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论证 1 魔宴

一 维嘉，西部最著名的城市。

如果以扎克散漫的速度，从下船到这里至少要几天，说不定还能在路上有看到什么新的‘风景’。但魔宴非常‘热情’，由二代茨密希、勒森布拉、卡帕多西亚亲自组成的迎接队伍，用了半天，把扎克一行人弄到了这里。

“我们这是去哪里？”扎克坐在茨密希和勒森布拉中间，往前看，越过司机和空荡的前座。前面行驶的是载有戴尔·沃克的车，似乎是一个卡帕多西亚开的，“你们要把我的员工弄到哪里去？”扎克会这么问是因为前面的车转向了。可以清楚的看到车里的戴尔撇着身体，一脸无辜的望向扎克这边。

“你的家。”勒森布拉回答的，“虽然我们给你配了个管家，但既然你带了仆人过来，我想先让他去熟悉一下环境的好。”

扎克挑了眉，嘴角微微弯起，“你们给我买了座房子？”四个世纪的重聚，这见面礼，恩，是不是小了点儿啊？扎克还想着怎么样也要给座城市……

“当然了~”勒森布拉完全没有感受到扎克那张笑脸后的真心，“房产在一个只循环了6次人类生命的传承者名下，所以呵呵，你至少能使用那个房子两个世纪~”

真好，还不是永久的。

“你的慷慨真让我感动。”扎克笑着答谢。

“自然的。”

扎克保持着微笑，然后回头，目光透过后车窗。

后面的车上有詹姆士和韦斯，好像也是个卡帕多西亚开的车，“他们又要去哪里？”和上面一样，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后面的车也转向了。

“医院。”茨密希抢答了一次，是我们听过的声音。记得那个在格兰德时给扎克打电话的二代茨密希么，就是他。他已经做过介绍了……

事实上，此时坐在扎克两侧的茨密希和勒森布拉都没有自我介绍，是扎克自己艰难的回想起这两人名字的——罗伊·茨密希和鲁特·勒森布拉。但扎克不觉得自己会叫这些人的名字。就像巴顿的西区人相互也不叫名字一样，这里是姓氏的天下。名字放出来，只是为了今后如果一个氏族大量出现，方便大家区分而已。

毕竟这里已经是魔宴了，不像巴顿，如果说托瑞多，只会想到扎克。所以大家还请尽量记住这连个家伙的名字，不然大概在这里半天，就和满街的吸血鬼搞混了。

罗伊（茨密希）好像不准备为抢话像鲁特道歉，而是看着扎克，“你不用在意那些东西，现在，我们有个交易，你已经迟到，所以别浪费更多时间了。”

我知道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但还希望大家记得扎克还在格兰德时，这个罗伊和扎克电话中的交易内容——茨密希的信使在隐秘联盟围剿托瑞多的时候失踪了，除了茨密希自己外唯一知情的是魔宴的领导者勒森布拉。两个氏族用尽了理由，花了时间、精力，去寻找这个失踪的信使，没有收获（那个电话里揭示了伊莱、战争、共和贸易，都是因为为了寻找信使而发展出来的结果），最后在巴顿出现身份不明的茨密希时候，茨密希给了扎克这个相互合作的交易。

罗伊盯着扎克，“告诉，巴顿里的北国茨密希，是不是……”

“詹姆士有告诉你他回西部的原因么。”这连打断都算不上，就是鲁特（勒森布拉）完全当罗伊没有在说话一样的开口，声音都没试图压过那边。

这是个非常简单的情境——在扎克两边，两个都是关于巴顿，但又完全不同的话题。初到魔宴的托瑞多要选哪个。

干的不错魔宴，一开始就给新人下套。大家能明白扎克是新人吧。

扎克没犹豫哪怕一瞬间的把头偏向勒森布拉，“他没有，但我想我知道原因。是兰斯将军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对么。”必然要一开始得罪一位‘同僚’的话，当然是得罪茨密希了，这和扎克的本心一致——哈，这罗伊还忍到了前后卡帕多西亚离开才开口，要怪，就怪他的朋友鲁特不助攻吧。

鲁特的脸上有了惊讶，但很快就消失，“纠正，不是要进行，是已经进行完了。兰斯现在正在修养、稳步恢复中。”

“哦，那恭喜了，手术应该进行的非常成功吧。”

“非常。”鲁特轻笑了一声，没看扎克的挑了眉，“别告诉，让我自己猜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请随意。”扎克保持微笑的等待。

“我有过目器官捐献的列表，那个捐献人，在巴顿……”

扎克觉得自己不应该感到惊讶，对鲁特来说，获取医疗保密信息应该非常简单。

“……然后你的格兰德身份有个弟弟，德瑞克·格兰德，对么，他是个医生。任何医生应该都会这种一个捐献人的器官，被非常彻底的收割的情况感到好奇，而且兰斯使用的是军方的医疗资源。这种事情对一个医生来说一定是件不错的谈资，你是通过这个戴瑞克得知这个消息的，然后又在来的路上和詹姆士遇上了。只是一件事加上另一件事，一加一等于二。”

扎克的大拇哥翘了翘。重聚即是缘~扎克不会吝啬自己的赞扬。

另一边的罗伊似乎开始有些烦躁了，不是因为扎克没有选择他的话题，而是，“我们可以到了在说这件事，现在我们应该专注在……”

这次是打断了，鲁特撇了眼罗伊，“你的信使不会跑。我会决定什么先和我们的托瑞多兄弟聊什么。”

“兄弟。”扎克只是被某个称呼吸引了注意力。

“是，兄弟。”鲁特的脸上重新摆上笑脸，“四个世纪前，你还是个婴儿，你不配我称呼你为兄弟。四个世纪的现在，你达到标准了。”

扎克挑着眉继续笑，“哦，所以这才是殖民战争时，你总是被我激怒的原因吗？你嫌我**？”（番外里）

“不然你以为我真的讨厌托瑞多么？”鲁特也是挑着眉的笑，“别忘是我，从帕帕午夜那里买下了托瑞多信使的尸体，保存至今，然后被你抹除。”

话题要开始发散了。

“我以为托瑞多信使的尸体只是你为了制造扎格尔的材料。”扎克笑的更……欢一点儿，“是你对我的痴迷。”

鲁特笑的程度也和扎克一样的，多欢那么一点儿，“是这样没错。但奥兹·科齐尔应该也对你解释了，为什么我要制造另一个你。”

“你想保存当时看起来没有续存可能的托瑞多血统。你想要个可以标上‘托瑞多’标签的收藏品~”再欢儿一点儿~

鲁特紧跟扎克的欢，“我选择了你，做那个能被贴上‘托瑞多’标签，永久收藏的样本~”

都还记得扎格尔的起源么。回顾一下吧——那是在托瑞多在中部在走向灭亡的时候，西部的勒森布拉在无数托瑞多的血中，获取了托瑞多这个氏族，三个世纪在隐秘联盟的所有作为，最后，扎克瑞·托瑞多成为了这些作为的中心。让勒森布拉——鲁特，沉迷。

“有眼光~”好像已经不能更欢儿了，扎克翘起两根大拇哥，“我非常荣幸~”

你们知道么，能够和一个痴迷自己到付出行动的要制造出一个自己的‘变态’，如此欢畅对话的，天下，怕是只有扎克这家伙了。没有扎克的心理素质，别尝试。

鲁特按了按额头，收掉了脸上的笑容，“你倒是提醒我了，扎格尔，被帕帕午夜弄走的扎格尔。呃，这也是个问题……”

罗伊反过来打断鲁特了，“这是你的私人爱好导致的问题！不要拿到会议上讨论，你和扎克可以私下聊！”

鲁特撇了眼罗伊，没反驳，反倒无奈似得点了头，视线回到扎克身上，“我讨厌的是四个世纪前的战争中，托瑞多氏族选择了个婴儿来代表自己，和我们站在一起讨论战争。哪怕你站在那里，都是对其他氏族的代表来说是侮辱。但四个世纪过去后的现在，我能理解当时你父亲做出的决定了，你，很托瑞多。”打量式看了一遍扎克。

扎克摆出了犹豫的表情，“我应该感到紧张吗？毕竟你似乎认为托瑞多是‘分裂’的原罪。”

“是。”鲁特干脆的肯定了，毫不避讳，“但如果要总结托瑞多的所有成就的话，‘分裂’只是一部分，只要看清托瑞多的位置，这分裂，可以控制。”这是威胁。还需要重新描述扎克现在的位置么——地理上，这里是魔宴的地盘；心理上，鲁特刚点出来了，扎克坐在两个大大大哥哥中间，不是么。

但当然，鲁特嘴里的‘托瑞多的位置’，显然是在表达更局势方面的东西。需要的只是扎克一个自觉的接话，他就能非常清晰告诉扎克，为什么现在的魔宴敢说出可以控制托瑞多。

如果扎克自觉的话。不，这表述错了，应该是扎克是这世界上最自觉的人。

“呵呵，我很好控制的~”扎克笑着拍了拍鲁……罗伊的腿，“毕竟你们帮我杀了伊莱这个大麻烦~”为什么要拍罗伊的腿——“我猜那场战斗你一定是主力吧。”战斗氏族，不用解释了吧，“在巴顿，帕帕午夜，还是在我们有个内应亚瑟操控伊莱后裔行动地点的情况下，都花了好些时日，才清空这些在巴顿的毒瘤~我想你们对付伊莱也付出了很多吧~”扎克笑的快抽筋了，就没停过，“我欠你们~我会报答你们的~”

这是个非常非常危险的话题，因为扎克和我们一样清楚，伊莱在共和活的好好的。魔宴在为了稳住扎克而撒谎，而扎克知道魔宴在撒谎。通常，这种虚假的把谎言被摆出来，对双方都没有好处。随便一方懒得演戏了，这谎就会变成灾难。

但扎克却故意在这个时机提了，目的，是承接。控制话题的走向，不是扎克最擅长的东西么。趁着两边的‘哥哥’都在尽力控制面部表情，“对了，提起伊莱，我能问个问题么。”

被扎克拍着大腿的罗伊·茨密希开始有明显的情绪变化……

“问吧。”为了让扎克的注意力从显然会暴露的罗伊身上转移，鲁特还特意大幅度的往前倾了身体，从前座的储物箱中抽出两瓶红酒，呃，红酒，“处-女-，处-男-？”示意扎克选。

有没有看到扎克的影子，在对话刻意加入不相干的动作，以便随时掌控话语间的节奏。

但也就是只是扎克的影子而已。扎克才是大师，“处-男-，有什么区别么？”

鲁特递给扎克一只杯子，“实际上，没有。”两瓶一起倒，“罗伊？”

“我不饿。”罗伊拒绝了。

扎克却兴趣十足的看着被一起倒入自己杯子里的红色液体，“哦~我知道了，你们勒森布拉总是对血液十分挑剔，我记得曾经就是你们开启了处-女-血的风潮。父亲好像还说过，你们是只是不想在进食的时候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影响食欲~”

鲁特皱了下眉。

扎克继续了，“你要开启新的处-男-风潮么？”

“没有，只是我有资源，所以分类了一下而已。”

“分类？所以你还有其它分类么？是什么？荡-妇-、强--犯？”扎克举了连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鲁特又皱了下眉，“我能听出你的嘲讽，但很不幸的，我确实有这两种分类的食物储备，你想试试么。”

“哦，不用了。”扎克抿了口杯中的红色，“我只是托瑞多，我对血中的信息没那么敏感，我分不出来~”说着掏出了自己的零食罐，在鲁特面前晃晃，“看，这是我这十年的食物，我一点都不挑剔。”

鲁特继续皱眉，拿过扎克手里的零食罐，打开车窗，丢出去了。没给扎克一点反应的丢出去了。

扎克眨了眨眼，“为什么！”

“臭。”鲁特摆手，“你说你有个问题。”

“哦。”扎克点了下头，“我现在不想说话了。”

意外不。你想控制节奏？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