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论证 1 幻人和欲望

幻人丹尼还专门选了今天出来给自己少年朋友威利买礼物，礼拜日哎，哪怕是不礼拜的人，在今天，也稍微会重视一下心灵对么，稍微收敛一下，呵，物欲。

但收敛的效果也就这样了，幻人行走在绚丽的流光中，小心翼翼。

时间是正午，丹尼还专门选了这种大众应该都缩在餐厅、饮料店……休息的时刻，但一些流窜的**依然钻入了幻人的身体——

‘我还是太冲动了！这双鞋真的没有在店里看的那么好看啊！我就不该接受那个优惠的！我能说服店员退货吗？呃，时间能往回拨一点么，来个人，给当时的我来一棒子……’

‘罪过啊，这蛋糕也太美味了！不行！我今天的卡路里已经……不！我还想点一个！不，我的卡路里……不，我的……生活好艰难啊，为什么身材和口腹就不能共存呢……’

‘科齐尔的婚纱真的好美好美，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对我说出那句话啊！等一下，他口袋里是什么？鼓鼓的，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吗？是吗？！请，请一定是啊……’

**啊，是个非常复杂的东西，这种只会在休息日出现的**已经算非常平和了，人在日常的**会更‘过分’。比如，你想杀掉你的老板么，你想街对面的竞争对手原地爆炸么，你希望衣着品味辣眼的身边人飞向太阳么……所以，这已经是很平和的**了，依然，丹尼还是加快了点脚步。目标是，谁的**他都不实现，安静的来，安静的回去。

但丹尼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了。或许在其他路人眼中，他还只是低头走路、甚至有些畏缩的普通人。但在任何可以看到异族眼中世界的家伙眼里，丹尼已经和夜间贝奇街上霓虹招牌没有区别。如果用电池来形容幻人对**的容纳，丹尼的电快充满了。

或许他就不该来李斯特买东西，该去点冷清的地方。但，哎，丹尼希望给自己朋友的礼物是好的，是完美的，巴顿并没有多少可以选择的地方。

哦对了，丹尼本来有考虑去贝奇的东侧，赖普特附近的街道寻找学生用的东西，包、文具，学习用物品。但考虑过后，丹尼给自己的定位很明确，自己是朋友，不是父母，他不会剥夺威利母亲为自己儿子提供这些必须品的权利。

那，可选择的东西就很有限了，丹尼想的是能让威利在新环境早点交到朋友的东西。恩，比如一套能让人留下好印象体面的正装？比如一块能让同龄人看到就好奇谈论的手表？比如……

丹尼看到了个好东西，在橱窗里面，摆在正装模特身侧的配饰展柜中，丹尼一抬头，呃，科齐尔的店。

“眼光不错。”

丹尼吓了一跳，盯着橱窗里面的模特，那玩意儿眨了眨眼。

“你是幻人吗？”这模特动了动嘴，“以前有个幻人朋友，看起来和你一样，五颜六色，有点刺眼。然后他死了。”

丹尼张张嘴，如果这家伙是想和自己聊天的话，这还真是个让人有接话**的开场！丹尼闭上嘴，转身准备离开。

“你不好奇我是什么吗？”模特换了姿势，抬手挽留的姿势。但可能是基于模特的关节现实，这姿势有点怪。

丹尼皱皱眉，看回了这个模特，“你不该在橱窗里乱动。”

“没关系，没人看到。”模特又眨了眨眼，仿佛可以听到塑料材质摩擦的响声，“主人允许我偶尔活动一下身体。”

“呃，主人？你是说奥兹·科齐尔？”

“恩，你想进来么，我也不能一直和你这么聊天，保安午休快回来了。他们在，我就不能发出声音了。”

丹尼看了眼展柜里刚被看上的东西，抿了抿嘴，走近了科齐尔的店。

时间的关系，并没有几个人在店里逛，员工也随意的聚集在柜台后面聊着天，看了一眼丹尼这边，得到了一个不要打扰的眼神就笑笑不再理会了。倒是人性化。

“你是什么？我没见过你这种东西。”

丹尼自己拿了展柜中的东西，这是一只钱包，非常适合离开家独立的人，也是一种象征对么，少年要自立了。

“我不知道。”模特回答了，“为什么你触摸一下我，然后回答这个问题呢？”

“触摸你？”丹尼歪着嘴，这要求太奇怪了，但他还是做了，伸了根手指，点上了模特的肩膀。

丹尼的眉开始高耸，惊讶式的，“你，你是人类？我，我可以感觉到你的**……你想……”丹尼的视线开始往下，直到这模特的鞋子上，右脚的鞋带散开着耷拉在脚边，“把鞋带系上……”丹尼的表情有点难描述。

“请，帮我一下可以么，一上午了，没人发现，我快烦死了。”

丹尼的眼角抽搐着，蹲下，还是给这个家伙系上鞋带了。

“呜呼~终于，爽多了，谢谢。”

“你，你到底是什么？？”

“我说了我不知道。”模特，“回头，主人看到你了。”

真的，橱窗的反光中，科齐尔正在靠近，丹尼皱着眉转身了。

话并不是对丹尼说的，“你不该来找我的，李斯特。”是对身后指尖还夹着雪茄的人，“现在你只是让我被夹在西区人、你、达西中间，让我为难而已。”对着丹尼笑了一下，“这件事情你只能和达西合作，我应该避嫌才对。”（就和当初扎克阻止詹姆士去找奥兹问内特的情况说的话类似，避嫌）方向明确的走向丹尼“现在，在我需要重新考虑代表魔宴帮助你，评估你的智商，之前，离开这里。我有客人需要接待。”

“抱歉。”李斯特的视线过了遍丹尼，离开了。

“嗨，丹尼，这还真是稀客。”奥兹随手就驱散了过来的员工，自己站到了丹尼身边，看了眼丹尼手里的钱包，挑挑眉，“你是来买东西吗？”

“恩。”丹尼不太想和读心人接触的样子，准备绕过奥兹去结账。

“呵呵，不用了，送给你了。‘不要接幻人的钱’，这应该被写到商人准则里。”奥兹开了不太好笑的玩笑，然后仿佛随意的整理一下橱窗里模特的领子，“你心情不错的样子，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么？”

就在丹尼疑惑这是不是对自己说的时候，奥兹笑了，“是么，下次给你换没有鞋带的鞋子怎么样，呵呵。”

丹尼的脸色有点尴尬，但好像无法就这么走掉，“他是什么？”

“他？我的玩具。”奥兹看回了丹尼，“我无聊的时候会需要个东西陪我‘聊天’，他是个非常棒的对象。”

丹尼后悔自己问了，这答案带来的画面太让人不舒服，抿着嘴准备离开。奥兹不是扎克，丹尼可没有义务对他解释自己带了真正的钱。讲真，奥兹也不用解释，找个理由送格兰德东西而已。

“如果可以，你能把我有个玩具的事情对扎克保密吗？”

丹尼站住了。脸色有点难看，回头撇了眼奥兹，“为什么？”

“因为自然的，我的玩具是从魔宴带来的，现在，我还不想让扎克知道，我从魔宴带来些，呵呵，私人物品，特别是，这一位。”

这几乎是在告诉丹尼，必须要告诉扎克！但，奥兹继续了——

“呵呵，你可以放松，只是不想扎克知道而已，其它人都无所谓，比如，恩，莫瑞林就知道，所以，巫师们也知道，顺着，诺菲勒们也知道。恶魔和天使？我不知道，但我不怎么在意他们。”

似乎有点说服力，但仔细想，呃，其他人知不知道关扎克什么事！更让人在意了好么！为什么唯独不想让扎克知道！

现在的丹尼只有一个想法，‘就不该进来的！’

“哈，别这么想。”奥兹指了指丹尼手里的钱包，“这会是一个完美的礼物。我没有让你对扎克撒谎，他没问，你就不说，如此简单。”

丹尼不想继续被读心人入侵自己的思维了，迅速离开了这里。

“再见，幻人~”橱窗里抬起的手被奥兹一脸无奈按下去……

笔直不停的直冲到李斯特街的尽头，丹尼才皱着一张脸站定，看着手里钱包——到底还是个展示用的商品，包装、标签，什么也没有。现在离开了有调节视觉效果的橱窗后，看上去就和个地摊货一样……

好吧，公平点，触感很好，不知道用的什么高级皮质。剪裁与缝线都精致的恰到好处。更不用说内侧的‘科齐尔’品牌商标，也非常有质感。只是拿着这钱包的丹尼在为因这个钱包而弄出的事情烦恼而已。

说起来，幻人丹尼，到和那些散发着这种莫名**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算了，丹尼看着手里的钱包，就是这份礼物吧，丢掉也太可惜，找个礼品点包装一下好了。

这么决定着，丹尼转身，准备继续在李斯特街上寻找一……

甩尾的车直接拦在了丹尼身侧，“你！”詹姆士从车窗里冒了头，“正好！”情绪激动的晃着手臂，“用你幻人的东西，呃，我不管是什么，飞也好，乱散也好！给我找个人！”

丹尼挑着眉，一脸懵——因为从詹姆士身上飘来的浓郁色彩正不为丹尼所愿的包裹向他。

就像已经被点亮了的灯泡，被过载了，丹尼爆了，散乱的流光在詹姆士最后一个字出口后四散着涌向天际。

“呃，丹尼？”詹姆士看着伴随着丹尼的消失而掉落在地上的钱包，眼角抽搐了一下，“丹尼？”没人指望詹姆士这个人类能看到解除了实体的幻人吧，“*！”詹姆士自己也反应过来了，烦躁的推开车门，捡起了地上的钱包，“啧！”翻开看到了‘科齐尔’的标志。

就像个引线，一经点燃，就不可收拾。詹姆士脸色阴沉的回到车上，盯着钱包上的‘科齐尔’标志，随手塞到口袋里，“*！”做了决定——直接往科齐尔的方向开去。

挺，恩，怎么形容呢，有长进的决定，对詹姆士这种家伙来说——不管他突然横冲到丹尼面前是想干什么，这**，就交给幻人去实现好了，詹姆士现在可以去做点其它事情。长进的意思是詹姆士懂得利用资源了。

“今天一定是我倒霉的日子。”在橱窗后和模特‘聊天’的奥兹看着自己在店前停下的詹姆士，绷直了身体，和旁边的模特摆出了同样的造型，“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呵呵呵，这傻子，居然真没看到我~”

詹姆士直接往店后冲去。而早就发现自己的老板躲在橱窗里装模特的员工们，没一个吭声的。

“奥兹！”詹姆士刚冲入‘员工专用’的门，就开始大呼小叫，“奥兹！你在哪里！我知道你‘听到’我来了！”

“我确实‘听到’了。”莫瑞林在某扇门口漏了个头，“你很吵。安静一点行么，警探先生。奥兹承诺，我能拥有安静的工作环境。我不需要你再来提醒我，我被骗了。”头缩了回去。

詹姆士愣了一下，随即烦躁的紧抿了嘴。

莫瑞林的头又伸出来了，“你依然很吵。”

“呃！那就不要听我的……”多蠢的要求，詹姆士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完。就像邻居用音箱放暴躁的音乐，你会干什么？不听？不，你会报警‘警察叔叔，有人扰民！请枪毙他们！’

伸出的脸上有了一抹被逗笑的神情，“警探，以前还没发现你有这种幽默感。”

詹姆士一脸扭曲，见鬼的，这种心思都被听到了，读心人真的是恐怖的物种！

“你还是走吧，我已经非常确认你来的原因和刚才李斯特来的原因一样，李斯特助理的案子对么。”莫瑞林的头又缩回去了，“奥兹不会见你的。”天知道又听到了詹姆士此时脑中闪过的什么想法，“你应该听扎克的建议，他是对的，不要用这种事情麻烦奥兹，只会让他为难。”

“如果他这么怕麻烦就不该做两面派！不，三面派！”

“这个，我同意，呵呵，现在的处境是他自找的。”安静了，估计是不想理会詹姆士了。

詹姆士还想说点什么，丹尼贴在了詹姆士脸上，“你再干这种事！我保证！我会让你后悔的，警探！！扎克也拦不住我！”威胁？马上是，抢过詹姆士口袋里的钱包，“人找到了！在艾伦殡葬之家！”消失了。

哦对了，詹姆士要找的是凯特，记得么，他从警局空灵的回来后，准备和自己的女友好好分享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