,死不足惜!”
弘清留下这句话,再次挥动手中符咒,看样子就要土遁而走。
罗小思想也未想就要冲上去,谁知道被弘清刺了一个对穿的,已经浑身鲜血的易永宁,在最后时刻,竟然还能反戈一击。
只见他忽然抬起鲜血淋漓的手,猛地朝弘清背上重重一击!
弘清本以为这一刀已经结果了易永宁的性命,没想到易永宁临死之前竟然还能给他一掌。
这一掌用尽了易永宁毕生之力,且弘清还是毫无防备背对着他的,因此这一掌完全得手,而且打的十分重。
“噗”的一声,弘清喷出一口老血,鲜血喷到他手中的遁地符上,污染了符咒。
罗小思高喝一声,从系统里掏出一把长剑便刺了过去。
但弘清到底身经百战,毫不犹豫,立刻又摸出一张遁地符,只听得“轰隆”一阵闷响,土地再次裂开,接着,弘清便不见了踪影。
罗小思气得呼吸都凝滞了,奔上前去查看易永宁,却见他往后一仰,重重倒在元娇娘的怀里。
“啊——”元娇娘哭叫一声,紧跟着也晕了过去。
罗小思哪里顾得上管她,连忙从系统里找药,想保住易永宁的命,但易永宁瞪大的双眼里,瞳孔已经渐渐涣散。
“易永宁!易永宁!你不能死!你还没把答应我的事情告诉我,你不能死啊!”
然而,就在罗小思的怒喝之中,易永宁的脸色还是迅速灰败下去,不多时,便停止了呼吸。
鲜血流的满地都是,易永宁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元娇娘昏死在他身旁,怀里还抱着他的半个身子,满身都沾了他的血迹,一眼看过去,仿佛两个人殉情死在一起似的,画面甚是凄婉。
“啊——!”罗小思气得把手中长剑重重往地上一掷,长剑在寒风中发出“嗡嗡”的鸣声。
众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是一阵无言。
谁能想到,刚才还你侬我侬,商量着以后要去什么地方隐居的一对情人,下一刻就会阴阳相隔呢?
谁能想到,都以为大获全胜,想要庆祝胜利的时候,对方还会潜伏回来,给他们重重一击呢?
尤其是罗小思已经跟他商量好,要得到他所知道的全部信息了,易永宁偏偏突然这么惨烈地死去,连一个字都没有留下来。
山风烈烈,山坡上半晌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得裴应寒低声道“他不会再回来了吧?”
罗小思狠狠咬牙“受了那么重的伤,再回来就是找死!”
裴应寒叹了口气“我们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众人听从他的指挥,没有受伤的人扶住受伤的同伴,抬着昏过去的元娇娘,还有易永宁的尸体,撤回村子。
回去的一路上,罗小思仍然不放心,用了老鼠和鸟儿开道,所幸弘清似乎是真的伤得很重,没有再给他们沿路使绊子,他们顺利地回到了村子里。
罗小思未敢多作停留,便让裴应寒带着人往太安镇去,那里还有裴应寒留下的人手,更加安全一些。
去往太安镇的路上,天色已经擦黑,众人沉默着行进着,士气低迷。
罗小思跟裴应寒都骑马,唯一的一辆马车,留给了死去的易永宁和昏过去的元娇娘,元娇娘中途醒来了一次,看着易永宁的尸体,又大哭了一回,很快再次晕了过去。
马上,裴应寒回过头去,拧起眉头“倒是情深意重。”
罗小思皱皱眉头,不说话。
裴应寒少不得安慰“你跟他约定了什么?他要告诉你什么东西,跟我舅父家的祖坟有关?”
“世子爷倒是聪明。”
“我想罗大师有机会,也不会忘了自己的任务的。”
罗小思叹息一声“可惜一下子人就死了,还要自己从头查起。”
“事已至此,生气也不管用,你也累了一天了,到了地方好好歇歇。”裴应寒看着她紧皱的眉头道。
罗小思摇摇头“我不是为这个。”
“我是为那个……”朝元娇娘的马车努了努嘴。
裴应寒明白了过来,挑眉一笑“怎么,你不认同我说的话?”
“自然是不认同的,方才在山上我就说了,元娇娘对易永宁这不是爱。”
“那是什么?”
“我看,是斯德哥尔摩。”
“嗯?什么……馍?”
罗小思失笑“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裴应寒打马靠近了她,低头俯视“你不说,我怎么会懂。”
罗小思连忙后撤“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难道长得高气势足,就有道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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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本世子一定会知道的。”
罗小思叹了一口气“那是一种病。就是说被挟持的人,会在被挟持的过程中,因为恐惧害怕等心理,慢慢依赖上挟持她的人。”
“竟有这样的事吗?”裴应寒依旧不认同的摇摇头,“易永宁已经死了,元娇娘此刻是自由之身,完全没必要再为他哭的死去活来。”
罗小思还是坚持己见,但是知道裴应寒说不通,只好道“她此刻哭,也许是一下子接受不了,但具体是否真的依赖了易永宁,还是得看看她清醒之后的表现。咱们不如打个赌?”
“打就打,赌什么?”
“谁赢了,晚饭加两个煎鸡蛋。”
“……行。”
走了两步,罗小思再次回头看向马车“易永宁这人生性凉薄,只注重利益和自己的喜怒,他应该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死,更没想到死后,还有元娇娘为他这么哭。”
裴应寒却笑了笑“生性凉薄,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嗯?”
“那也可能是一种伪装,或者对自己的保护。”
罗小思看向他“看来世子爷对此颇有心得了?难道世子爷也是一个生性凉薄的人?”
裴应寒却笑笑,不说话了。
罗小思说话的时候,忽然一阵风刮来,把她披风上的帽子刮掉了,裴应寒看看她,伸手重新给她戴好。
“凉薄不凉薄的,要看对谁了。”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