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论证 22 滞留

把‘包裹’送到【帕克小学】，交给在那边帮忙的爱丽丝和玛雅——已经是常态了吧，没有特殊情况的周末，爱丽丝和玛雅都会被萝拉拉过来充当劳力。交待清楚东西要交给课外活动结束的伊芙，扎克就返程了。

本准备是直接回克里夫的农庄的，但扎克又不得不在格兰德滞留一段时间，市长的公关，布雷克在格兰德。

“休息？”扎克微笑着和这位年轻人打招呼，你不得不承认一点，西区第三代中，也只有这个‘特殊’的布雷克最正常了。扎克一向乐于见到布雷克。

“呃，不是。出差。”布雷克的脸色在初见扎克有了一抹笑容后就变的郁闷，坐在格兰德后廊上摆弄着手指。

“来格兰德出差？”扎克开了玩笑，在旁边坐下，对着格兰德后院的中心，“你应该离瑞恩远点，他不是个好榜样。”当然的，这是对死灵杰克森说的，然后便不再理会那边，“只要不是来替安东尼要回复的，呵呵，就好。”

布雷克无语的撇了撇嘴，“露易丝刚跟我说了，你连市长的留言都没有听。你应该至少回他个电话的，他很担心你。”

“是么~”扎克笑着晃晃头，“偶尔这样一次也不错，要让安东尼感受一下被忽略电话的感觉。”还记得安东尼经常拒接扎克的电话吧。

布雷克抿了抿嘴，开始说自己的事了，“我需要把杰克森放在这里一段时间，麻烦吗？”

扎克看了眼在后院的地下半镶嵌的两个灵魂异族，一耸肩，“不麻烦。”

“好的。”布雷克迟疑了一下，“我被派去马萨州的府，作为巴顿市的代表，参与纽顿市新市长的指认审查。”

扎克挑了下眉，马萨州对一个城市的市长指派这么认真？“需要吗？”

别认为扎克实在嘲讽人类的政治，扎克只是在表达一个事实，或许还有人记得一点细节——纽顿的市长任期和巴顿一样，“几个月后，新的市长就会被选出，不过一个替任者，需要麻烦周边城市么？”

布雷克脸色并不好的摇头了，“我们巴顿的市长竞选，虽然难得上新闻头条，却也一直都有报道，但，你从没见过关于纽顿市长竞选的新闻吧。”

扎克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然后是明了的微笑摇头。

布雷克的脸色依然不好，“我猜之前纽顿的恶魔根本没准备把自己容器的选择权交给人民。”这话中蕴含的意思太多，都不知道布雷克在讽刺些什么了。稍微调整下情绪，“总之，现在的纽顿一团糟，纽顿市政府内、各个政府机关，包括警方、法院、教育……大量政府工作人员下落不明，州政府调取的资料也非常不完整，关于纽顿的各种情况只能靠周边城市的交往记录拼凑……”说着说着，布雷克就看向扎克了。

扎克懂这目光的意思，“抱歉，如果可以，我、诺菲勒、瑞默尔会在清除纽顿恶魔的保留一点纽顿的政治要员。但，恶魔没给我们什么机会。”这是在抱歉之前的恶魔防御中，吸血鬼的清理的太干净。

但大家懂的，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么，是吸血鬼对恶魔的战斗方式导致——恶魔不附身，那就撒血杀之，恶魔附身了，那就把容器变成吸血鬼，困之，再杀之。

而且扎克和天使克劳莉也聊过的不是么，纽顿恶魔是故意的，在送死前给纽顿市制造最后的混乱。

“别，别……”布雷克使劲摇摇头，“我没有让你道歉的意思，我知道的，你让塞姆送来的纽顿市长灵魂告诉我们了，是恶魔故意的。”布雷克叹息了一声，“纽顿恶魔知道他们在地面上的时光到头了，天使回归，已经注定他们不会有好结果，这对他们来说，只是，只是最后的‘狂欢’……”

扎克不可置否的耸耸肩，“那我猜，派你去参与指认审查，不仅仅是安东尼的命令，也是你们家族，斯通家族，和魔宴的想法，对么？”

布雷克看着扎克，那眼神简直就是在说，‘你不参政太可惜了’，“是，是的。”

顺着布雷克的话来理吧——“巴顿必须要代表参与指认是因为纽顿周围的城市，除了巴顿，依然是恶魔掌控。市长（安东尼）觉得，我们现在不能在让纽顿继续被下一个恶魔方的人接管纽顿。”抿了抿嘴，“马上，巴顿就会全面开放和共和的贸易渠道，在巴顿开始迎接新的、可以预见的急展机会时，我们不能让自己邻居陷在一片混乱中。不管是运输、交易、人口流通，我们都需要纽顿安稳下来。”

扎克点了点头，“安东尼是对的，而且同样这么认为的，还有魔宴，是吧。”

“恩。”布雷克也点头，“魔宴一直在用对马萨州政府要员，包括两位州长的私下交易，操纵巴顿的政治走向……”

还需要提醒么，詹姆士怎么来的，艾瑟拉在巴顿外的前途是谁毁掉的。斯通是政治家族，没忘吧，起先扎克得出的、魔宴对巴顿家族的分类中，斯通就是属于‘只要政治方向正确，就可以留’的类别中。

“……我父母得到了消息，州政府不想纽顿的市长人选由其它城市的人推选出来。”布雷克又摇头了，是无奈，“我父母不知道，但我知道，是魔宴。但魔宴不想明里插手恶魔在现世，特别还是恶魔明着掌控的东部，的行动，所以只能在这件事上保持沉默，暗里安排，明面上，唯一能够表和恶魔不同意见的代表，就是我。”

扎克一边点头，“你这次出去应该小心点。”皱了眉，“我们应该找个人保护你……”已经在开始思考人选了，但有点难，真心的，能想到么，巴顿内部的人，怕是没人愿意出去。

“恩——”拉长的尾音中说包含的语气实在有点复杂，“谢谢，但不用了。这方面，已经被我们的恶魔照顾到了。”长呼一口气，“他们已经安排好了，迈克会送我去纽顿，在纽顿的天使会派个人跟着我。”

扎克的思维此时转了个弯儿，里昂是无福享受‘升迁’去纽顿了，这次送行的迈克，似乎身上又多了个职位。这弯儿转完后，才是评价，挑着眉的中肯评价，“这倒是，呵呵，有效率。”有天使伴身，怕是没恶魔敢对布雷克怎么样了，参与指认审查的恶魔方代表，也不敢多干什么，那就是任由州政府和布雷克的意愿了么。

扎克随即看了眼后院的归属地狱的死灵杰克森，“所以把这家伙放在格兰德么。你倒是照顾他的感受。”

布雷克抿着嘴，“不管如何都不会让他跟去的，他一个隶属于堕天使的死灵，跑去外面太危险了。”皱着眉，“你最近有听到我们堕天使的消息了么？”

“没有。”扎克摇摇头，“她还在地狱吗？”没听错，扎克在问一个人类堕天使的行踪。

布雷克还回答了，“恩，市长（安东尼）几次想找堕天使，借用教会弄点公益活动偏转下现在巴顿上层势力人物的紧张气氛……”呵，关于这紧张的气氛，西区人、达西、李斯特，不说说了，“得到的回复都是‘等我上来’，现在和堕天使联系只能靠玛丽教堂的几个高阶恶魔传话。”

扎克歪了歪嘴角，真不懂堕天使跑回地狱干什么了，现在唯一乐观的想法是，可以顺便找一下不知道被某只猫驱逐到哪个时区的地狱的里昂。

扎克没多说什么，起身后让布雷克稍等，回了屋。再出来的时候递了布雷克一瓶酒。扎克常用的零食罐，那种方形、金属的随身酒瓶，“多点保障，总是好的。”

布雷克没矫情，接了，收下，“谢谢，我也该走了，杰克森就又麻烦你了。”

讲真，扎克不准备自己麻烦，灵魂异族，就交给灵魂异族麻烦去。已经有了打算，给奥尼尔·怒涛找个事情做挺好的。还是那句话，瑞恩并不是少年的好榜样。

告别的最后，“你应该回市长的电话。”布雷克无语的补了这一句，走了。

扎克憋着嘴，什么也没说。目送布雷克的车开离格兰德，找了下露易丝的位置，基于奥尼尔还没回来，只能交待露易丝带话，“等奥尼尔回来了，让他看着杰克森……”

这话被打断了。

“奥尼尔是不是就是新来的巫师？瑞恩说你多了个巫师。”

“我们已经相互介绍过了，那是我，记住了小子。”路过的塞姆丢了这么一句，“奥尼尔是缚地灵。”真就只是路过，“露易丝，到我那里坐坐，葬礼上跟你说的东西，我们讨论一下。”

露易丝给了扎克一个‘知道了’的眼神，还就真的跟着塞姆走了。

扎克皱着眉，用视线跟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露易丝和塞姆这么熟络了？放开了感观，准备偷听。

杰克森在扎克面前起伏两下，成功吸引到目光后，“缚地灵可以乱跑么？我以为缚地灵只能像瑞恩那样，被困在一个地方。”

“你可以自己问他。”扎克这么回答，视线么，又飘走了，因为现马修也跟着露易丝和塞姆进生活区了。

“哦，看起来格兰德又生了许多我不知道的有趣的事情。”这死灵又挡住了扎克的视线，搞的扎克眼中的新生活区，一片青森森，“你想听点我知道的有趣事么。”

“不，我不想。”扎克有点无语，为什么西区未成年的第三代都这么难缠。因为没什么东西是这家伙知道，扎克不知道的，扎克确定，这个少年死灵要说的是布雷克喜欢男人。但扎克不觉得这是‘趣事’。

“我父亲还在医院躺着。”

扎克失算了，视线也不得不聚焦回杰克森身上。还记得塞姆把灵魂送去给市长时，这位少年死灵少年托塞姆带回了什么话吗？——让扎克救一下我父亲，不然我们毕夏普一家三口都挂了，见面多尴尬。‘趣事’？不。杰克森这是学会黑色幽默了。

扎克看着杰克森，“你应该相信现代医疗，你父亲会好起来的。”

“哼，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这情况吧。”杰克森在扎克面前翻飞着，大概没别的意图，就是享受被视线锁定的感觉，大家懂的，死灵在现世，难得有这种待遇，哪怕是能够看到他的布雷克，都不可能在公众场合随便把视线聚焦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不是么，“他没有好起来，他进医院是什么样子，这么长时间，现在还是什么样子。没有被治愈，也没更恶化。医院只是在你的媚妖施压下，没敢把这消息往外面放而已。”

当扎克的视线挪开的时候，杰克森又凑过去了，“别皱眉了，我猜是波奇用的方法不对，或者是用的血不够厉害，马修的血对么？要么就是那个尤里的弥勒弄的。反正我父亲现在要死不活的在医院，看着挺，恩，不舒服的。”

扎克没听话的把眉展开，继续皱着，“那你想要什么，你父亲没死就行了，这不是正好你不用尴尬么。”

“道理确实是这样的，但是。”接下来的，是对西区第三代孩子都是‘麻烦’的证明，“但也不能让他这么拖着吧。你知道毕夏普集团的高层已经在安排投票撤换董事长职位了么，我猜他们连扮演下属的心思都没有了，终于要摆脱我父亲随身带着的姓氏了。你的媚妖和我父亲还没有合法结合，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我父亲继续这么躺在医院，毕夏普产业，就不再是毕夏普的了。你想这种事情生吗？我们毕夏普很有钱哦，在巴顿有最大的法律团队哦，能给你的市长朋友提供很多便利哦。”

扎克的眉势必要继续皱着眉了，“你可以直接请求，‘请救救我的父亲’。”

杰克森居然沉默了一会儿，这么说了，“请救救最后一个毕夏普，虽然他任何方面都很无能，活不活着，都不称职于任何他所拥有的身份，但还是让他活着吧。”

扎克不需要想起，他一直都记得，毕夏普的家庭关系。所以摇了摇头——只是情绪表达，“好，我救他。”

杰克森一点头，终于让开扎克的视线了。

扎克能专心的偷听新生活区的声音了，但只听到一句露易丝的声音，导致他只能无语的放弃——

“等一下，扎克一定在听，塞姆，你有什么巫术能屏蔽一下么？”

大家懂的，扎克和露易丝的对上，从来都是五五开，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那还在意什么呢，算了，去完成某个少年的请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