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昀清楚的记得,小时候,他和司浔一同在烈阳下练武,萧娘娘心疼得不得了,挑着理由的说司浔身体不好,忙去给师傅请假;还有一次,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学骑射,明明他都比司浔表现得优秀的多,可是萧娘娘还是做了莲子糕给司浔作为奖励,那时侯的司昀第一次感受到烙于心底的失望;司昀还记得他十岁那年,那晚响了很响亮的雷,劈得窗外都亮得像白昼那般,司浔被吓哭了,萧娘娘就连忙安慰小司浔,把司浔抱回了自己的寝宫。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对这份关怀是多么渴望。他也想萧娘娘给他请假,因为烈阳下练武实在是太热了;他骑射那么优秀,虽不喜莲子糕,但是还是想萧娘娘把莲子糕做为奖励送给他;那天响雷的夜里,陪在他身边的只有他的那只小狸猫,他也想躲在娘亲的怀里撒娇。
……
再后来,再后来他就长大了。长大了,就意味着有些东西他都已经不再需要了,想要的东西必须要自己争取。
临近冬季的夜,难免又有些寒凉。
“付管家,你说丞相大人真的会救我们吗?此次如此危机,我都没有将他给和盘托出。”
“老爷啊,事事难料,恐怕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今日堂上的赵莨和梁凭分别关押在两个牢狱里。赵莨偷私贡品,勾结梁俜,欺瞒圣上,还恶意逞凶杀害两人罪无可恕,自是死罪。可是梁俜身为朝廷命官,不以身作则,贪污**,自会由朝廷处分,虽然此时的梁俜还继续安安稳稳的关押在桐城的衙牢里,可是在背后之人不见得也是安安稳稳。
梁俜:“付管家,可我还不想死啊,只要能出去,这乌纱帽我也不要了,那金山银山的我也不稀罕了,即便散尽万贯家财我也在所不惜呀!”
昏暗的牢笼里,点点星火似的烛光,在一瞬之间,一个灵活的身影一闪而过。
“你是谁?是丞相大人派来救我的吗?”梁俜警惕的望着站在牢笼外的黑衣人,既有些惶恐同时又带有有些希望。
梁俜:“你告诉丞相大人,虽然账簿被二王爷拿走了,可是有关丞相大人干系的物证都没留下,求丞相大人救救我呀!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活着就可以了。”
蒙面黑衣人:“你过来,他让我带话给你。”
梁俜一边打量着黑衣人,虽然对黑衣人带有戒心,但是为了活下去还是忍不住靠黑衣人走去。
梁俜小心翼翼的靠近黑衣人,附耳贴去。
“他说……”黑衣人故意放低音量。
“什么?”由于听不清楚,梁俜身子便就又向外探出几分。
黑衣人:“他说,他不放心,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啊…”梁俜双目瞪圆,望着黑衣人手速飞快的把一把尖锐的匕首刺进自己的心脏,由于重伤要害,简直算是一击致命,梁俜踉跄得连连后退,一时间双腿就像没了力气一般,向后瘫软倒去,随即就两腿一瞪,不停的抽搐,从口鼻间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老爷,老爷啊…你,你们好生卑鄙!”付老管家看着梁俜渐渐的双眼失去光泽,渐渐的没有生气,转眼向黑衣人指责而去。
“属下也只是有命在身。”说完一闪身影就又隐没于黑暗中去了。
“老爷?……来人啊,来人啊……”
风林院内阳光正好,近几天都有些下雪的征兆了。可是难得逢到这么个好天,坐在司煜的书房落地窗台外,听着台下潺潺的流水,也不失一种享受。
“吃我一子,嘿嘿!”夏纪激动不已的拿掉司煜一颗黑子。
司煜也只是嘴角一勾,并未多说什么,仍然不紧不慢的落子。
占据棋局上的棋子,看似黑白子各占据的地相当,可是只要是稍微懂一点皮毛的来说,一看就知道白子已被黑子重重包围。只有夏纪还在傻乎乎的一心扑在下一步走哪儿好。
夏纪绞尽脑汁的在思考如何拿掉司煜的黑子。可是后面的局势夏纪连连败退,被司煜黑子吃得死死的。
司煜:“听白川来报,前夜梁俜被刺客刺死于狱中。”
夏纪:“嗯?那个梁老头儿死了?”夏纪心中难免有一些惊讶,“死了?像他这样坏的人,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司煜:“死了也就罢了,本王本想从他嘴里再扣出点东西出来,没想到,背后之人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
夏纪的白子一直在寻机找一个突破口试图拿下司煜的黑子,无论走哪一步就会变为死棋,可是只要是舍掉这部分,引得黑子吃掉这块白子,那么夏纪定能拿掉司煜的这几颗黑子。
夏纪:“你的意思是,从上次桑阳起,你就认为勒扣赈灾银两和偷藏贡财的背后一直有人在操控?只有抓不到证据?或者说,时机还未成熟?”
夏纪落子,成功拿掉司煜的拿几颗黑棋。
司煜:“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嘛。”
不知说的夏纪的此番下棋的谋略?还是说夏纪猜中司煜心中所想?
夏纪没有回应,仍然绞尽脑汁,一门心思的投在棋盘上。
待收回司煜黑子后,反观一看,这是司煜的局中局!虽然拿得他几颗子,于司煜而言,却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夏纪:“不行不行!我不走这步了。”说着嚷着正要伸手去拿回那颗白子,手都还来得及触到棋子,就被司煜捉住了手腕。
“落子无悔。出尔反尔可不行!”
夏纪:“你都胜了这么多局了,我就悔这一步,就这一子。”
司煜:“这是你悔的第几子了?”
“嘿嘿~”回想从他两坐下下棋开始,夏纪就根本不是他对手,本是抱着兴趣玩玩的,即使盘盘夏纪都有悔棋耍赖,没想到这个实力差距很是大。
司煜:“落子就没有悔子的道理,方才本王已经很是让着你了。”
夏纪:“哼,不来了,我不来了,一点都不好玩儿。”一局棋下来,夏纪的白子根本就无法冲破司煜的黑子,成片被司煜的黑子吃掉。
司煜:“棋者,忌心浮气躁,忌穷追不舍,忌心存侥幸。”提子的同时,还不忘训诫夏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