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雪地上,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空旷的大房身机场, 纪良在前面走,薛德珠在后面跟,纪良鞋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吱嘎吱嘎”传的很远,薛德珠怕自己踩在雪地上有声响, 始终提着一口气,一点点的在后面跟,纪良稍有回头的倾向, 薛德珠就马上闪身藏在一棵树后,或是如果有房子, 就尽可能的把身子躲在墙后,再探头观察纪良。 快走到营房,来到了一排平房的前面,这排平房是机场员工的伙房, 后面有一些冬用来芨酸材大缸,还有一些中号的酱缸, 排成一行,立在房后的窗下。由于这些高高低低的缸,遮挡了视线, 薛德珠拐过了一个弯,刚刚跟到纪良的身影来到了伙房的房后, 纪良却不见了,薛德珠毕竟训练有术,他马上蹲下身来,因为此时, 薛德珠是在明处,而纪良反在暗处了。以防被纪良发现,他蹲下身来, 悄悄的把自己的身体藏在一口大缸的后面,观察着四周,听了一会动静。 突然看见远远的前方,纪良的身影在一排营房前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薛德珠一时着急,站起身来,快速向前跑去,一层浮雪盖着下面厚厚的冰, 他一脚踏着了冰面上的浮雪,一个趔趄,险些把薛德珠摔倒, 但他前后平衡稳了稳自己,然后,加快速度踏过了这块冰, 来到了一个下坡,本来,刚才的惊险,让薛德珠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自己摔倒事,可是,一个“仰八叉”的声音,就会惊动了纪良, 那自己一路的跟随就会前功尽弃,而且,让纪良看见,又怎么交待呢? 刚才,纪良回宿舍还问自己是否出去,薛德珠可是强烈表示自己决不出门的, 而就在纪良出去没有半个时的路上,自己却一直在他的后面, “你跟踪我?” 如果纪良一旦问出自己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让他薛德珠无地自容了吗? 薛德珠想到这里,又往路边的有树木的地方藏了藏, “咣当当!” 伴随着一阵圆木滚在冰面上的声音,薛德珠双脚踩到了雪下面堆着的几根圆木, 薛德珠几经挣扎,终于一只脚先是扭着着地,重重的摔在了冰面上, 几根圆木发出了巨大的响声,一齐滚下了山坡。 听到响声,旁边的营房里出来几个人, “薛德珠!” 见纪良大喊一声向自己奔过来,薛德珠使劲闭了闭自己的眼睛, 此时的他,真的有个地缝,也想钻进去了。 “薛德珠,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 纪良过来拉薛德珠,见薛德珠发出了痛苦的叫声,脸部边际渗着汗珠, “快!快过来两个人,他骨折了!” 纪良的话音未落,营房边过来两个人,一起把薛德珠抬进了营房, 此时的薛德珠心里想: “谢谢地,我骨折了,纪良不会逼我话,我还算逃过了一劫。” “看他挺严重的,不敢动,不只是脚部有地方骨折了, 你看这手和脸都被铁丝网刮出了血口子,可别感染了, 那铁丝网可是上了厚厚的铁锈的。” “去卫生所吧,” “骨折的话,卫生所可是接不上的,再了他这么严重, 直接送市里医院吧。” “我这里正好在担架,赶上场里还有台车。” 几个人七嘴八舌,没等薛德珠话,就擅自把他连夜里, 送到了市里的一家医院。 这家医院里,杨万启的大女儿杨樱在这家医院里当外科大夫, 杨桃的工作,杨万启没有看好,但大女儿的工作,原来是护士出身, 经过这两年的学习,在外科手术缝合等技术上,发挥了她很多的潜能, 曾经夺得了全国医药系统外科缝合比赛的头三名, 所以,当杨樱两年后从南方医科大学进修回来后, 已成为医院里外科的一个技术高操的,临床能力较强的医生, 也得到了医院对她的培养和重视。 今晚上,是她回到医院来上班的第一周夜班,领导原打算, 不让杨樱值夜班,可杨樱主动请缨,要求值夜班, 领导: “科里晚上一直是技术薄弱的,因为业务主干还是太少。 杨大夫能值夜班,当然就分担了科主任的担子。是好事。” 杨樱和杨桃虽然是姐妹,长的并不是十分相似。杨樱的五官更像杨万启, 皮肤白的如凝脂,不用任何化妆品,却光彩照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格外清澈。 杨樱的脸美的知性,耐看,有内容。杨樱的身材骨感,个子虽没有杨桃高桃, 但很有风韵,加之她在穿着上,有品味却不失时尚, 她喜欢穿裙装,而且是长长的裙摆那种,衣袂飘飘。 医生办公室里,杨樱把整个衣橱收拾了出来, 把自己的几件裙装和高根鞋放入进去, 她要求自己只要进了医院一定换上一又白色的平底软皮鞋, 又轻便舒服,又和白大衣十分相配。 最让自己满意的是没有声音,适合在医院这种环境下走动。 黑亮的、中长的头发,在脑后轻松的挽了一个发髻, 与她的脸部柔美的曲线相得益彰。 杨樱在一次同学聚会上,认识了个香港男友王之杰, 在那里算是个有家世背景的人,他去了美国, 也是个医生,在美国执业了,一再邀请杨樱跟他去美国定居, 但杨樱一直没有答应,也许原因有很多。 她理了几条,无非是王之杰太霸道,杨樱的温柔,是他喜欢的, 但在杨樱的内心深处,还是蛮有主见的,并不喜欢什么事情, 王之杰都来帮自己做主。更重要的一条,就是她舍不得, 生她养她的故里。 这次杨樱回了家乡,王之杰的电话,就追到了医院, 然而,提起这件事,杨樱就憋着一肚子的火。 正想到这里,杨樱听外面的护士推门: “杨大夫!有急诊来了。” 杨樱忙出了医生办公室的门,在走廊里,纪良遇到了杨樱。 纪良只是觉得杨樱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纪良把薛德珠交给了杨樱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白衣使,就拜托你了!” 由于喘气不均匀,杨樱那边只听了个: “使,就是你了!” 杨樱瞪了一眼纪良,心想,看样子面前这个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的男人, 不像个痞子,为什么会出这样的话,而且此时还能使用一脸真诚的表情, 最让杨樱不解的是纪良一脸一身的汗,很为患者焦急的样子, 所以,杨樱也只是用眼神示意纪良可以闭嘴了,但并没有过多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