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论证 7 会议结束

魔宴会议接下来的过程，啧，没什么可说的了。

一帮人，一帮永生于这个世界的生物，居然没一个有担当和勇气，给出自己对另一个文化、地域中异族的态度。

“既然没人能给出实际的建议，那~”扎克做了结语，“我就随意喽。”

“你随意吧。”

“你觉得对应该就不会错。”

“我相信你的判断。”

……

一堆没主见的家伙！

算了。

扎克交代了一下后续的工作安排——让人口最多的乔凡尼组织人去打听其他灵魂匕首的下落，就散了魔宴会议。

退场的时候，罗伊·茨密希留了一下，他现在倒是不说柯登还在格兰德后院无聊的等他了。

“灵魂匕首的消息，猎人也能帮着打听一下！”

不用怀疑，这就是罗伊·茨密希在意识到尼克的一些行为后，做出的反击——他，要带着茨密希重新崛起的茨密希的家主，不准备让乔凡尼在自己眼前持续累积优势！

斗吧，扎克已经看开了。和谐共处是扎克自己对世界的温柔，但不是所有人都和扎克这样温柔。扎克现在能做的，呵，现在正在做的，就是从高处看下面的人斗，当扎克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大概就能像看两只蚂蚁打架那样的对这种事情毫无波动了~

“你要给柯登增加工作内容么。”柯登严格来说是艾米莉亚的助手，而艾米莉亚，大家知道的，在扎克自私发作的时候，收了这个后裔备选。所以现在的罗伊大概还没有意识到，他带着柯登做的一切事情，最后都会变成托瑞多的嫁衣。

只要能让扎克更‘高’~

“反正他都要接触那些猎人的，失去了‘柯尔特’，猎人也必然去找新的强力武器！打听一下也费不了什么事！”罗伊很坚持。

“可以。”扎克同意了。

刚摆手送出了罗伊，尼克·乔凡尼就返身回来，“我说了让你不要插手继续给茨密希氏族提供机会！”

扎克会理？

抱着婴儿亚当往厨房去。能在‘参加’魔宴会议的过程中饥饿，这可能是历史上的第一个完成这成就生的物~

尼克跟着扎克了，不过反正扎克不理他，他也不能怎么样，反倒要被无聊了太长时间点莫卡维重新找上。很快，尼克就自顾不暇了，频频向扎克丢出求救的信号。

扎克不救——因为看出了莫卡维现在突然开始骚-扰-尼克的原因。莫卡维感觉到了，完全体吸血鬼快要增加一个新成员了——尼克距离完全体，就差一点儿距离了~

当然莫卡维并没有在格兰德这满是吸血鬼的地方乱说，而是，“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经常疲劳？偶尔失忆？有时候突然想进食，但又突然没有胃口？”

听着，是不是像莫卡维这个有孕妇经验的人，在传授某些经验？

像的~

但尼克是能受孕可能的性别么？不是。

所以在别人眼里，这可能只是莫卡维在神经的依然沉浸在模仿人类孕妇的阶段。但在扎克这个什么都知道的人眼里，莫卡维问的，就是完全体吸血鬼的征兆！

哼，不奇怪尼克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冥想来静心了！

喂饱了亚当，扎克在后廊上坐了一会儿。

奈纳德没有在会议结束后马上回艾伦殡葬，而是在格兰德展示厅里和赛瑞斯聊了很久。

扎克听着，有些替奈纳德着急——

奈纳德无非是在暗示赛瑞斯一件事：艾伦要离开联邦的话，他奈纳德身边就没有人了，他需要赛瑞斯去艾伦殡葬做他的副手，以维持他这个魔宴办事处领队的身份……

也是挺可怜的。

体会一下奈纳德这尴尬的身份，就能猜到这种话，奈纳德是不敢在格兰德这种被二代吸血鬼充斥的地方说的。也不会等赛瑞斯下班，在赛瑞斯家里说——赛瑞斯的家就是本杰明的祖们事务所，赛瑞斯就是背着个在这两地传递消息的功能！在祖们事务所说，和在格兰德说，有区别？？

所以奈纳德只能不停的暗示赛瑞斯，“我听说格兰德的旧中途之家（罗根）员工要回归了，现在格兰德的员工编制在中市政府的安排下好像是满了。人家是前罪犯，回来后也不太好安排，你要不要来艾伦殡葬工作，给格兰德的人腾个位置，免得麻烦扎克再想办法？”期待赛瑞斯这个老实的农夫能听懂。

赛瑞斯懂的点，太老实了——“不会啊，罗根，我知道的，前罪犯，他也知道格兰德的情况，市政府也不会把那样一个想成为异族的前罪犯弄到社会中去的，我们巴顿的市长挺注意这种事情的。罗根在格兰德会有位置的，不会麻烦扎克的。”

不用看奈纳德就知道他的脸色有多糟……

扎克听了一会儿，决定帮奈纳德一把了。毕竟突然弄走艾伦这事也算是打了奈纳德一个措手不及，该还的要还。

“奈纳德。”扎克抱着婴儿晃到了展示厅，没找赛瑞斯而是找奈纳德，“磨坊最近怎么样。”

奈纳德可能有些放弃了暗示赛瑞斯，回答了扎克，“几乎是荒废状态，麦迪森……”用词很特别，“没了之后，那个布莱恩几乎不管是，艾伦天天都派人过去给他擦屁-股-。”

“啧。”扎克撇了下嘴，“别搞得到时候媒体又曝出格兰德把磨坊卖给艾伦殡葬又是报复艾伦殡葬了，把一摊烂肉丢给了同行。”

奈纳德眼睛一亮，重新燃起了希望，自然是配合着扎克演戏了，“是啊，现在艾伦要和汉克出国考察了，明明是好事，怕是会被一些无良记者写成什么烂东西！”

赛瑞斯还无知无觉的，“不会吧，兰斯警探的妻子，记者凯特不是已经和格兰德和解了么……”

扎克和奈纳德无视了农夫的发言，扎克：“那艾伦走后，你们那边还有人两边顾吗？”

“没有了啊，这不雷夫罗也要走吗？艾伦殡葬彻底没人了啊！”

“哎。”扎克摇着头，一脸纠结的，“要不要，我这边给你匀几个人？啧，可是你也知道啊，格兰德的编制是市政府的社区改造控制的，我也弄不出人帮你。”

“是啊！赛瑞斯还在说事儿呢！说格兰德的员工难得变动！”奈纳德发完了感叹后，和扎克一起看向了赛瑞斯。

赛瑞斯眨巴了下眼，“哦！”突然一声，“我可以去帮艾伦殡葬啊！我不是前罪犯，我也有殡葬业工作经验了。我又是卡帕多西亚的后裔，去艾伦殡葬，对人类社会，对吸血鬼，对巴顿的异族常识，都合情合理！”

这农夫考虑问题的方式，其实挺好的~就是需要的反射时间有点儿长。

奈纳德看了眼扎克，满眼的感谢——这感谢当然大部分是因为扎克帮他保住了面子，没有拆穿任何他内心的小九九，只用了一些明面上的情况解决了他奈纳德的虚荣问题。

“那，走流程吧，我会给你写封推荐信。”扎克朝赛瑞斯笑了一下，再对奈纳德，“赛瑞斯既然是以从格兰德跳槽出去的身份去那边的，待遇不能差了。”

“自然！”

扎克离开，回办公室去写推荐信。奈纳德离开的时候被汉克叫出，带上温斯顿，和奈纳德一起去了艾伦殡葬，应该是要找艾伦谈出国的事情。

各方都在按照扎克的安排走，扎克挺满意的。一如向安东尼市长说的那样，这些棋子，其实早就在扎克的棋盘上摆好了，各居其位的看着扎克，扎克不过是刚刚开始下棋而已。

推荐信给了赛瑞斯，扎克就着气氛陪赛瑞斯聊了一会儿乱七八糟的东西。

乱七八糟……

其实挺莫名的，这也不是什么分离，但赛瑞斯在拿到推荐信的时候，突然弄出一副感怀的样子，“我还记得去年下暴雨，监狱被淹，有人越狱的时候，你和本杰明开车从我家经过，提醒我注意防范。”不太确定这个农夫期望从扎克嘴里听到什么话，“我那时其实对你也没什么好感，毕竟我们不是同一种人。虽然现在我也是吸血鬼了，我依然这么觉得。”

扎克只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这世界上可没有什么‘同一种人’。”

“呵呵，也是。”不着边际的话，有个很奇特的属性，就是听话的人会在接受这种话的时候，自己找一个落点把这话拉回地面，“但有时啊就经常想，你当时是用什么心态提醒我这个普通人类注意安全的？这世界上，要提防的威胁太多了，每个人，其实都自顾不暇，少有愿意停下来，提醒别人的人。”

“可能是吸血鬼的时间比较多，不值钱吧。”扎克笑着，“我闲的~”

赛瑞斯也笑了，“恩，我争取也成为这样闲的吸血鬼。”

扎克陪着笑了一会儿，赛瑞斯开始在格兰德最后的一次工作了。

扎克晃出格兰德晒太阳了。闲嘛，永生的吸血鬼，都不能闲下来活着，还有什么生物能？

没闲多长时间。

在格兰德里最后做一次全面工作的赛瑞斯惊慌的从地下室跑出来——

记得赛瑞斯在格兰德工作不仅仅是在展示厅里坐-台-吧，他还有给格兰德的羊圈和地下室储备食物的工作。

赛瑞斯在最后一次给格兰德的食物储备贡献自己的劳力时，发现了让他惊惧的事件——

“扎克！！麦迪森，麦迪森在流血！！！”

扎克抱着婴儿亚当，看了眼赛瑞斯，“什么？”

“麦迪森！！麦迪斯在流血！！他全身是……”

扎克已经下地下室里去了。

赛瑞斯没有说谎，麦迪森确实在流血。躺在角落的麦迪森已经奄奄一息的了，前胸和后背都是一团稀烂的鲜红。

麦迪森恍惚的看了眼扎克，极端虚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畜生……会在……别人的……身体……上……刻字……”biubiu~~血流的声音，从麦迪森的正面、背面流出。

扎克回身，把婴儿递给了凑过来看热闹的莫卡维，然后看一眼同样是来是看热闹的尼克，自己进了地下室，关了门，踩着麦迪森身体上流出的血，走向麦迪森。

救麦迪森？

恩……恩……恩……

麦迪森的下半身还在垃圾袋里，看样子他只是挣扎的从垃圾袋里出来了半个身体，就无力再行动的窝在角落等死了。

扎克暂时，似乎不准备改变这一进程的在麦迪森身边蹲下，垫脚蹲那种，麦迪森的血有些粘稠，扎克不想沾染太多……

“你碎了。”扎克打量了一眼麦迪森，除了胸前和后背的血肉模糊的伤口，麦迪森似乎没什么其它不寻常的东西。

“我……知道……”麦迪森虽然极致虚弱，但看上去还有表达的毅力，努力的抬着疲惫的眼皮，看向扎克，“你……摔的……”

“抱歉。”没有诚意，扎克抿着嘴，“你是怎么……”晃晃手，示意麦迪森现在的状态，要求答案。

biubiu的血流声在持续。

麦迪森似乎也没有指望扎克会救自己，可能这也是他清楚的‘未来’，不打算改变。

“我……终究……是……圣主信仰的……大天使……”

扎克看着麦迪森，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所以然，歪着头，“你有从石头变成活人的能力？”哪个天使有这能力？？

“我……”麦迪森的眼睛闭上了，“有……吸收……圣主信仰……**的……能力……”

“哈？”

“灵魂……接受了……信仰……的思想……失去思想……变成石头……的灵魂……恢复……生物的……能力……”

“哦。”扎克虽然回应的是个‘哦’，但其实根本没听懂麦迪森在说什么。我希望我们懂，毕竟……看，麦迪森闭眼了，这是麦迪森在这个世界的……遗言……我们哪怕就是当做同情这个临终之人吧，装作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但……身体……没办法了……”麦迪森的气息越来越弱了，“算了……灵魂……活下来……已经……很……”

麦迪森没声音了。

没过一会儿。

麦迪森飘在地下室里，对着空气，“滚开！地狱犬！我是天使！！”