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论证 20 镜中的扎克

被打断了休息的扎克在卧室坐了很长时间——

印着扎克照片的新闻，已经传到了西部那边，也就意味着扎克的影像已经遍布了整个联邦~

现在的联邦，都在托瑞多的眼皮底下。

“能看到查理在哪里吗？”

“看到了一次。”镜子中扎克在行走，但当然，他再怎么走，也走不出镜子中印照的格兰德主卧。不过，某种意义上，他应该是走到了他要给扎克展示的地方，“鲁特的秘书莉莉，拿了份报纸送到了查理被拘禁的地方。现在离的有些远，没法交流。”

“没关系。”扎克调整了一下情绪，“他怎么样了。”

“还行，只是无法行动，被束缚了。”

“被折磨了？”

“恩，但也给了他食物让他自愈，所以没有性命危险。”

扎克没表情的思考了一会儿，“随便给我个情境，维嘉市外的殡葬之家。”

“要选择主人是异族的殡葬之家么。”

扎克点头，“要。”

“这个吧。”镜中的扎克选好了，“老板是个易形者，是反对殡葬私有化的人之一。”

“可以交流么。”

“可以，他正在看报纸，一边咒骂你。”镜子中的扎克撇了撇嘴。

“吓一下他。”扎克摆手。

镜子中扎克凝固了一会儿，脸上有了高兴的神色，“他被吓傻了~”

“能让他直接和我对话么。”扎克继续提要求。

“可以。”镜中的扎克，整个影像开始模糊，无数样貌在切换，“找到了。”切换的样貌固定住，是扎克没见过的人——“这是他联邦公民档案中的照片。”已然用上别人样貌的镜中扎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发型，“现在一模一样了。”看着扎克，“现在我会复制他的所有动作~我最擅长这个了~”

“那他在那边会看到什么？”扎克提问。

“还是我~是我复制你的所有动作~”

扎克点头，抱起了手臂，严肃的表情。

镜子中的‘陌生易形者’似乎刚从地上趴起来，“刚，刚才谁在说话……”

“我。”扎克抱着手臂，开始左右踱步，“你觉得我会让你一直背后在咒骂我么，易形者。”

“什，什么……”镜子中的‘陌生易形者’做了拿起报纸的动作，瞪着手里的‘空气’，“你，你能说话……”显然看到了照片中的扎克在踱步，“这照片会动！！”

扎克停顿一下，看向镜中，“喊叫？让你的员工都看到你的失态么。”

‘陌生易形者’愣了一下，在镜中慌乱的跑了一圈儿，看样子是关上了所有门窗，“你，你是谁？！！”

“照片的标题是什么。”扎克又开始踱步了。

“马，马萨州巴顿市的格兰德殡葬之家举行印安传统葬礼……”

“那你猜我是谁。”

“你，你是托瑞多！你是扎克瑞·托瑞多！”

扎克依然在踱步，仿佛在等待什么。

镜中的‘陌生易形者’瞪着眼睛呆了好半天，突然醒悟一般的，“我是xx·xx，xxx殡葬之家的主人！”

虽然扎克不准备记住对方的自我介绍，但必须要有，这是礼仪的原则问题！

“你反对殡葬私有化。”

“我……”

“是质疑我这个托瑞多氏祖对殡葬业的领导能力么。”扎克踱着步，不给对方机会的提问。

“不，不是……”

能交换位置的站在这个‘陌生易形者’的处境感受一下吗？大概现在脑子中一万个问题吧。

但扎克怎么可能给对方机会提问，“既然不是，那现在就改变立场变成支持殡葬业私有化。”扎克又停止踱步了，看着镜中的‘陌生易形者’，“怎么样。”

“我……”

不给机会，“犹豫就是还是质疑我这个托瑞多氏祖喽？”

“不……”

“很好。”扎克才没耐心听对方说什么，关键字有了就够了，“很愉快的交流，欢迎进入托瑞多的产业，享受今天剩下的时光吧。再见。”对着镜中，“再找一个。”

镜中的扎克形象再次变更，“准备就绪。”

以上重复。“第三个。”

“就绪。”

以上再重复。

结束。

为什么三次？要让不可思议变成无法反驳的事实，不是么。

“现在。”放下手臂，也不用再踱步，“去中部。”扎克对着镜中的扎克下了新的指令。

镜中的扎克没什么动作，等待下一步。

“有巫师家族的人吗？”扎克问。

“稍等……”很快的，镜中的扎克脸上是同情，“爱丽丝的祖父在看报纸。”顿了一下，“他被巫师社区软禁了。”

扎克挑了下眉，“伊芙的计划成功了？中部的巫师家族因为他安全回归，而怒涛家族全灭而怀疑他了？”

“要交流确认一下吗？”镜中的扎克问。

扎克稍作思考，这个同时，罗伊和莫卡维站在主卧门口了，都没出声的看着扎克和镜中的扎克。扎克是自然不会理的。

思考结束，“他状态怎么样？”

“看起来不怎么好。”镜中的扎克摇着头，“他是萤火血统除了爱丽丝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巫师天赋持有者。而他，已经过了可以延续血统的年龄了。”

扎克摆了下手，“这种心理我们就不要随便揣测了。”

“这不是我揣测的，是他自己自言自语说的。”镜中的扎克撇着嘴，抬手躲闪了一下，“一边说还一边摸我。”

扎克有点儿无语了，“他在怪我们么。”

“不像。”镜中扎克有了观察的神色，“只是在自怨自艾。”

“算了，让他自己感叹人生吧，不打扰他了。”扎克摆摆手，“其它巫师家族的人呢。”

“恩……”镜中的扎克转了一圈，“有一部分在开会。”

扎克一挑眉，“开什么会？”

“讨论格兰德印安人葬礼对中部印安社区的影响。”镜中的扎克是一会儿听听这边一会听听那边的样子，“有巫师说家族内部的外缘——非巫师印安人有想来巴顿看看的意思。”

扎克脸上有了笑容，“效果不错。”

“被拒绝了。”镜中的扎克接的很快。

扎克一点儿也不意外，并且，“这只会让那些外缘的普通印安人对巫师家族意见更大。”

本来在门外看的罗伊插嘴了，“为什么？”

扎克回头看了罗伊一眼，算了，原谅他了，扎克是个大度的人。所以给了回答，“当我们说中部的巫师家族时，本就在强调巫师，而不是说印安家族。因为中部的巫师家族长久以来只注重巫师天赋的子弟进行培养，而忽视那些没有天赋的同族。”这是隐秘联盟还在的时候就有的事实，“是最近巫术天赋出现在非印安人身上的事实，才让巫师家族意识到了印安人血统的重要。他们才开始保留巫师的灵魂，和拉拢普通的印安人。”

罗伊懂了，“所以长期已经被排除在巫师家族外的印安人，现在算是被巫师家族强行管着，会有人反弹。”

扎克点头了，“重点还是巫师天赋，巫师家族排除普通印安人是因为巫术天赋，现在强制管着他们还是因为巫术天赋。然后对那些普通印安人来说，巫术天赋根本就不是他们的生活考虑的东西。这矛盾只会越来越大。”

“那我们魔宴对巫师家族的优势还算挺大的。”罗伊有放松的神情。

扎克都没评论，莫卡维出声了，“但普通印安人就是普通印安人~把这当成自己的优势，你这个小茨密希的思想有问题哦~~”

罗伊不说话了。扎克也没再说什么，对着镜中，“让他们开会吧，在发觉我们在听前能听多少是多少。”

镜中的扎克，“只要无人刻意泄漏，中部的巫师是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能力的~”

“那当然最好了。”扎克一侧头，“找找阿萨迈特的动向，墨菲和麦莉现在在哪里？”

镜中的扎克脸上有了尴尬，“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我们的一张照片被墨菲供起来了。”

扎克的脸有些尴尬，“他供我们干什么。”

“因为她知道照片中的我们能‘活’过来，在等我们说话。”

“呃，她现在在吗？”

“在呢，盯着我们看呢。”

扎克又抱起了手臂，“开始吧。”看着镜中，本意是等墨菲的形象出现的，但等了好一会儿，“墨菲？”

镜中的扎克，“我在，你终于动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扎克看着镜中的扎克，有点儿恍惚，“为什么你不替换成墨菲的样子？”

镜中的扎克也有些尴尬，“不是我不想，是不能，联邦的人口档案中没有墨菲·阿萨迈特的人类身份信息。这个世界中，没有墨菲被保存影像副本存在。”

扎克撇了下嘴，“那就这样吧。”

这里稍微解释一下吧，免得大家疑惑——墨菲是有影像的，和托瑞多共享姓氏后。但都是她的时实影像：镜子、倒影。而这种实时影像大家懂的，和镜中的扎克一样，是她墨菲的影像，可不会被镜中的扎克抓来进行形象替换。

除非她和西部的异族一样，在联邦的合法公民档案中录入有自己的影像副本，或向扎克一样把自己的照片变成新闻，走入联邦的千家万户！然后镜中的扎克才有可能去借——对，借一个墨菲的影像来用。

大家懂的，没有影像能力的影像都没有生命。镜中的扎克不会对没有生命的影像副本客气，该用就用。但对同等的墨菲，还是礼貌一点儿的好。

这个时候，汉克也站到门口了，“都在这里干什么呢！”

“看小扎克第一次正式使用他的影像能力~”

“无聊！”汉克走了。

扎克未被打扰的对着镜中的扎克，“巫师家族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你动作真的很慢，你知道么。”镜中的扎克一边比划着这是墨菲说的，一边复述，“你们巴顿中的人类，都比你快。”

“什么意思？”

“诺。他前几天就主动联系我，问我巴顿中突然发生的嘉年华被破坏事情是不是和你让我查的事情有关。”

“诺？”扎克非常惊讶，“为什么诺会和你联络？”

“因为他一直还在过问毕夏普弟弟在中部被诈骗的委托。”镜中的扎克还快速的插了一句自己的话，“墨菲在不耐烦。”

这插入是有意义的，还记得阿萨迈特的属性么，没有情感的纯理性。所以墨菲不耐烦的意义，很值得深究。只是不适合现在深究。

镜中的扎克恢复了复述，“资料和证据我都查的差不多了，巫师家族利用空壳公司诈骗有些闲钱的富二代，非法集资的资料我们阿萨迈特这边已经整理成册，现在就看该交给谁去对巫师家族发难了。”

“你们阿萨迈特在中部有这个资源吗？”

“当然有，别忘了我们阿萨迈特四个世纪在联邦中部经营的人类眷属。”镜中的扎克复制了墨菲的停顿，“唯一的问题就是，如果我们对巫师家族进行法律上的程序，我们会暴露。不是全部，但领头的人类眷属和阿萨迈特的关系是一定瞒不住了。”

“阿萨迈特早晚要在中部站出来的。”扎克思考了一下，“这是个机会。趁着巫师家族在巴顿的计划被打断，内部也有矛盾，西部的魔宴也开始针对的时候，你们再在中部通过法律再进行攻击。”扎克自己点了下头，“这样才是优势，你们阿萨迈特准备一下吧，可以开始行动了。”

“可以。”墨菲那边回复了，“还有一件事，麦莉回西部了，她领导的反西部天启社会教好像有什么动作。”

“随她去。弗兰克在西部会看着她的。”麦莉和弗兰克还有扎克是队友，没忘吧。

“我也有去西部看一看的想法。”

扎克挑了眉，“别对我有所隐瞒，直接跟我说为什么。”

短暂的安静，“西部的人类和异族的社会关系让人恶心，麦莉的天启会存在的意义就是破坏这种关系，但麦莉没有后续如何填补破坏后的空洞的方案。”

“那你去的意义？”

“阿萨迈特和人类眷属的关系，可以复制。我们能接替西部社会的结构完成转型。”

扎克思考了很久，“去吧，但，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