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纪:“嗯,确实不错。不过,这间阁子都是做什么营生的?我看这些姑娘都生的如此水灵,闻起来还如此芳香啊?”
司浔:“乐舞阁就是乐舞阁呀,自然是妙曲与歌舞。你说是不是,蒋兄?”
司浔:“这乐舞阁姑娘的舞技和歌喉可不比宫中那些舞姬们逊色半分。今天呐,我们要看的就是桐城第一舞姬——元锦云。”
“公子,你要的酒水来了。”红衣女子这时来,给我们带来了酒水和果品糕点。
“元锦云?听起来好生耳熟。”
司浔:“这么快就忘了,还记得吟仙阁外那惊鸿一瞥的美人儿吗?”
“哦,今晚重头好戏就是她呀?!”
忽然台下一阵哗然。
在高高的另一头栏杆处,许多小女孩从楼下扔出花瓣,飘飘扬扬洒落在台子上。从众人看不见的角度里甩出几条轻纱,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珠帘蒙面的美人,借助轻功手挽轻纱缓缓飞落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雪白的肌肤,一头又长又有光泽的乌发,一身如火般热情浓烈的胭脂红。
“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惊艳的女子。若我是男子,非娶了她不可!”
司煜:“说什么混账话。”
这家伙从开始就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就像是我刀架到他脖子上逼他来似的。
司浔:“即使你是男子,你也娶她不得。你可能不知道,说不定哪位公子也同样惦记着她嘞。”咧嘴一笑,眉眼出众的他总是笑的这么开心无虑。从认识他那天起,我从来都也曾见过他皱眉。
蒋霨:“司浔!”一声略带警告的音调。
蒋霨反应瞬间激动了起来,就差动手捂住司浔的嘴巴了。虽然这里光线有些昏暗,但是在不经意间,还发现蒋霨的耳朵悄悄的红了起来。
台上的元锦云身姿婀娜,绵若无骨,即使只是隔着那珠帘,也得看得出她相貌出众。尤其是她那一双垂泪眼,似一汪清泉般清澈。论舞姿,即使是那宫廷舞姬,我也觉得她更加出众些,难怪台下的那些观众,削尖了脑袋,宁愿多掏些银子也要往乐舞阁里钻。
司浔:“美酒在手,美人儿在怀,岂不美哉。”眼神明媚游离,一脸放荡嬉笑,手时不时在坐在他身上的名为阿浮的女子的腰间揩一把油,却也没有真的过分。好似怀中女子也并未介意他此番动作。
夏纪:“司煜,要不来几杯?”
我拿起酒壶往司煜的杯子里添了些美酒,深紫色的液体在烛光下格外亮堂,也格外清香。
一一为他们几个斟了酒酿,边品酒边赏舞,今晚出来一趟也算值当了。不过,那个蒋霨年轻气盛的,似乎被迷住了。元锦云一路秋波想送,估摸着蒋霨的魂儿都被勾了去。
温香暖阁,飞觥走斝几个轮回下来,我被喝得迷迷糊糊了起来,顺势瘫软的就往司煜怀里靠了去,在迷糊中也顾不得他是何感想。
但是酒壮熊人胆,这点我是一直都相信的。要是平时这么着,我肯定是不敢的。
夏纪:“你放开!喝,浔儿,哈哈,我们继续喝。”
扯着嗓子,也不理会司煜的黑脸色,挣扎着想要继续给自己的酒杯里续酒,酒还没倒出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拦截住了。
“你走开!别挡大爷喝酒。”
“嗯~喝,我们继续喝,阿浮,继续上好酒。”司浔说话也开始漂浮的起来,“蒋霨这小子,我就知道他,这些小九九,本大爷早就看明白啦。”
司浔:“夏纪,过来,我跟你说。蒋霨家里可管得严了,一向看不上这些花花世界,你知道为什么他愿意来乐舞阁吗?我跟你说,他害羞,我告诉你他喜……唔。”忽然,蒋霨一把把他嘴给捂上了。
“唔……唔。”
夏纪:“说呀,他洗什么呀?不管他洗什么,我们今天不醉不归。”夏纪一个翻身就往司浔那里爬去。
全然没有关注到后面的司煜,此时他的脸比包公都黑。忽然,手里的酒杯被拿走,一阵目眩,身体悬空——被司煜拦腰抱起。转身就要走。
司浔自己也喝得醉如烂泥,只能糊里糊涂的看着夏纪被抱走。
司浔:“你给本王把人放下,我们俩儿还要继续喝。”刚想要伸手去抓住人,奈何使不上劲儿,一个趔趄就歪倒在软榻边上,只能歪着嘴大声嚷嚷道。吸引得旁边的人一直投来诧异的目光,身旁的蒋霨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赶紧把此时正在发酒疯的人的嘴给捂上。
蒋霨:“要喝是吧?走,回府让你喝个够!但是前提是你不要再嚷嚷了,这个脸我丢不起,要是你再嚷嚷就把你扔路边!”
司浔好像似懂非懂的,醉眼朦胧的点头答应着,蒋霨才慢慢的把手拿开。把司浔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扶着醉如烂泥的司浔下楼走去。
“蒋公子……这就要走了?”
背对着女子的蒋霨明显身子一震,今天本就是打算来看看的,没想到居然还能说上话。
转过身来,身后的女子不似刚才台上那般热烈妩媚,由于一直在跳舞的原因,额头浮上了一层细密的汗,在烛光下格外的好看。
“嗯。今日朋友有些喝多了,让元姑娘见笑了。”
元姑娘:“今日迎冬,你觉得我的舞怎么样?”
蒋霨:“嗯?怎么样?”似在思考如何给一个更好的答案,“桐城第一舞姬的舞技,自然是极好。”
元姑娘:“我要你自己的想法。”
蒋霨:“……元姑娘,恕蒋某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在下就先告辞了。”搀着司浔落荒似的离开了乐舞阁。
方才的元姑娘,有些失望的看着蒋霨离开的方向,直至蒋霨离开好久了都才缓过神来。
元姑娘是桐城帝都第一舞姬,也是吟仙阁风月场所的一位清倌儿,原籍不在天炽,来天炽也不过一年有余,相貌姣好,舞技过人。一年前路过蜻蜓坡曾无意救过一名身受重伤的军旅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