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念珍是吊死的,经仵作验尸她的身上并没有伤口,而且这血迹并不像是很多以前的,莫非这是凶手的血迹?”
觉得不对,我又向四处检查,试图再找出一些线索。果然,在染布的染缸边的草丛里发现草上沾了血迹,只是不易被发现。东倒西歪草丛证明了这里确实有打斗过的痕迹,那么就更确定了,骆念珍死于非命。
血迹虽然干了,但是用沾湿的手指沾上一点血迹抹开,都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
“很可惜只有这个血迹,只能证明骆念珍死前确实和人走过打斗,但是无法判断并找出凶手是谁。”
“夏纪,你这么聪明怎么甘愿做二哥的挂名王妃呢?”司浔也在研究者凶手留下的血迹,突然嘟囔道。
“嗯?你说什么?”
“没。既然有所发现,我们还是先去县衙看看骆念珍,看尸体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嗯。”
随即,司浔有带我飞出了织坊的院子。一看这个万兴客栈就在织坊邻里,晚上骆念珍才被杀死,就凭这万兴客栈这视野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的,就算有人看见,也无从找目击证人啊。
“王妃你可出来了,急死我了,刚才我看见王爷和县令大人来这里盘查,还好我先看见王爷就躲起来了没被发现。”
“干的漂亮!”
“二哥?莫非他也在调查此案?”
“嗯,可能吧。昨天都还听见他在调查此事,不知道他那里可查到有什么线索。”
县衙内
“呦,今天是什么风把三王爷给吹来了。这位是?”一个堆满谄媚笑脸,还长有八字胡的官儿看见司浔就老远迎过来的人。
不用说我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他们口中的县令大人刘习。
“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既然是三王爷的朋友嘛那肯定是非富即贵,刘习立即又马上堆着笑脸迎上了我和月梨。
“两位小公子,请坐。”
“来人,看茶!”
我和月梨就坐到下面的太师椅上,司浔直接就上座去了,刘习脸色仍然堆满笑脸,司浔也坐得理所当然,还真当自己是个爷。不过呢,爷归爷,跟着他也好办事呀。
“过来。”司浔朝刘习勾勾手指头,刘习点头哈腰的就识相的过去了。
“不知王爷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呐?”
“骆念珍在哪里?带本王去看她。”
“骆念珍?那个吊死鬼啊,死都死了,没什么好看的,一直未结案,就一直放在我的县衙,吓死个人了。最近呐,一直说骆念珍索命,害得我都不敢住在县衙。若不是还待检查,我早就扔出县衙了。”
“是你说了算,还是本王说了算?”
“当然是您说了算。”
看刘习那个怕鬼的样子,难怪白川说起他来不屑一顾。
“无妨。县令大人只需配给我们一名仵作,然后我们自己的去看,不会妨碍县令大人调查的。”
“这位公子哪里话,您要是想去看,小的随时给你标配人手。”
“何师爷,叫上一名仵作随王爷他们前去。”
“是,是是。王爷请!公子请!”
由于司浔也在,即使刘习再害怕也还是硬着头皮和我们进去了。
“司煜?”我去,真是,这都能碰见。
“县令大人,怎么二王爷也在呀,你怎么不早说!”我躲在司浔的后面,生怕司煜看见,不过,好像司煜已经看见了。
“您也没问呀!”
噗~这话回答的没毛病,我确实没问。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厚着脸皮进去了。
“二王爷呐,你也在呀。”
身边的刘习看我认识司浔,还认识司煜,就越发的恭顺我了。这狗腿子。
“二哥,你可有何发现?”
躺着的骆念珍确实是吊死的症状,虽然样子有些难看,但是推断生前也是个漂亮的人。乌黑的长发,还绾有一个流云髻,左边插有一支嵌有孔雀绿宝石的镂花簪子,簪子下还插有一个银色的花钿,右边也只插着一个银色髻钿。
“嗯。骆念珍确实是死于自缢,但是身体上并没有应为上吊而亡挣扎的痕迹,只是手臂和脖子上有些摩擦的伤痕,但并不致死。”
“这个不难解释,刚才我和夏纪去了一趟织坊,发现织坊有打斗痕迹,还留有血迹。所以死于非命。”
“哦?你们一起?这么快就推出骆念珍死于非命!?”司煜说话语气有些重,不过我们说的也不是假的啊。
“这也不难推断呀,你们看骆念珍她面色发黑发紫,舌头吐出一小半截,眼睛发凸,还有你们看她的脖子有不闭合的勒痕和皮肉的裂开,说明她确实是因为上吊而亡。”他们一众人都仔细的听着我分析“但是只有她脖子上有轻微的掐痕,而且在她腿上也没发现有抓伤的痕迹,即使再决绝想死去也无法改变人的求生**。我和司浔在现场先发有打斗痕迹,虽然留下了血迹,但是并不是骆念珍的,很可能当时骆念珍弄伤了凶手,或许当时骆念珍只是暂时性休克,后才被凶手挂到房梁上去的。”
“来人,给我全城排查凶手!”刘习听风就是雨,刚听到一点风声就马上要安排人手查凶手去了。
“慢着!”
“这位公子还有何事吩咐?”
“你知道凶手伤在哪里吗?是被何器所吗?就这样追抓凶手,恐怕等你盘查到凶手了,人家伤早就治愈了。”
“这个,这个…公子说的是。”
“无妨!”
“县令大人,这边躺的这个是?”回头就看见一身灰色衣服的男子。
“他呀,就是被这个吊死鬼索的命。”
刘习突然又寒颤颤的打量着停尸间。
这个人看起来好可怕,面色苍白,眼睛深陷,就是血被放空的那种苍白。脖子间一道割伤深到极致,皮肉翻开,要是再深个几寸,头都要掉了,看得我一阵恶心想吐。比那个骆念珍还要可怕好几倍!
“啊~”
“别怕。”突然司浔把我挡在身后。
由于离司煜很近,不着痕迹间司煜就把我拉到他那边去了。
“这就是被索命的更夫?”
“对呀!看得我一阵瘆的慌。”刘习吓得额头都渗出细密的汗水来了
“乱说!何来鬼怪。”司煜一副有些生气的说,把我的手腕捏住。
“王爷说的是。”旁边的仵作终于说话的“这名更夫脖间的伤口是极锋利的器具导致的。”
“今日看也看了,分析也分析了,王爷们可是乏了?”
看司煜脸色不太好,刘习就打圆场来了。不过确实是无从找到线索,我们就出县衙了。
“上去!”司煜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了,白川也等在门口。看司煜有点不高兴,我也不敢算话了,就只有听他的命令了。
“三弟,本王今日还有事,就先和你三嫂回去了。”
“嗯,二哥若是有事就先走一步。”
看着司煜的马车渐渐远去,司浔又漏出他平时那副戏谑的笑容。
“有趣。”
说完就自顾的离去了。
“呼~那群祖宗儿总算给走了。何师爷,趁天色还早,我要赶快回府了,我可不想在这儿陪着那两个死鬼!备轿回府!”
“王爷大人生气啦?”看司煜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还能感觉到他不痛快。
“哼,本王生什么气?”他睁开眼,双眼睥睨的看着我,然后又像翻了白眼似的懒得看我。
“既然不生气就说说话呗!”
“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哦?真的?那为何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莫非王爷大人吃醋啦?”我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靠近他。仔细看着他的表情,戏谑他一下,平时可看不见他也会有不痛快的样子啊,怀着逗他的心情观察观察他。
“胡说,本王吃什么醋。”突然他一把搂住我,突然形式一转,司煜嘴角露出一个坏笑“你那么在乎本王的看法,莫非是爱妃终于爱上本王了?嗯?”司煜他低下头贴在我耳边说话,温热又暧昧的气息萦绕在耳边,被他顺势搂住,根本就挣脱不了,顿时觉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我伸手去推他,只能推在他胸口、肩膀以保持距离,可是他好像没有松手的打算,这种亲密的接触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司浔,和他什么关系?为何今天会和他一起调查骆念珍的案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
“额,你先松手,你松手了我再告诉你。”
司煜只是想逗逗她的,没想到看到她慌乱的样子又有些不想放开她了,没想到她会这样拒绝,还真是爱装模作样,刚才不是还和司浔挺默契的吗?可是一想到她挂着齐王妃的身份和他弟弟搅在一起,又觉得有些气闷。不过最终还是松开了钳着夏纪的手。
得到解放,夏纪赶紧拉开这个‘安全’的距离。
“现在可以回答本王的问题了吗?嗯?”司煜若无其事的整理刚才被夏纪抓乱的衣服,一边追寻的夏纪的答案。
“我和司浔?我们是朋友呀。”
“朋友?”司煜突然扯着嘴笑了下“是不是觉得本王这棵大树不够大?还得打本王这个弟弟的主意?希望你了解一下,本王这个弟弟可是从小就闲散惯了的,可能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打司浔的主意?打什么主意?难不成他还以为我是故意接近司浔抱大腿图富贵?看他那副样子咄咄逼人的样子。
“喂,话可不能说的那么不好听。我和司浔只是朋友,什么叫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你不要把这些关系想的那么复杂好不好!虽说我现在说你的挂名王妃,可是我并没有以你齐王妃的身份招摇过市。”我越想越气,真是越想越气。这人说话怎么难听?
夏纪:“再说,我们并不是真的夫妻,互利互惠而已,你还管不到我头上。要是不乐意可以休了我呀,搞得像是我非要赖上你似的。”
虽说我也觉得很生气,可是司煜的脸越来越黑,还是有些心虚的,只好闭嘴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还是认识司煜这么久以来,头一次看他如此咄咄逼人。
静默了一会儿后。
司煜:“回答本王的第二个问题。”
“啊?”第二个问题?“麻烦王爷再说一遍,刚才没有听清楚!”
司煜:“为何会和司浔在一起调查骆念珍的案子,若不是今日本王遇见,你打算瞒着本王什么时候?”
什么叫瞒着你?搞得我像是在偷情被抓一样。
夏纪:“第一,我和谁一起调查案子,是我的自由。第二,这不是瞒着王爷,我有权保留我的**。在我们的协约上可是没有要限制对方自由的。”
司煜:“是不是本王给你太过的自由了?”
司煜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像吃了火药一样,只会拿这些权威来压制威胁我。但是对那个姜月笙温柔体贴,有时候还真有些羡慕她,她应该是个极好的人吧,能得那么多人的爱护。
夏纪:“就是昨天晚上我才和司浔一起的调查的,只是出于好奇而且,至于什么时候认识的,那在很多天以前吧。”
“昨夜?”司煜想起昨夜他也去栖龙巷那边,想必昨晚看见的两个黑衣人就是她和司浔了,难怪有些眼熟。
“嗯,不过也没查到什么,只是看见福盛陶瓷那边有人鬼鬼祟祟的。”我也不想再去反驳他了,觉得有些累,毕竟他们这种关系,谁也没资格指责谁,反而还会被他压制,也就闭上了嘴。于是便寻了个舒服的坐姿倚靠在窗边透过薄薄的车帘望着外边。
和司煜争执了那么久,还真是觉得身心俱疲,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以后还是会离开的,处不来就算了吧,少些羁绊也好。
司煜:“那么今天在织坊也是你和司浔约好的?”
“嗯。”
司煜:“可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除了血迹推测她是死于他杀,也没有其他线索了。”简要回答完司煜的问题,也就闭口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