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论证 21 大学生、高中生

贝恩终究是没赶回来送查理他们。扎克也没多事的浪费精力去送，和露易丝一起安生的躲在卧室里，用‘血液交换’打发葬礼的时间……

有个人在往返于格兰德和教堂之间，告知扎克葬礼上的情况。什么艾伦殡葬之家在趁机宣传他们的遗体重建啦；什么告别仪式被刻意打断，只是那个丈夫为了让摄像机拍摄棺木中的遗体啦；神父丹斯祝祷说到一半耍脾气走掉啦；老汉克和手下也完全不维持葬礼秩序，只顾继续宣传格兰德的中途之家项目多好多好啦……

这人自然是恶魔迈克了。这么来回几次的打扰，扎克和露易丝也没了继续交换血液的兴致，干脆，扎克问了迈克堕天使那边的情况。

“已经有三处中部的教堂重建地，发来了发现堕天使的消息。”迈克都没有请示堕天使，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情报告诉扎克。而且不止是堕天使方面的情报，“现在出现的中部吸血鬼外族，布鲁赫占多数，双生氏族（赛特和阿萨迈特）的赛特也有些开始露面……”

“为什么他们被称为双生氏族？”迈克没说完，露易丝打断了一下，“他们到底算一个氏族还是两个？为什么他们有两个姓氏？”

“我转化你的血中，没包含这些信息吗？”扎克在回忆，转化露易丝的时候自己应该准备非常充分啊。

“有是有，但你给我的信息更像是，呃，他们的优缺点，血液融合啊之类的。”露易丝撇了下嘴，“如果我要杀掉一对赛特和阿萨迈特，你给的信息很有用。”考虑到露易丝被转化时的原因——扎克是为了保护露易丝的生命安全，传授露易丝的知识太‘杀’，倒是符合当时的情境，“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是这个样子的。”

“哦。”扎克没什么表情，“恩，该怎么解释呢……”扎克想了一下，有了表达的方式：“人类的传承，是由父与母，一起。”扎克恶趣味的做了个不怎么雅观的手势，大家只当是血液交换被迈克打断的怨念好了，“来自父与母的一部分组合，成为一个完整的新人类。由父与母各给出的一部分，在后代的身上表现，让这个后代成为同时具有上一代两方特质的新存在。”

露易丝挑着眉，“血液融合，这就是你给我的信息中说赛特和阿萨迈特的血液融合能重现上他们上一代力量的意思。”

没懂？没事儿，这么说就懂了——

“是的，一个二代赛特和一个二代阿萨迈特一起，能通过血液交换，短时间里拥有他们‘父亲’——双生氏族氏祖的力量。”记得尼克在魔宴对扎克说，他认为扎克在挑选隐秘联盟成员时，选择了双生氏族是因为扎克害怕他们的力量么，这就是原因。隐秘联盟必须要获得赛特和阿萨迈特。

扎克对露易丝笑笑，“这是双生氏族让其它吸血鬼羡慕的能力。当然，除了凡卓。”扎克笑着耸肩，“吸血鬼的能力会随着年龄增长，对于永生的吸血鬼来说，任何能力都能用无限的时间去补。十三个氏族之间的区别有，但其实没并分不出什么高低。吸血鬼唯一确定的力量阶级，就是血统的次代，但双生氏族的这个能力，是超越了时间、跨过了血统次代的能力。”

露易丝没说话，却是一旁的迈克——“就像地狱的时间线突然超前的进入了天堂。”

这个恶魔说莫名的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扎克侧头看眼迈克，“你是对的。就像代表过去的地狱突然越过了就是绝对的现在的现世，吞并了天堂。”看回露易丝，现在，不是剖析圣主信仰所建造的灵魂世界，本源的时候，是答疑时间，“吸血鬼血统中力量，就像，人类的知识。”扎克摆了摆手，“当我转化你成为吸血鬼，我把我的‘知识’给了你。之后，你会开始累积自己的‘知识’。哪怕你只是成为了吸血鬼一天，我给你的‘知识’，也是源自于我的‘知识’，比那些其它低血统吸血鬼累积几个世纪的要多，因为……”等露易丝接上。

“因为你血统高过他们，就像人类的教育等级，获得‘知识’的等级不同。你在大学，于是我上了高中，而低血统的，是初中、小学。”

“是。然后时间对谁都一样，吸血鬼在获得‘父’的‘知识’传承后，靠自己累积‘知识’速度，对谁都一样。我需要完成大学，你需要完成高中。或许在同级里，我们都不算最高，但我碾压高中，你碾压初中小学都不是问题。这就是吸血鬼习惯的血统压制。唯一的例外——双生氏族。”

我相信大家都有过在小学生的阶段，被初中生抢个篮球场、堵个厕所宰羊子的事情估计都有经历。现在，讨论的就是两个小学生把一个初中生围墙角揍的故事。

“为什么他们这么特别？”露易丝问了个扎克无法回答的问题。就和扎克不知道托瑞多的眼睛为什么特别一样。

扎克只能回答，“所以我一开始用了人类传承做比喻。父亲，母亲，生出同时具有父母特质的孩子。我不知道别人怎么去想双生氏族的能力，我只当是他们有返祖的能力。”

“好吧。”露易丝也只能接受这回答了，“那为什么要特意给两个姓氏区别他们？”

“依然是人类传承的比喻。父母无法控制孩子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双生氏族，无法控制后裔是赛特，还是阿萨迈特，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吸血鬼。”

“性别上不同？”

“不是，更像是……”扎克眨着眼想了一下，“情绪化和理智。”扎克摇了摇头，看着露易丝，“你还记得你成为吸血鬼的时候，所有原来属于人类的感官、属性都被无限放大么。情感和逻辑，都同时激增。而双生氏族，似乎吸血鬼的血对他们的放大，只体现了在一方面上。”

露易丝一副仿佛、勉强能懂的样子，甩了甩头，“那让我猜一下。”示意一下反正在旁边听的迈克，“已经开始在中部露面，接受魔宴号召的是赛特，是情绪化的那部分。理智的阿萨迈特还躲着。”

扎克和迈克同时点头。

露易丝撇了下嘴，“双生氏族的氏祖，是两个人吗？”

既然扎克是用父母生孩子做的比喻，那露易丝这么问很正常。

“不。是一个。”扎克一耸肩，“严格来说她是个阿萨迈特，当十三氏族被集合的时候，她向圣主要求了两个姓氏用以区分她两种截然不同的后裔。”

“哦。”露易丝的问题还没结束，“那双生氏族的后裔标准是什么？听起来不知道后裔会变成赛特还是阿萨迈特的情况下，像我们，托瑞多的后裔标准完全不适用了哎。”

扎克却笑了，“事实上，双生氏族的后裔标准比其他氏族宽松的多，普通人，就够了。情绪和理智，谁都有~”扎克眯了眼，“而多数普通人一生都在犹豫自己人生是交给情绪，还是交给理智去控制。双生氏族，给了这些普通人一个自己不用选的机会。一切，交给血。”

露易丝听完后张了嘴，“哇~听起来真好~”

“是挺好的。”扎克笑了笑，答疑了这么长时间，扎克还没忘迈克说的情报，“魔宴打算继续吸引阿萨迈特们出现吗，还是赛特就够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哈密顿也只是相关的消息才通知玛丽教堂，魔宴具体准备怎么筛选那些外族吸血鬼，杰西卡也不知道。”

扎克点了点头，继续问情报，“杰西卡还准备亲自出巴顿吗？”

“恩。”迈克的眼中有担忧，“现在有消息的三处教堂里，有一个靠近塞勒姆的地区已经被异族控制，外族吸血鬼在那里很难活动，杰西卡准备亲自去谈判。” 一流小站首发

“塞勒姆吗。”扎克重复了一遍，低头在思考。

迈克显然在希望扎克能给出什么建议，“塞勒姆的附近的异族很强势，好像之前中部的恶魔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杰西卡觉得是黑女巫们在利用外围的异族保护塞勒姆，有黑女巫暗中帮助的异族，那些吸血鬼外族不可能有建树。杰西卡在想通过联系黑女巫们，帮忙……”

“别。”扎克摇着头，“月华百影她们驻入纽顿，作为巴顿的外围，已经对巴顿中的我们够意思了。塞勒姆是黑女巫的家，如果可能损害塞勒姆的利益，我们不用期望什么，我们就不该要求。”

“但……”

扎克摆手打断了，看着迈克，“我是准备把‘柯尔特’给你们堕天使方的。”突然提这个，当然是有原因的，“你还记得为什么月华百影带着一半黑女巫离开塞勒姆的原因吧。”因为害怕，害怕无法‘看’到的、‘柯尔特’所制造的死亡。扎克给结语，“所以别打这方面的主意，很容易被误会为圣主信仰和巫术信仰间的矛盾。我们不想见到三把‘柯尔特’相互对着的情况发生。”

迈克低头想了一会儿，“我跟杰西卡联系一下。”说完，双眼已经开始涌现黑雾。

倒是露易丝在旁边带着思考的神情，“或许怒涛和萤火家族的人可以帮忙。”

扎克一撇嘴，“巫师家族帮魔宴整合十三氏族？”巴顿中的各种信仰、异族相处融洽，外面可没这么美好。扎克认为不该要求黑女巫的原因就在这里。

“恩……”露易丝重整了一下措辞，“巫师家族帮的不是魔宴，是中部的他们自己。”这不就是扎克的真传么，“魔宴对中部的吸血鬼外族进行的终究是筛选和接收。这个过程中，中部吸血鬼外族数量的减损，我们就不讨论了，肯定是大数字，然后当吸血鬼外族被魔宴收编，天堂完成填充，恶魔也退走后，中部，就只剩下，异族了。”

露易丝自己对自己点了下头，是思路清晰起来了，“巫师家族如果要保存巫师灵魂的话，他们有必要在中部获得真正的权利，对么。混乱的中部一旦随着吸血鬼、恶魔的退出恢复平静，巫师家族和异族之间，必定会有一场。”露易丝不怕用重词，反正说的是中部，没一点儿感情的地方，“领土争夺的战争。”

怒涛的儿子们，是怎么沦落到巴顿双双送命的？是了，一个是作为专门杀异族的猎人，跑来抢‘柯尔特’的，现在是圣徒的死灵。一个是只为印证自己从家族中学到的异族知识而犯下屠杀罪，被送来巴顿的疗养院洗白的奥尼尔。

巫师和异族之间会发生战争，呵，也不算太危言耸听。

露易丝看向虽然双眼墨黑，但看着她的迈克，“怒涛和萤火已经接受了堕天使在帮助中部驱逐恶魔方面的帮助很大了，杰西卡应该已经获得了他们的信任……”露易丝还是摇了摇头，话，不能说满，“好感。这好感足以让杰西卡把这个道理讲给他们听。只要他们认可一丁点儿，就会愿意帮忙，为他们自己。”露易丝抬起一根手指，“必要的时候，杰西卡还可以利用巫师家族对黑女巫这个群体抱有的特别愧疚。”

愧疚？

恩……回顾一下怒涛夫人是怎么描述随机出现在巫师家族族谱中的报丧女妖的。应该就能感觉到了，是很微妙的情绪。

扎克一挑眉，弯着嘴角，示意迈克，“别发愣，转述。”

迈克一点头，眼中的墨黑继续翻滚。

持续了一会儿，迈克的双眼恢复正常，“谢谢，杰西卡让我转述。”

扎克把这感谢让给了露易丝。露易丝给了微笑，“不用谢。高中作业而已~”

“呵呵呵。”没有‘血液交换’，扎克一样获得了满足感，“不骄不躁，我们只是托瑞多，我们不跳级，一步步好好学，直到毕业进入下一阶段~”

“好的~”露易丝是一脸羞涩……和对知识的渴求，“大学生~”

刚获得满足感之上，再次出现了需要填满的坑洞。

扎克抱起了自己的‘高中生’，“迈克，你该回避了，我有些大学知识需要传授给我的高中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