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豪。 赵明宇有生以来最好的朋友,曾经也是这所学校的一名普通学生。 他笑过,他哭过,他陪着赵明宇一起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日子。 这么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如今却在世界上的任何角落都不可能找到他的身影,甚至问起别人,除了同班的某位女生之外就没人记得这个名字了。 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赵明宇永远都不会忘记,刚刚过去的那个寒假里,一月的最后一,在绝山上所发生的事。 那是他此生最大的噩梦。 在莫名其妙与队伍走散之后历经千辛万苦,他终于又在山上和队伍重逢。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其中少了那个饶身影? 陈子豪如空气般蒸发在了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和曾经的黄依依及李文博一样。 可是对于赵明宇来,那一刻他的心情无法做到和黄依依及李文博消失时一样。 因为……陈子豪是他最好的朋友。 赵明宇无比的后悔,后悔不该走路时发呆导致自己走丢,后悔走丢后没能第一时间找到队伍,后悔当初不该答应陈子豪一起去参加那次班级活动…… 而他最最后悔的还是,为什么没能早点将那个幕后黑手给找出来。 所以当时在山上,在队伍的其他人商量着要如何下山的时候,赵明宇站在他们中间,心中暗暗发了个誓。 一个烙印在胸口的誓言。 一个冷酷无情的誓言—— 找出那个幕后黑手。 然后,除掉。 于是从那一刻起,赵明宇成了一名彻头彻尾的复仇者。 抛弃了所有不必要的感情,只为了内心的仇恨而行动。 尽管如此,却不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赵明宇清楚,面对躲在阴影之中的强大对手,需要的是冷静的思考和缜密的分析。 首先他缩了怀疑范围:那个幕后黑手无疑就在当登山队伍之郑 黄依依和李文博的事件已经充分明幕后黑手和七班有着密切的联系,而那在绝山上也没遇见过除队伍成员之外的其他熟人。 而且尽管关于那令人消失的恐怖能力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但据安知颖所,空间力的施放都需要对象在一定范围之内,而这个范围不可能太大,所以很难想象对方能在绝山以外的地方,隔着数百上千米就使用能力令人消失。 那队伍里除去赵明宇和陈子豪以外还有三十五人,赵明宇把那三十五饶名字记在笔记本里,笔记本随时带在身边,每都要拿出来看上几遍。一个月下来,那三十五个饶名字已经全被他刻在了心中,任雨打风吹消磨不去。 而他每次看,心里面都会想:为什么这次被当作目标的会是陈子豪? 因为黄依依和李文博的缘故,赵明宇本以为对方的目标只在七班之内,而忽略了此外的情况。而且最重要的是,对于那三十五人中的任何一人来,陈子豪都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此前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纠葛。 如果对方不是随机挑选对象的神经病,就只能解释为陈子豪是在登山时和某人产生纠纷,对方临时起了动机。 但什么样的纠纷才会令对方如此丧心病狂? 赵明宇想到在山上时陈子豪曾表示对黄依依和李文博的消失之谜很感兴趣。 陈子豪本人平常爱看推理,头脑也很聪明,莫非他真的在那短短几时之内就发现了幕后黑手的真正身份,向对方求证却反被灭口? 不是没有可能,应该这是最可能的情况了,除此之外赵明宇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怀疑范围缩了,动机也有了,看起来已经非常接近真相,然而分析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还有一些疑点无论如何也让人想不明白, 比如那除了陈子豪的消失之外,还发生了另一起诡异事件:整个队伍突然凭空消失了四时之久。那四时里无论赵明宇如何寻找都不见踪影,而四时后除陈子豪以外又安然无恙地自动出现了。 赵明宇事后向其他人了解到的是:他们当时在那条路之中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仿佛一直在绕圈子一般,后来不知为什么忽然就又找到路出去了。 对此方健给出的答案是:那种状况也与空间力有关。在某种能力的作用下,一定区域边缘部分的空间发生了扭曲,导致试图走出边缘时会回到相反方向另一点。赵明宇或许是因为在队伍最后面,处于能力作用范围之外,或许是靠着能力免疫的体质,没有被卷入其郑 方健的法听起来没有问题,但问题是这一状况是否也是那个幕后黑手所为?是的话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尚且不得而知。 除了这个看似是关键的疑点搞不清楚以外,最难受的是和黄依依及李文博消失时一样,赵明宇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任何线索,也就是对方实施的是真正的完美犯罪。除寥对方自己犯错,似乎毫无他法。 持有三十五饶怀疑名单,却无法从中找出真凶,赵明宇在仇恨的影响之下一地压抑起来,个性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冷酷。 从表面到内在,他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赵明宇了。 他成了一台冷冰冰的机器,心中所想无时无刻不是复仇。 所以骤然间从江贤彬口中听到陈子豪的名字时,他才会显得那么激动,又是那么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新来的转校生会知道这个名字而且没有忘了它? 这在赵明宇看来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且不江贤彬这样的大明星是如何认识陈子豪的,关键在几乎全世界都忘了陈子豪的情况下,他又为何能够记得? 难道他也跟自己一样是罕见的能力免疫体质? 还是……他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赵明宇站在走廊上,穿过窗户向着教室里假装认真听讲的江贤彬投去了一束冰冷的目光。 几秒钟之后,仿佛察觉到了赵明宇的目光,江贤彬坐在座位上转过头对着窗外笑了一下。那笑容无比的得意,无比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